合肥往事:散憶巢縣二中胡文采老師



合肥往事:散憶巢縣二中胡文采老師



胡文采老師,是我在巢縣二中讀書(1963-1966年)時的俄語授課恩師。

初識胡老師,印象中她也只20出頭,比我們學生大不過五、六歲,看出來是來自大城市的人。

她一頭烏黑、濃密的齊耳短髮,打理得齊齊整整,一絲不苟。一副鏽瑯眼鏡把那儒雅、書卷之氣,一覽無餘地寫在她五官端正、陽光煥發的略呈心型的臉龐上。眉間一顆紅痣很容易使人聯想到畫上的觀音。

胡老師素顏,但不素服。她那不高但勻稱的身材,應季地變換著選料上乘、剪裁合體、做工考究的新潮而莊重的服裝,再配以一塵不染的烏亮皮鞋,於莊重、潔淨中透出華貴。

合肥往事:散憶巢縣二中胡文采老師


胡老師走路,昂首闊步,目不鈄視。校園裡的石板路,被她的皮鞋踏出一串串的明快,清脆。無論穿行在課間沸騰、喧囂的校園之中,還是偶爾出現在相對封閉、靜謐的巢城街頭,胡老師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和一抹拂面的清風。

雖然如此高端大氣,但胡老師從不擺師道尊嚴的架子。她喜歡學生,常和學生幹部範愛萍、王仁祥、唐承林、楊春玲、陳繼生等相互溝通,瞭解同學們的思想、學習情況,解決同學們的實際問題。她還和一些品學俱佳的女生,如管賢珍、楊春鈴等常在課餘聊天閒話,洽談甚歡。外人不加細辨,真分不清誰是學生,誰是先生,直疑是一幫姊妹淘。

可是,你要以為胡老師是一味的和風細雨的慈眉觀音,那就錯了。遇到怠學而又頑劣的學生,胡老師就是電閃雷嗚的怒目金剛。我曾“有幸”目睹到她訓斥一個不知犯了什麼過錯的男生。其時,胡老師滿面通紅,音域高揚,語速疾快,一字一句連珠迸發。在那個時代,再頑劣的學生面對這樣的老師,也是服於其理,懾於其勢,只能囁囁嚅嚅,低頭認錯。只是此類場景,極為鮮見。故,我稱“有幸”目睹。

胡老師熱愛教學工作,也是幾位堅持用普通話講課的先生之一。授課時,她那略帶上海口音的普通話,吐字清晰,敘述流暢。單詞讀音準確宏亮,並耐心作口型示範。講到投入處,她時而聯詞綴句,昂首吟誦;時而側臉溫言,諄諄誘導。再輔以相應的生動表情,隨機的舒緩手勢,真是唯妙唯俏,聲情並茂。聽得學生如沐春風,如飲甘洌。一堂原本單調,枯燥的俄語課,被胡老師做成了一套兼容知識性和趣味性的精神享受大餐。

合肥往事:散憶巢縣二中胡文采老師


然而,凡事皆有例外,當年在課堂上亦有如我輩“一心以為鴻鵠將至,思援弓杼而射之”的學生。單詞記不住,成績上不去,心情沮喪。

一日,胡老師將我叫進她的辦公室,要我把俄文單詞“主席”抄20遍。該單詞由十二、三個字母組成,非常難記。我抄到第10遍時,輕聲說,我已會寫了。她正在批改作業,頭也不抬地說,20遍抄完!聲音不高,語氣難違,我只能硬著頭皮抄完20遍。50多年彈指過去,現在雖然寫不完整,但此單詞口語,我卻脫口就能說出。這件事增強了我的學習自信心,受用終身。

當年與胡老師接觸中,感覺到她思維清晰縝密,說話邏緝嚴謹,遣詞用句準確精到。語速不徐不疾,可謂出口成章。估計中文,語言應是本工。能把俄語教成這樣,已是難得,據說後來又改教英語,真是想象不到。

胡老師人如其名,文采橫溢!

日前,應學弟、學妹相邀,胡老師伉儷曾來巢湖相聚。照片上的她,銀絲滿頭,富態安祥,神清氣爽,尊容依稀。再拜讀她的詩、文,文筆流暢,揮灑自如,昔年風彩,躍然紙上。

胡老師身體、精神均屬上佳,令我十分欣慰。

願敬愛的胡老師永葆健康快樂!

——僅以此文獻給所有教過老三屆的老師!並作告別學生生涯五十年紀念。

最憶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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