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大白菜

大冬天,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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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大白菜

作為一個夜歸客,最怕風雪夜,尤其是臨近大雪,風聲越吹越響,雪花越飄越大,沒有路伴就自己一個人,夾緊衣服哆哆嗦嗦地走,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特別容易想起在家時,大雪夜圍著火鍋吃得熱火朝天的日子。

一家人,關上門,肥牛、羊肉、魚丸、土雞一一上桌,父母姐弟一圍,齊刷刷地往鍋裡夾,屋外什麼風雪都不顧了。

大冬天,大白菜

圖片|山蛭 ©

冒出的熱汽竄得臉紅,胖乎乎的肉落到肚裡,吃了個十足的飽,正要離席時,母親就會夾幾條白菜到碗裡,補一句:碗底清白,肚子才清清白白。

記憶裡,家裡就這麼一直貫穿著,吃到最後要刷白菜。一清二白的白菜,清清葷腸腥肚,如同清走了塵世煩憂,生活得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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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風一樣的嬸子 ©

被打趴下的白菜

母親一直相信“霜打的白菜甜”。老家地處南方,天冷得慢,就算入冬了,她也捨不得收,總要捱到嚴霜打一打、凍一凍,才肯提著刀子進菜園。

而事實上霜凍的白菜確實甜。晚上落了霜,菜葉沾了白,晨光一來它們就被照得亮瑩瑩的,但仔細一瞧,葉子又全都蔫在地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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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風一樣的嬸子 ©

曾以為它們就這樣垂頭喪氣地,直到隨母親斬了去。

只是沒想到,蔫掉的葉片慢慢地又水靈起來。日復一日,霜打過得葉子也就慢慢向內收攏,裹得瓷實。扒了外層的老葉,支起柴火炒一炒,吃來卻又軟綿綿、甜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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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白菜的好味道得益於“嚴霜”。

未經霜打的白菜,像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不懂得收好自己的心。等到霜打,把霜寒當成歷練,才慢慢悟出一點甜。這樣的白菜吃到嘴裡,才會甜到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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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山蛭 ©

清清白白地活

多年來,總忘不了少時父母常說,他們小時候肉很稀罕,一年也吃不上幾回,但白菜不同,天氣越冷,地裡收得越多,路上賣的也越便宜。

每年寒風夜雪沒來,路口就有販夫拉著白菜一車一車地賣,聽到吆喝,不管家裡有沒有種菜,但凡不夠的都跑出來,不出半天,那車上的白菜便大夥被瓜分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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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午昔 ©

圖片|朱克增 ©

買回來的大白菜,一層層累到牆邊,到了晚上就給它們披上長布,以防被凍壞。

那時,一顆白菜吃得十分計較,外層的老葉扒了餵雞,葉瓣切開燉豆腐,小菜心切絲蘸醬涼拌,切下來的菜根也捨不得扔。找個小盆裝上清水,放在暖和的地方,沒幾天就會長出綠芽,打著黃色的小花骨朵。

一年一年,左鄰右舍為白菜打著勤儉節約的如意算盤,因為大家都清楚,凡生活所需,一切都得斤斤計較,活得明明白白,日子才長長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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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qun901 ©

平平淡淡地過

但現在,日子好了,吃肉倒成了最平常的事。

有一回,幾位好友到燒烤攤吃肉,每人撿上幾味,架子上就已擺滿了一串串牛肉、羊肉、魷魚、秋刀魚、雞翅、生蠔......它們在烤架上滋滋地冒著煙,肉香四溢,惹得人食指大動,只得放縱起來,大口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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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Sherwin Ker ©

只是酒池肉林一番後發現,吃了太多肉,嘴裡五味雜陳,只得點上幾盤白菜,給老闆補一句“烤淡點”。

說也奇怪,蔬菜這麼多,不管是燒烤攤的老闆,還是我們就喜歡白菜。一串串碼在籃子裡,水靈靈的樣子,看著心裡就美滋滋的。

幾口白菜下肚,沒想到倒去了一身的葷氣,味蕾上又恢復了清淡的感覺。看來口味上還是需要一點平淡,就算生活富足了亦如此,平平淡淡地過,生活才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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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白菜,一清二白,看起來好像沒什麼特別的。

只是等到有一天,嚐遍風霜百味,慢慢地就知道,所有味道都比不過一口平平淡淡的清歡。

大概是不管是在細碎平常裡,還是享盡了酒肉池林,清淡的歡愉,恰如平凡的喜悅,令人回味無窮又細水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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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風一樣的嬸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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