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多少日夜,無法猜透她背叛的動機,蝕骨的恨意糾纏他不得安寧

她自出生那天起便被父母無情的拋棄,是園長剛巧聽到她哇然哭聲抱了回來,園長是她在世上除帆帆外的唯一親人,她沒有能力買大屋給她安度晚年,能犧牲自己保全孤兒園,她已感恩戴德。

簡陋的屋內二十多個孩子團團圍在桌邊,凝望那香噴噴的菜餚早已饞涎欲滴,小小與帆帆坐在中間,和孩子們一起用餐。

帆帆是個乖巧的孩子,不挑食,不吵鬧,一頓下來全程自己吃。

或許單親家庭的孩子都早熟些,她家的帆帆卻純若白紙,在她無微不至的庇護下快樂無憂地成長。

夜深人靜,屋外周圍的螢火蟲撲閃發出亮光,帆帆睡不著睜開眼睛,他緊緊摟著小小,忍不住問:“丫頭,我拔拔還沒來找你嗎?”

曾經多少日夜,無法猜透她背叛的動機,蝕骨的恨意糾纏他不得安寧

“帆帆,丫頭不是告訴過你,拔拔成了植物人在美國治療,他不可能回來找我們了。”是,她一直誤以為他還在美國,幾天前的偶遇才使她措手不及!

“那你要存多多的錢,等我長大了就可以坐飛機去看他了。”

“嗯嗯,等你長大就可以去看他了。”敷衍著孩子,她早已困得睜不開眼,哈欠連連,再不睡,明天哪有精神應付厲少變態的折騰!

“丫頭,我拔拔帥嗎?”帆帆似乎要卵上她,揪著她的脖不讓她睡。

“帥氣。”並且冷酷無情,她心底悄悄補充一點,在兒子面前,她從來不曾詆譭過他的形象,即使他百般的凌辱,她亦不願將大小之間的糾葛牽扯給孩子承受。

“丫頭,我拔拔有錢嗎?”

“…..沒有。”因為他有再多的錢,也與她們母子無關!

“唉,怪不得丫頭你整天起早貪黑的拼命賺錢,原來我拔拔是個窮光蛋!丫頭你好可憐,你要養活我,還要賺錢給拔拔治病,你好辛苦哦。”帆帆自顧自的說,不由得更佩服小小的偉大。

“知道我辛苦就要乖乖的聽話,我好睏,要睡了,親愛的寶貝,晚安。”小小真的挺不住,眼袋瞼下,沉沉的睡著了。

帆帆見她睡著,不願吵醒她,也漸漸的進入睡眠狀態。

小小上氣不接下氣地狂奔,公共汽車晚點,她也跟著晚點,眼看那電梯就要合上,她急得不管不顧地衝過去,伸出腳,將即將合上的電梯給卡住!

“不要命了!”有人馬上怒罵,甚至伸指向著她的鼻子!

“對不起,呵呵。”她訕訕道,快速鑽進去。

被人指責總好過厲少待會揪著機會折磨她好過!她釋懷地想。

“哎喲,這不是昨天守了一整天廁所的周秘書嗎?”某人的尖嗓子叫得特別亮,瞬間吸引了電梯裡所有人的關注!

小小尷尬地縮了縮身體,想盡量避開那些人異樣的眼光,豈知,個個都似避毒瘤般隔開她,彷彿她很髒似的。

小小偷偷凝了眼出聲之人,竟是厲少的催助理!打扮得花枝亂顫的嬌豔女人,她這般惡意排斥是為何?

有些人甚至捂住了嘴巴,嫌棄的眼光傷人得緊。很傷人自尊。

小小默默沉默,任憑那些人拿有色眼鏡燒傷自己的尊容,等到電梯到了頂樓,她拔腿就往外衝,不管後面那些竊竊私語。

她躡手躡腳推開辦公室大門往內探頭,幸好,厲少未到!她撫胸平喘,才敢大搖大擺地往內走。

她放下包包,首先給他的辦公桌做清理。

拿著抹布,她用力擦拭檀香木製造的桌子,水靈靈的大眼左顧右盼,擔心他隨時到來,他的存在給予她山大的壓力,他不在,全然不同,整個人輕鬆自如。

曾經多少日夜,無法猜透她背叛的動機,蝕骨的恨意糾纏他不得安寧

桌面上那個相框非常吸引她的注意,裡面飛揚跋扈的男人神清氣爽,看著他璀璨的笑容如沐春風,她禁不住伸手撫上那燦爛如花的臉頰,心底的苦澀比毒藥還要難嚼。

當年若非他母親以死相逼,她又豈會演那出戏給他看!

