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豔”詩,我只服李白,豔而不俗

說起我國古代的豔體詩,許多人都會最先想起六朝時期。為迎合帝王之心,許多文人墨客以男女豔情為主題創作了浩如雲煙的豔詩。比如“簟紋生玉腕,香汗浸紅紗”,就是對女子玉體的極致描寫。

論“豔”詩,我只服李白,豔而不俗

有些是情有所託,而有些純粹就是用來玩樂狎浪的,讀罷,一股奢靡綺麗之風撲面而來。最後愈演愈烈,越寫越偏,被“封殺”了一陣。不過因豔體詩在藝術手法等形式上可圈可點,經過改良後也有不少詩人涉足豔體詩,比如李商隱、晏小山、歐陽永書等人。

論“豔”詩,我只服李白,豔而不俗

而李太白在唐朝高度開放的社會風氣和社會文化的影響下,就曾經大筆一揮寫下過《楊叛兒》這首“豔”詩。雖然此詩流傳度沒有那麼廣,但是卻自有萬種風情,別有一番滋味。全詩如下:

君歌楊叛兒,妾勸新豐酒。

何許最關人,烏啼白門柳。

烏啼隱楊花,君醉留妾家。

博山爐中沉香火,雙煙一氣凌紫霞。

《楊叛兒》本來是一首脫胎於童謠的樂府古曲,根據民間傳說——南朝有一個太后愛上了魔女之子,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但是不為世人所容,最後悽慘收場的故事改編而成。太白藉此古曲名表達了男子和女子陷入熱戀時期的情意繾綣。全詩除了最後兩句,基本上比較淺顯易懂。“白門”在古詩詞中特指男女偷偷幽會的場所,二人相見後,女子對心上人說“君醉留妾家”,潛臺詞其實就是此番良辰美景、美酒、美人,你可不能辜負。隨即就像是電影鏡頭的切換,柳樹上成雙的鳥兒和房中的一對有情人都在“共度春宵”

,此情此景,怎一個“妙”字了得?

論“豔”詩,我只服李白,豔而不俗

一般情況下,這樣的詩詞寫不好,極容易變成汙穢不堪的下流之作。但李白的這首詩雖然香豔至極,卻豔而不俗、豔而不淫。全詩的最後兩句實際上是暗示男女歡好的溫存場面,但是非常的隱晦曲折。如果不點破,相信很多人初讀此詩的時候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兩句的用意何在。並不像宋徽宗的豔詞“這回風味成顛狂,動動動,臂兒相兜,唇兒相湊,舌兒相弄”那樣,只會勾起讀詩人的原始肉慾。

論“豔”詩,我只服李白,豔而不俗

讀罷太白的《楊叛兒》,我們可以想象到的是此刻紅羅帳中,心心相印的男子與女子交頸相臥、依偎呢喃的曼妙情境。雖春意無限,但詩人點到即止,如同蜻蜓點水般在我們的心間蕩起漣漪,引發讀者對美好愛情的嚮往。這就是太白的高明之處,一般人輕易學不來。即便是東坡居士的“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還有杜樊川的“芙蓉帳暖度春宵”也比不上青蓮的這兩句“博山爐中沉香火,雙煙一氣凌紫霞”。

所以若論“豔”詩,我只服李白,有萬般風情卻媚而不俗,只讓人覺得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以上僅為一家之言,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歡迎暢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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