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生平最豁達的一首詞,融合了儒釋道三家思想之大成的境界

蘇軾是對於宋朝詞風轉變起到關鍵作用的人物,他一反前人哀愁悲傷、兒女情長的婉約詞風,以豪放筆法直抒胸臆,開創了宋詞的另一個新風格。後來的許多文人都曾受到蘇軾影響,辛棄疾更是把蘇軾這種豪放的風格發揮到了極致。蘇軾門下弟子如黃庭堅、秦觀等,雖不以豪放詞見長,但在文壇上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

無論是在個人的藝術成就上,還是對於文學新人的培養,蘇軾都取得了不菲的成績。按理來說,如此一生應該可以稱得上相當順利了。但其實並不然,蘇軾的仕途並不順利,而且還遭受到了許多坎坷。

蘇軾生平最豁達的一首詞,融合了儒釋道三家思想之大成的境界

烏臺詩案被貶黃州,繼而再貶嶺南惠州,這還沒結束,到最後竟被貶到了海南瓊州。遭遇貶謫,對一般人來講就已經是很大的打擊了,像蘇軾這樣被貶到天涯海角,心中的愁悶自然可想而知。

因著這樣的經歷,蘇軾的詞作雖然是以豪放見長的,但其中也有許多的不平之意,甚至有時候也會流露出消極失望的感情來。如他寄給弟弟的《水調歌頭》言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這首詞看似豁達,但多少也含著些認命的意味。

蘇軾生平最豁達的一首詞,融合了儒釋道三家思想之大成的境界

再如《念奴嬌.赤壁懷古》一篇,雖然是描寫了赤壁戰場的雄起景色和周瑜、諸葛亮等英雄人物的形象,給人以壯麗的感受。但仍不免在結尾處說到“人間如夢,一尊還酹江月”這樣人生虛無、大夢一場的消極思想。

然而這種消極思想並沒有長久陪伴蘇軾的一生,他遭受了很多打擊,自己也曾經為之消沉,但是在晚年時候終究能夠超脫出來,達到更高的境界。在惠州期間,蘇軾一次出行道上遇雨,寫下了這首《定風波》: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這首詞的字面雖沒有那麼豪放豁達,但是內部蘊含的感情乃是蘇軾所有詞作中最豁達的一首。

蘇軾生平最豁達的一首詞,融合了儒釋道三家思想之大成的境界

蘇軾的個人思想比較複雜,少年時候學習儒家濟世報國,中年以後與佛印和尚等人多有來往,自己本身又對老莊有所研究。年輕時這些思想存在衝突,才造成了詩詞作品看似豪放,其實蘊含消極避世的緣故。直到這首詞,蘇軾終於完美的將三家思想融合在一起,達到了更加超越的大成境界

何必去管那雨水敲打竹葉的聲音,只需要自己放歌前行就好了。穿著草鞋,持著竹杖,比騎馬還要靈活。縱然面臨風雨,又有什麼好怕的呢?蓑衣披在身上,任爾風吹雨打。春風乍暖還寒,走著走著漸漸酒醒了,正感到身子發冷,卻見山頭那邊露出陽光來。回過頭來再看自己走過的路程,其實既無風雨也無晴日,只有自己的一串腳印而已。

這是蘇軾對於自己一生的總結,固然政治示意,固然詩詞成就斐然,這些東西都是人生的一部分罷了。無論發生了什麼,或者前途將要發生什麼,只需要以積極的心態去面對。不計得失,不在乎風雨,唯求問心無愧。

蘇軾生平最豁達的一首詞,融合了儒釋道三家思想之大成的境界

所有經歷過的事情都是自己走過的道路,不須後悔也不須慶幸,僅此而已。說白了,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重要,這才是蘇軾真正的豪放。一蓑煙雨任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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