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出來發現下大雨,校草撐著傘來我面前:我送你回去

圖書館出來發現下大雨,校草撐著傘來我面前:我送你回去

1

“哪個好看?”我將衣櫃裡的小裙子換了個遍後,問旁邊熱切圍觀的三人。

“白色碎花的!”

“小粉裙好看!”

“那條小吊帶。”

“所以呢?”問了等於沒問,怎麼就沒個統一的意見,“到底哪條好看?”

“哎呀,雨憐,太難選了,你穿裙子都很好看啊。”澄子衝過來一把抱住我,比我還激動。

“就是,我們雨憐這麼好,穿什麼去見他他都該知足。”伊伊在一旁附和。

“你們呀,忒不靠譜。”

我淺淺笑開,是呢,他不會在意,可這畢竟是我和他的第一次約會。

“我想到了。”丟下這麼一句,我走到櫃子邊,將最喜歡的一套交領漢服取了下來。

這套隴上樂,一年沒穿了。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拿了髮帶將頭髮簡單束好,那時候我就是這個樣子。

裝扮好後我看向她們三個,這次她們的意見統一了,連連點頭。慧婉繞著我轉,像個說書老頭般讚道:“嗯,這才是我們文學專業的女生該有的樣子,嫻靜淑雅,甚好甚好。”

然後她們三個鬧作一團,笑著把我推出了門,勒令說沒到門禁時間不準回來。我……這可是親室友。

下午三點,我準時趕到省博物館,因為是週末,來參觀的人不少。走到入口處附近,還來不及打電話問他在哪,我便在人群中發現了他。

我是什麼時候擁有一眼便能找到他的能力的?我沒心思去細想了。我只知道他聽見我的喊聲,正笑著朝我走過來,穿著和我款型一樣的隴上樂,溫朗陽光,文雅大方。

人群中有人將目光投向我們,漢服穿做日常,本就打眼,更何況我和他穿的還是所謂的CP裝。

一年了,一次遇見之後就避無可避,莫名的,我的眼裡泛起了淚意,很薄的一層,但會很輕易地掉下來。在他走近我之前,我努力微笑,才勉強把那淚意給掩了回去。

“我,應該不是在做夢吧?”他停在我面前,還在很開心地笑著,他一直都很愛笑。

“你覺得呢?”

“我剛剛掐過自己了,不是,但也和做夢差不多了。”

我控制不住笑出了聲,“何曜,你真是傻得可愛。”

他突然俯低身子,很認真地盯著我看。嗯……我承認我平時很少笑,笑出聲就更少了,但也沒必要這麼盯著看吧。

“那秦雨憐,你喜歡這個傻得可愛的何曜嗎?”

我一愣,笑漸漸收了。我知道,他在等我表態,要我明明白白告訴他我很確定。

“何曜傻,秦雨憐也不見得有多聰明。因為,秦雨憐喜歡何曜。”我望進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不急不緩地說道。

他聽了一時無言,雙眼瞬間亮若星辰。我陪他靜立在人群之中,坦然接受著旁人打量的目光。許久後,我聽見他說,“秦秦,巧合的背後不是偶然,是註定。沒有隴上樂,我也會找到你。”

是啊,沒有偶然,只有註定。有些人是註定會遇見的,是註定躲不開的,比如你——何曜。

2

第一次遇見何曜後我之所以能記住他,不是因為他長得有多出眾,而是因為他當時穿著漢服,穿著和我款型一樣的漢服。現在想起,我仍然覺得不可思議,巧合到了這份上,除了驚歎我無話可說。

那是大二上學期的一個週六,我例行到學校旁邊的榕湖公園早讀,或許是那天的陽光比較好,出門時我穿了最喜歡的隴上樂。

熟門熟路地走到榕湖畔的石桌旁,我拿出古代文學作品選,從《詩經》讀到《唐宋詞》,順帶鞏固了一遍昨晚背下的《山鬼》。

臨近十點,太陽漸漸有些灼人,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學校,路過石拱橋,橋上有人在取景拍攝,見模特穿的是漢服,我慢下步子下意識多看了幾眼。

嗯,女生穿著襦裙妍麗動人,男生穿著交領……我頓時有些後悔自己沒有直接走掉。看什麼看,不該看的,真是尷尬。

漢服撞衫是常有的事,可誰能告訴我為什麼隴上樂會有男款……這隴上樂,我以後再不會穿。

他顯然也發現了,定定看著我,眼裡有著驚異。而那個穿襦裙的女生,默默退到一邊,正捂著嘴偷笑。我強裝鎮定,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回到寢室,我立即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一把塞進衣櫃最不起眼的角落。

夜裡我自習回來,發現澄子她們興奮得很,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今天你們在動漫展看到什麼了,這麼開心?”

