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古镇的衰落是当代中国所有小镇的缩影

远去的涔水镇 古镇大堰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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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古镇的衰落是当代中国所有小镇的缩影

一、河街

有关大堰垱的来历,从史料得知,大堰垱、车溪、大坪一带最早都叫涔阳村,东汉建安二十四年,吴将周泰为了引水灌溉澧阳平原,就在涔水出山的地方筑坝建垱,形成大堰,后来人们就把这里称之为大堰垱。

据说后来的滚水坝就是建在这个坝址之上,70年代田园化建设时被废止。

河街,也就是北街,是这里最早的街市。因为以前的涔水是通航的,而大堰垱正是涔水的咽喉要塞之地,是山与平原的交接地,物资都要在此集散,往来商船都要在此停泊,所以交易与街市也就自然形成了。

早先的河街分上河街与下河街,也有上码头与下码头。仅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往昔的繁华。据老人们说,民国时镇上最热闹的就数河街,有“江氏书纸”“谭氏雨伞”“谭德和锅店”“马记康南货店”“谭庆记商贸行”“马氏榨油作坊”等各式店铺。街道尽头就是船码头,几十来等青石台阶上,往来穿梭的客商、船工、小贩,与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构成了一幅繁华忙碌的街景图。

船码头给河街带来的繁华景象如今已经不复存在,随着王家厂水库的修建,涔河通航的历史一去不复返。加之后来文革大桥建成通车,公路运输彻底替代了水运,往昔繁华的码头就此退出历史舞台,成了孩童嬉水、女人洗衣之地。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小镇有东西南北四条街,街道都由石板铺成,两旁商铺鳞次栉比,门店大多都是板壁房,打烊要一块块上梭板,开门要下梭板。

那时街上不像现在满是车,上街买货卖货的男女老少,挑箩筐提竹篮者居多,偶尔也能见到推着吱呀作响的木轮鸡公车的农民,很是打眼。我记得鸡公车的木轮换上胶轮是南街有了搬运队之后,因为搬运队的马车全是现代装备,车轱辘用的就是要打气的轮胎。这之后,鸡公车就被人叫成了“汽轱车”。能有一辆“汽轱车”是当时很多农户的梦想。

河街给我记忆最深的是位于街头的猪行。那时候农村家家户户都喂猪,要买猪崽的时候就到河街的猪行来选购,我们把这叫做“捉笼猪伢”。天没亮,猪崽的尖叫声就吵醒了这条街。

河街还有农贸交易所,农副产品都在那儿交易,就连茅草也可以在这儿买卖。经纪人报账的声音婉转悠扬,至今萦绕在耳:“游家(嘎)平字的,茅草89斤——”过秤之后,卖家迅速将茅草挑到指定地点,然后便可到柜台结账,交易所从中扣除手续费。

除此之外,依稀记得河街上好像还有一家纺织印染厂。这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小镇上的厂子,对此我一直不解,若干年后才从县志上得知,说大堰垱镇在“乾隆年间有店铺500多家,其中纺织户60余家”,解放初期,全县只有两家纺织厂,其中一家就在大堰垱。可见纺织业是当时小镇上的一大支柱产业。

记忆中,纺织厂的对面有家职工医院,还有一家国营的理发店,以及一些其它卖日用杂货的国营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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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为了去看水码头,我走错了方向,跑进了相反的一条廊子(巷子)里,闯入了一座青砖灰瓦的深宅大院,出来后问大人这是什么地方,大人说是曹家大院,也叫曹家仓库,贺龙住过的地方。我很是惊讶,从此记住了这个藏在廊子里的神秘院落。

长大后,知道了一些地方历史,才知道曹家大院始建于明末清初,与其同一时期修建的还有南街的李家大院。但李家大院我们没有见过,具体位置也不清楚。

据说曹家大院在东街也有地盘。县志记载:曹家是大堰垱的大户人家,和临澧的大地主蒋家联姻,在湘西北首屈一指,经商租田,在大堰垱有半边街的铺面。

1935年8月,贺龙率部攻占澧州,开始为红二、六军团长征做准备,开仓赈济、筹备粮草,扩充兵员。期间,贺龙就在大堰垱曹家大院住过一段时间,新兵安排在曹家大院、庆丰楚布店等地,集中训练。