那場戲逼得他含恨而走,卻也使她徹底淪陷,他前腳剛走,她馬上便被學校開除了學籍,待她收拾好心情,腹中的帆帆伸腿踢了她一腳,她驚惶失措得亂成一團,在園長的幫助下,她才得以順利地生下帆帆,帆帆秉承了他俊逸的五官,每當見到可愛的孩子,她就會想起他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那段艱難的日子她就靠著對他的思念熬了過來,轉眼間帆帆已五歲,而他們,已經整整六年未曾謀面。

當年他憤恨而去,如今回來,他仍惦記著對她的恨,積蓄了六年的恨傾洩而來,她深深理解他對自己的仇恨,只要他能解開心中的結怨,迎向陽光的生活,她受些苦又如何?

沉浸於往事的她沒注意到,門口外面,厲少陰森的眸正狠狠盯住她。

事隔六年,她依然不變,清秀的臉蛋,瘦小的身材,彷彿來陣風都可以吹走她。唯一改變的,是懵懂中摻著股嫵媚。

曾經多少個日夜,無法猜透她背叛的動機,那蝕骨的恨意糾纏他不得安寧,為了忘卻她的傷害,他廢寢忘食奮發圖強,將所有的精力都傾注於學習上,待學業有成,事業也發展得水到渠成,成為如今哧吒商業的巨頭。

她背叛自己背叛得那麼徹底,還有什麼資格做出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

徒步而入,他徑直走向辦公桌。

聽聞腳步聲,小小驚得慌忙放下相框,假裝正在抹桌子。

然後在他到來前,跨離他的座位,往自己的桌子走去。

她走得匆忙,卻在擦肩而過瞬間,被他緊緊捉住手腕!

抬眸,與他殘暴的眼相撞,恐慌於他暴虐的眼神,她想甩開他禁制,只換來手腕更濃烈的痛楚。

“說,剛剛在看什麼?”霸道性感,卻是冷酷嗜血,面對她,他無法擠出一絲和顏悅色。

“……我只是抹桌子。”她垂首,不敢再看他盛怒的表情。

“撒謊!說,你到底在看什麼!”他非常清楚,只要撒謊她便會垂頭的壞習慣,忍不住好奇她剛剛到底看什麼那般痴迷?

“都說了沒有!”她臉不知不覺染上緋色,若讓他知道她瞅著他的相片,他又將如何看待?

“只要撒謊你就垂首,說,你到底在看什麼!”脫口而出,他怔忡住,卻已是覆水難收!

詫異瞼眸,驚訝而凝,他居然還記得她的壞習慣?內心不由沾沾自喜,唯唯諾諾應道:“我用指甲刮桌子上膠緊的一滴墨水。”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看他的相框,早已割斷的緣分,她從不奢望能再度牽起。

“果真如此而已?”懷疑的語氣,卻又想象不出其他。

“當然。”她速速肯定回答,不容他再質疑。

他還以為她剛剛是在偷偷看自己的照片,心中不免一陣失落,手一甩,毫無預兆推開她,她一個趄趔,險些跌落在地。

狼狽地穩定腳跟,她不敢責怪他的無情,默默退到桌子邊沿,扶著桌,踉蹌坐落椅子上,心中那絲喜悅早消失無蹤影。

胡亂擦拭桌面,電腦在運轉,跳躍的畫面很清晰,而她兩眼竟有些朦朧。

曾經多少日夜,無法猜透她背叛的動機,蝕骨的恨意糾纏他不得安寧

沒有工作,她心底有些恐慌,忙碌慣的她見到進進出出彙報工作的催助理,居然有些羨慕起來,自己被這般難堪的擱置,背後那些閒言碎語估計早滿天飛舞,她清心寡慾慣,對那些惡意攻擊惶恐得很。

既然選擇呆在他身邊讓他為所欲為,她早該認命的!暗暗唉聲嘆氣,她端正著姿勢,茫然地盯著電腦,時刻提高警惕,隨時迎接他出其不意的刁難。

“周小小,過來。”厲少厲聲叫喚。

她忙走過去,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面前靜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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