“雨憐,叫你去你不去,有一個COS殺生丸的小哥哥特別帥!”澄子湊到我面前,獻寶似的給我看她手機裡的照片。

是很帥,冷中帶媚,澄子這次總算是用事實說話,沒有肆意誇張。

“嗯,這次是真的好看。”

“可惜不是咱學校的。”澄子捧著手機唏噓嘆道。

不再理會盯著屏幕犯花痴的澄子,我打開手機刷通知群,系統提示有人添加我為好友:何曜,來源:文學院交流群。

“何曜是誰?你們認識嗎?”

伊伊和慧婉停下來看我,“你是說何曜?”伊伊問道。

“嗯。”

伊伊將椅子挪到我身邊,說:“雨憐你就是太不八卦了,何曜就是那個很火的學弟啊,上過院部微信推送的那個。迎新的時候我見過他,長得好看又有禮貌。”

“不認識。”

伊伊翻了半天才找出迎新時的那條推送,她點開遞給我看。何曜,是他?我的天,今天這是怎麼了。

返回好友通知頁面,我果斷按下拒絕,不會有什麼交集的人,還是不加為好。

“雨憐你竟然拒絕,何曜誒!”伊伊瞥到我的動作,奪過我的手機一臉痛惜,“你這學姐也太高冷了。”

澄子從手機上轉移目光,故作嚴肅狀對我說:“雨憐,你錯過了一個S大的殺生丸。”

是嗎,但是我不在乎。

3

週一有我最喜歡的古代文學課,我每次都會提前十五分鐘到教室給鄭老師擦黑板、開多媒體。古代文學,學的內容經典美好是次要,重要的是鄭老師上課慷慨激昂,特別有感染力,大家都很喜歡。

我和澄子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已經坐了一些同學。我拿了紙巾,跑到講臺上仔細擦拭講桌,緊接是開系統和擦黑板。

鄭老師愛乾淨,以前沒人注意這些的時候,他摸著講桌上的粉筆灰好幾次都皺眉。上節課那個班留下的板書有些多,滿滿一黑板的運算過程,我以手掩鼻一點一點地擦。

“我來吧。”手裡的黑板擦被人奪了去,我納悶,偏頭看向來人。

何曜?搞什麼鬼,這是大二才上的古代文學課,他怎麼會在這個教室?我沒搭理他,轉身拿了講桌上的另一個黑板擦繼續。

他見我這個反應,也沒再說什麼,動作迅速三兩下就把黑板擦好了。我先他一步回了座位,埋首預習,懶得關注班裡的騷動。

“哎,雨憐,你說何曜為什麼突然來蹭課啊?”澄子戳了戳我的手臂,指著教室左側角落裡的何曜說道。

“你想知道?”澄子八卦地點點頭,“那你去問他呀。”

澄子朝我翻了個白眼,發洩似的在我手臂上落下一拳,“雨憐你簡直欠揍!”

我欠揍?某人才欠揍呢。可能是第一次遇見時太尷尬,所以之後再看到他我總覺得不自在。

“澄子,你少管人家,好好上課。”

鄭老師已經到教室了,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擻。我甩甩頭,繼續看書,多想無益,誰愛蹭課誰蹭去,鄭老師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沒想到何曜並非一時興起,這之後每逢古代文學課,他都會來。自從他來我再沒管過講臺,因為他全包了,每次到得都比我早。我就搞不懂了,他明年就會上的課,幹嘛非得提前蹭。

一個月過去,班上同學對多出一號人這事習以為常了,鄭老師有時還會點何曜回答問題。不得不說,他的文學功底很好,每次回答都能以點及面,說得頭頭是道。既然如此何必將這課聽兩遍,還真不怕浪費時間。