史料记载:1939年初,为躲避战乱,在县政府的安排下,澧县一中的校长石宪玉带领学生搬迁到大堰垱,曹家大院主动让出房子,让学生在这安心读书整整三年。

二、南街

南街就是现在的小南街,电影院所在的这条街,老人们叫它南阿口。它给我的记忆没有河街古老,街口就在如今的时代广场斜对面。

那时候,时代广场这边全部是农田,后来才把老汽车站和粮店从山坡上搬迁到这,再后来才建成现在的时代广场。也就是说,现在镇政府的东南方全部是水田,只有那条通往文革大桥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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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南街的地方有一道闸,闸下沟渠一直通往熊家湾。现在渠水仍然是通的,只是上面架了拱,建上了一排排的房子。其实那时候从熊家湾到水电站的省道公路沿线基本上都是农田。

现在时代广场的对面,当初是一富有时代特征的机构——派购站,它和河街的猪行是一个“系统”,河街的猪行交易小猪崽,买回家的猪崽喂大了,就拉到派购站来卖钱。这是为保障城里的猪肉供应而指派给农户的一项指标性任务,根据人口多少,每一农户每年至少要交一到两头猪,我们把这叫做“交派购”。

紧挨派购站的是肉食门市部,交了派购后,手里有了钱,还能得到几斤肉票,就到肉食门市部称点肉,一年到头天天扯猪草的我们难得吃上一次肉。那时候不光吃肉要凭票,到饭店吃碗面条要粮票,到供销社扯布要布票。

南街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生资收购部,农业生产的器具如锄头、扁担、木掀、竹扫帚等一应俱全,生产资料也是应有尽有。特别是有了化肥这个新鲜东西后,这里就火了,凭票来买碳铵的人排成了长队。如果有谁能够搞到额外的化肥票,我们就认为他本事大得不得了。

当时的生资收购部除了收破铜烂铁和废品,还收购山货水产,如蛇、水獭、穿山甲等。

过了生资门市部,紧挨着的就是搬运队。搬运队的马车是当时的主要运输工具。马夫们手执一杆长鞭,赶着马车,不顾路途遥远,把镇上的特产往外拉,然后又从外边拉回一车车的物资。

那时,我经常来这卖马草。记得进了门是一个很大的院落,院落里有一个大水塔,水塔的旁边就系着马。院落后面是一排人家,住着搬运队的职工与家属。家属院后面就是一片低洼的稻田,稻田北边是公社所在地,也就是现在的镇政府,公社的正后边是黑水堰。

南街给我印象很深的还有卫生院、电影院、拉丝厂、七一机械厂、冰棒厂。

夏天放了暑假,有些大孩子就会挎一个小木箱,到冰棒厂进一些冰棒,沿村叫卖,赚点零用钱。

七一机械厂也是我们偶尔光顾的地方,主要是为了捡到一两根钢锯条子,然后有胆大的伙伴就从生资的喷雾器上偷来一根镀了铜的铁管,锯断,管子的一头套上搬运队马车汽轱钢圈上的钢丝帽,制成木头把子的小火枪,把子上还系一红布条,那神气样简直没说的。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是电影院最火的时光。看腻了样板戏和京剧的人们,对隔三差五就上演一部新电影的电影院,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晚上结伴上街看电影,已经成为当时特有的一种文化现象。看电影也是年轻男女谈情说爱的最好方式,一张电影票也许就是一份订情物。时尚的喇叭裤和爆炸头也开始流行起来。小镇开始前所未有的喧嚣。

电影院对面的那家老茶馆,就连晚上的生意也是十分火爆。

后来,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外出打工经商的人越来越多,小镇慢慢归于平静,再后来,有了钱,很多人都迁居都市,于是便出现了今天的萧条。

如今,南街的电影院没有了,七一机械厂也没有了,卫生院也合并到了东街,更早的派购站、肉食、生资也早已不复存在,唯有那家老茶馆,还能见到几个前来打牌听书的老人。南街的萧条,是当今中国乡镇的一个典型缩影。这座古老的小镇,就像一个蹒跚的老人,究竟还能走多久,走多远?