這周作業少,我們難得不必趕各種論文。晚上四個人聚在寢室裡,攤開簡易圓桌,拿出各自的零食,弄得像吃團圓飯一樣。

聊著聊著,澄子她們的話題不知怎麼的就跑到何曜身上去了。

“何曜真的好,上次在食堂遇見,他還和我打招呼了。”伊伊說。

“是,聲音還特好聽,不是低沉的那種,但就是好聽。”慧婉補充道。

澄子撐著頭,一臉花痴相,“難道只有我覺得他連擦黑板的姿勢都很帥氣嗎?”

我嫌棄地推了一把澄子,這都什麼和什麼。“我說你們能不能有點出息,他是學弟。”

“學弟怎麼了,就許學長惦記學妹,學姐就不能惦記學弟了麼?”伊伊拍著桌子,反駁我道。

我……無力辯駁。

“今天有個關於何曜的重磅消息,你們要不要聽?”

“說!”

“說!”

“那個……”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鬧,打斷了伊伊的話。

“秦雨憐,我喜歡你!”

“雨憐學姐,何曜喜歡你!”

“秦雨憐,何曜喜歡你……”

寢室裡瞬間鴉雀無聲,澄子她們大眼瞪小眼,最後將目光齊齊地掃向我,臉上均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冷了臉,覺得樓下的喊聲刺耳得不行。

“那個,今天有學妹向何曜表白,他說有喜歡的人了。沒想到……竟然是咱們雨憐誒。”伊伊看一眼窗戶,接著把話說完。

“看這架勢,怕是全寢出動。雨憐,你不下去看看?”澄子指指門口,提醒我道。

我閉了眼,深吸一口氣,勉強控制住心中的怒氣,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幼稚。”

隨後我起身爬上床,一把將自己蒙進被子裡,誰也不理。何曜,你憑什麼?誰允許你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和你,分明毫不相干。

4

拜何曜所賜,我的生活不再平靜無瀾,在食堂吃個飯都能聽到不遠處的學妹指著我嘀咕,“那個就是雨憐學姐。”

呵,我實在厭煩這種時時刻刻被人關注著的感覺,真是可笑,我得國獎、上光榮榜那會兒知名度都沒現在這麼高。何曜,憑什麼我要為你的幼稚買單?

對他那晚的行為,我沒有給出半點回應。漠然無視,是我一貫處理問題的方式。

但事情並未如我所願,何曜似乎毫不在意我的冷漠,照舊來我們班上蹭課,照舊搶我課前準備的活幹。在教室門口遇到我時,他竟然還能滿臉堆笑地和我問好。明明是好看和討喜的一張臉,可我見了只覺得心裡一堵。

如果何曜只幼稚這麼一次我是能忍受的,我能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去傷他。可沒過多久,他又跑來給我送什麼生日禮物,終是讓我忍無可忍。

少有人知道我的生日,因為我從不主動和人提起,12月4日於我而言,是噩夢而不是慶典。那天一大早我便逃去了圖書館自習,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

整個上午,我一刻不停地抄寫讀書筆記,握筆的中指被磨得通紅,我卻不知道自己抄的是些什麼。到了飯點,我離開閱讀室,發現何曜竟一聲不響地守在門口。

我視若無睹,徑直從他面前走過,他一語不發,跟著我出了圖書館。走到桂園時,他將我攔了下來。

“你等一下,就一下。”他看著我,一雙眼黑亮亮的,欣喜地將手裡的盒子遞給我,“生日快樂!這是生日禮物!”

那盒子通體都是粉色,盒蓋上綴著一朵淡雅純美的白玫瑰,清新又溫暖;而捧著盒子的他,眉眼含笑,溫朗乾淨得像四月裡最明媚的陽光。多唯美的場景,搭配著桂園裡斑駁的樹影,讓我差點以為自己在演電影。

可就是這一刻,過於明媚的他,刺中了我心中那不為人知的陰暗,那令我輾轉疼痛過無數次的陰暗。我突然就想,要是他不會笑了會怎麼樣,憑什麼他就能笑得宛如亮光?