一直还记得南街口的那道闸,往里不远就是安装队。改革开放初期,在闸与安装队的中间,率先建起了一座小洋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老板的名字应该叫胡良元,一位帅气儒雅的男人。那时候的电器并不多,他就凭着修电器的精湛手艺,淘得了第一桶金,成为当时个体户创业的新标杆。

三、西街

西街的记忆有些模糊,现在的居委会所在地好像是一家面条加工厂,对面是榨油作坊,往西是水泥厂,水泥厂的前身是农药厂。据说这一带曾经是大堰垱旺族——余氏家族的地盘,其后辈余兴万、余兴财在大堰垱都是很有名望的人。

水泥厂对面靠河坡那一面好像都是民居,坡下边就是紧傍涔水的镇中心小学。我在旁边的联校住过一段时间,记得1991年刚放暑假,澧县发大水,涔河水位猛涨,学校淹了一米多深。

西街往西,出街区一里来路,在一高台之上,就是白云寺中学,我们习惯称它为白杨寺。顾名思义,这里早期应该是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庙,民国才改为学校。

史料记载,白杨寺中学最早叫涔阳高小,于民国四年由澧州知名人士张清泉创办。当时已经废州为县,所以初名为县立第五高等小学,后更名为涔阳高等小学。

名震澧州被国民党杀害的共产党人游玉圃,就在这所学校任教过。他出生于涔河对岸的田村,早年因为家境贫寒,在武汉求学一段时间后,不得不辍学回家务农,任教期间开始从事革命活动。

出生于甘溪,为掩护红军长征,牺牲在闽西革命根据地的红军将领游端轩,也在这所学校读完了高小,黄埔军校毕业后跟随朱德上了井冈山。他是常德红军中唯一一位官至军长的将领,是朱毛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还有出生于大堰垱武术世家的欧阳杰,曾与何长工一道在华容领导工农民主革命,组建团防队伍。1932年受命任红三军派往上海中共中央交通员。1932年下半年,欧阳杰被派回湘鄂西中央分局任特派员,不料在肃反运动中被错杀于湖北巴东。

西街桥头下边有铁匠铺,过了桥,有县木材公司在大堰垱的分点,沿引水渠东走不远有一牛马交易行,旁边是一略呈上坡的弯弯小道,道旁是养路班的小院落,后来不知改成了一家什么厂。沿围墙走出头,就是通往王家厂方向的公路。

公路的北边是最早的汽车站,南边是粮店和红阳学校。后边是多宝寺和花果山。实质上,养路班、汽车站、粮店、红阳学校都是建在山坡上的。

粮店很大,那一座座的粮仓很是气派。我们小时候经常随大人一起来这交公粮,最早是用箩筐一担担挑,后来有了鸡公车,就用鸡公车推,再后来就用板车拉,农村分田到户后,也交了一段时间的公粮,那时就先进多了,用的是羊叉把的手扶拖拉机。

交公粮很不容易,有时拉去交不脱,得在那儿晒,一晒就是好几天,逢上阴雨天就更糟。有次我村的一农户在那折腾了10多天,终于验收过关,就在粮店门口放了一挂鞭炮,以喜庆的方式表达农民的苦涩、辛酸与不满。这一通嘲讽的鞭炮声惊动了某报记者,结果上了新闻,粮店领导为此受到处分。

粮店后边的多宝寺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1943年,抗战期间,国军第29集团军兵站第2分站的军械库就设在大堰垱镇多宝寺,日军侵占澧县后落入敌手。

驻守福建的国军107师321团的少校胡丕基回乡省亲,得知消息,就与黄埔同学刘子淑一道带领一支地方自卫队夜袭多宝寺。

时值半夜,寺内有日军一个班的兵力防守,其余在寺后山腰宿营。胡丕基安排一部分人埋伏在树林里,一部分人埋伏在寺庙两侧,然后带人冲进寺内,用仅有的两挺机枪扫射,封锁寺门,同时埋伏在寺外的人员也开枪射击,并放鞭炮虚张声势。惊醒的日军以为国军来袭,急忙逃往后山。民夫们以最快速度搬运,将军械库内的子弹枪支全部转移到安全地带。

多宝寺山上还安葬着一位老一辈大堰垱人都记得的英雄。

这人名字很特别,叫边境,又名边振亚,辽宁人,1949年随解放军南下,分配在澧县税务局工作,1950年任大堰垱税务所所长。1952年山洪暴发,熊家湾到水泗公路被冲溃,他在抢险中不幸被洪水吞没,年仅28岁,安葬在多宝寺山上,后被追认为烈士。

多宝寺一带也叫花果山,早年全是荒山墓地。1963年,县委书记张琢(河北人)被打成右派,下放到红阳大队蹲点。他利用当时嫁接这门新技术,在花果山上种上了桔子树。当时我们这一带还没有桔子,后来桔子丰收后,人们才知道这果子酸甜可口,特别好吃,我们一帮孩子还去偷摘过。再后来,桔园越来越大,红阳大队就在山上办起了一家罐头厂。

四、正街

我所说的正街,是指东起第五人民医院的十字路口、然后往西,一直到以前的区公所,也就是现在南街丁字口上的税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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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古镇的衰落是当代中国所有小镇的缩影