“我不過生日,”我淡漠出聲,“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媽媽在生下我之後就死了。”

“何曜,我們不一樣,沒有可能。”說到最後,看著他漸趨灰敗的臉色,我冷冷地笑開了。

曾有人說我的名字涼薄,可涼薄的何止是我的名字,我內心深處埋藏的陰暗,連我自己都覺得殘忍。

他一時間沒了任何表情和動作,僵在原地靜默著看我,眼裡黑亮的光彩盡褪,徒留一片荒蕪。我也好不到哪裡去,生生揭開的傷口正汩汩流著血,痛難自抑,只是沒人看得見罷了。

鋒利如刃的言語,先傷了自己才傷得了別人,痛上這麼一次,以後他應該不會再糾著我不放了。片刻後我繞過他,加快腳步朝前走,眼淚這才得以肆無忌憚地流。

痛,真的很痛。

5

何曜這個名字,漸漸地淡出了我的生活。

臨近學期末,我忙著準備各類考試,每天背知識點背得頭腦發昏。偏偏這個時候輔導員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要我在元旦晚會上配合國學社的同學演出,伴著現場的古箏彈奏書寫對聯。

其實是有些為難的,我不喜歡上臺表演,而且我認為自己的字,沒有好到可以供人觀賞的地步。但奈何師命難違,我只能硬著頭皮上。

彩排一輪接一輪,晃眼的燈光,鬧哄哄的音響,接連不斷的節目弄得我有些神經衰弱,太熱鬧的場合真的不適合我。不過好在領奏的學姐我認識,和她說說話時間也就沒那麼難熬了。

三十一號的中午我仍在勤奮地練字,狂補惡補大半個月,到臺上我但願自己能夠穩住。澄子她們比我樂觀得多,壓根不擔心我會出糗,正熱火朝天地給我搭配晚上正式演出的服飾。

“你們別忙了,我打算穿那條改良的旗袍。”

“不行,古箏伴奏誒,雨憐你得穿漢服,眼影顏色我們都給你想好了。”伊伊將她手裡的小本本舉給我看,她們討論的方案全寫在上面。

感動,我走過去抱住她們,解釋道:“漢服的裙子太長,不方便,萬一我在臺上摔了呢?”

“哦……對。那漢服Pass掉,重來重來,穿旗袍穿旗袍。”

她們三個又重新討論開了,從髮型到妝容再到鞋子,把我晾在了一邊。好吧,我繼續練字。

晚上七點,演出如約而至。我有些緊張,候場時一個人縮在後臺的角落裡聽音樂緩解。半個小時後,第四個節目接近尾聲,我深吸一口氣,摘下耳機準備上臺。

人山人海,這是我站上臺的第一感覺,看著禮堂裡黑壓壓的一片觀眾,我倍感壓力,所幸表演時我是背對觀眾的。調整好題字板,捏筆蘸墨,我看向舞臺中央,等待古箏響起。

怎麼會,目光觸及最前方的領奏,我差點站不穩。學姐呢,為什麼是何曜,我直懷疑自己因緊張過度出現了幻覺。

可舞臺中央身穿隴上樂端坐著的,分明就是何曜。此時此刻他冷靜自持,對我略微點頭後,便抬手撥動琴絃。音樂響起,我無暇顧及其他,撫紙落筆,伴著節奏悠悠盪開墨跡。

臺上臺下人聲消寂,只餘箏聲流轉,我寫著寫著慢慢放鬆了下來。第三幅對聯接近完成時,音樂變奏,漸趨舒緩,節奏配合得剛好。我小心翼翼地給最後一個字收鋒,餘光忽地瞥見一道定在我身上的目光,心莫名一動。

是燈光太柔太暖,是音樂過於婉轉,我察覺到他的目光才會慌了神吧。練了那麼久,我寫最熟悉的歐體,竟然出了敗筆。觀眾隔得遠或許看不出,可我自己知道,那最後的收鋒,筆力明顯不穩。何曜,今日舞臺上的你,不像你。

謝了幕,我回到後臺聯繫學姐,發現手機早收到了一條信息:雨憐,我胃病犯了,別擔心,我們找到了救場。

原來是這樣,我立馬回覆消息,告知演出成功。還沒來得及卸妝,我拿了包想趕去醫務室看看學姐,不料一轉身就撞見了何曜。

他看著我,猶豫著不敢靠近。我走過去,問道:“有事?”

“對不起。”他低下頭,輕聲說。

出乎意料,沒想到他會為上次的事向我道歉。我淡然出聲,“都過去了。”

6

再和何曜見面時,已是第二個學期中期。這個時候,去年元旦我和他同臺演出掀起的八卦浪潮早已銷聲匿跡,鮮少再有人將我和他聯繫在一起。

我依舊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學習生活、看書自習,慢得像是和整個時代脫了節。澄子她們笑話我說,如果圖書館有床,可能我就在那紮根了。沒辦法,誰教老師推薦那麼多書,怎麼都看不過來呢。

不過一個人獨來獨往有時候挺無助的,比如現在,天下起了雨,我一個人孤單單地被困在借閱室門口,苦悶卻無可奈何。等雨停吧,圖書館離寢室太遠,我不忍心叫澄子來給我送傘。

“你去哪?我送你過去。”

很熟悉的聲音,出現得太及時了。我看向我的救命稻草,旋即愣在原地,是何曜。

還在考慮要不要接受幫助,他就已經將我置於傘下,對我說:“走吧。”

好吧,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護住懷裡的書,點點頭,“謝謝,我去食堂。”

一路上他走得很慢,並沒有刻意找話聊。我鬆了口氣,眼睛始終盯著腳下人行道上的磚格,走一塊數一塊。

到了食堂,他把傘遞給我,“你拿著,我衝回寢室就好,可以不用還。”

我怎麼有種錯覺,覺得他變得很怕我呢。

我沒有接傘,沉默片刻,點開手機舉到他面前,“十二點一十,你也別急著回寢室了,我請你吃飯。”

他收了傘,睜大眼看我,不敢相信。

“我請你吃飯。”我重複一遍。

“好。”他終於回過神來,輕快應聲,語氣裡的歡喜是那樣明顯。

不知為何,見他如此反應,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或許,是我不對,之前對他的態度太過糟糕。

他褪去曾經的張揚,收斂他身上那刺眼的光,是因為我嗎?我不願去想。

可我不願想,不代表不會去想。吃完飯他將我送到寢室樓下,什麼都沒說便撐著傘離開了。我望著他的背影,突然發覺自己並不像想象中那樣排斥他,到底是他變了,還是我變了?

不止是圖書館,大約一週之後,我在我常去早讀的小樹林裡,也遇見了何曜。

一開始,我說服自己這些只是巧合,但後來遇上的次數多了,我再傻也能隱隱猜到,他一直都守在我身邊。

週六,天朗氣清。熹微的晨光下,我穿過重重樹影,停在他坐的石桌旁。一般他都會在我離開之前先走,但這次,我不想讓他先走。

“為什麼?”

他聽到我的聲音,翻書的動作驀然一滯,然後他開始收拾東西,背好包站了起來。

“沒有為什麼。你不喜歡被打擾,那我就遠遠地看著。”

我輕嘆一口氣,他真是倔呢。

“那就看著吧。明天下午三點,我會去博物館。”

久違的燦爛笑容浮現在他臉上,溫朗明媚,宛若光亮。以前覺得刺眼的,這一刻,變幻成了某種耀眼。

“我一定到。”張口結舌半晌,最後他只說一句他一定到,說完又自顧自地傻笑開。

我和你不一樣。不一樣嗎?明明那樣相像。陰暗與光亮、涼薄與溫暖的對峙不過是表象,刺破黑夜的那道亮光,正是陰暗最好的救贖。

何曜,謝謝你不曾放棄,願意等我易轍改途。

很多事情

我是遇見你之後才懂

我以為真正的感情是很難等到的

不料我這就遇到你了

我以為兩個人在一起要考慮很多

殊不知只要是你就好

我以為自己不夠好太平凡

卻發現你欲想找尋的

就是這樣的我

原來

我之前所走的路之所以那麼灰暗、

那麼痛

是因為那條路通向的不是你

好了,現在你來了

我突然發覺

一切竟這般容易。(原題:《你傻,我也不聰明》,作者:蘇眷。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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