区公所是关帝庙的旧址,据说大堰垱早先的粮食仓库就在关帝庙,紧靠水码头,仓库后面还有一条粮糟,后来人为的毁掉了。

县志记载:“明末清初,大堰垱镇的牛渡桥、关帝庙、文昌阁、白云寺等建筑陆续兴建。有街道4条,全部是宽约6米左右的石板路面。”

1943年,日军败退时,从张公庙到大堰垱,一路放火指引撤退,同时大肆抢夺财物,大堰垱镇集市损毁严重,半年之后,才得以恢复。

新中国成立前,大堰垱属于第六区,1949年到1954年,一度属于第五区、十三区。1954年3月,区由一级政权组织改为县派出机构,称区公所。但区公所的驻地不在大堰垱,而是在车溪河。一直到1975年8月,车溪区更名为大堰垱区,区址才迁到大堰垱,于是就有了这个区公所。

至于垱市的由来,也是与建制有关。1950年,五区的大堰垱管辖24个乡,其中大堰垱一带就叫垱市乡,于是小镇上的人们就把这一让人骄傲的称谓叫上了口。

1958年9月,乡由人民公社取代。而80年代又把公社改为乡,不久区公所这一机构也被撤销,从此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如今,区公所的那道大门还在,门东边的那条廊子也依旧,只是门的西边改为了税务机构。

儿时的记忆里,区公所往东一直到河街口,全是供销社的百货门市部,好像整个是通的,一长溜的柜台,很气派,分门别类的专柜让人一目了然,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衣帽鞋袜……应有尽有。我经常来这打洋油(煤油)买洋火(火柴),那时乡下还没电,照明用的是煤油,偶尔也在文具专柜买点学习用品。

对面南边那一排,印象最深的是大众饭店。往西,是供销社的一道大门,楼上好像是旅社。大众饭店我进去过几次,都是溜进后面的灶膛去挑煤灰,也看见有人在这吃过东西,恍惚记得有汤面、饺儿、包子、油条、麻果之类。

饭店门口偶尔会有个腰粗膀圆、衣着邋遢的汉子冲着来人叽里哇啦地叫,后来才知道这人名叫黄毛子。黄毛子不常住大众饭店,很勤快的一个人,大堰垱方圆十里,但凡有红白喜事,都有他在。特别是白喜事,出殡的时候,他背锣或鼓,从不坏事。

大众饭店后来改为阳光酒楼,边上有个摆摊的白发眼盲老人,大家都称呼他范瞎子,只要行走在那条街上,老远就能听到他的吆喝声:“钓鱼钩,钓鱼线,钓地鱼儿七不完;老鼠药,高克哟,高克了七打跑不脱!”那抑扬顿挫的腔板至今还时不时萦绕在耳边。

过十字街口往东,南面一排依次是迎春楼、二轻(现预制厂的前身)、邮电局……邮电局对面的那一排从东往西依次是青年商店、缝纫社、派出所、文化站、合作商店、照相馆。严格地说,这才是曾经的东街,而且如今也属东街居委会,但我们一直把它划为正街之列。

以前的正街很热闹,改革开放后,每到年关过节时,这一带就会挤得水泄不通,摆摊设点的商户占据了大半边街,卖鞭炮的,卖春联的,卖糕点的……年货琳琅满目,街上人头攒动,走都走不通。

迎春楼是正街的中心点,这里的门面现在成了一家鞋店。当年的迎春楼是大堰垱的标志性建筑,尽管楼层不高,但样式抢眼。楼下供应馋人的小吃与面点,记得楼上有茶楼,赵永和先生经常在这说书。他一手执纸扇,一手执惊堂木的神态,以及吊人胃口的“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的结束语,至今都还浮现眼前、萦绕耳际。

说到民间艺人,还有一位先生不得不提,那就是周子房,澧州大鼓和渔鼓的传承人。他和赵永和先生经常活跃在乡下,当时农村的文化生活很单调,一有他俩说书打鼓,我们就跟过节似的,按当时的话说,确实丰富了广大贫下中农的文艺生活。

也因为这些民间艺人的传承,大堰垱镇2008年被文化部评为“中国民间文化艺术之乡”,省文化厅也授予“渔鼓之乡”的称号。

从迎春楼街口往南走,就是黑水堰。这里的锅饺很出名,是大堰垱饮食文化中最响的一个品牌,尤其是“海仔锅饺”闻名遐迩,央视《舌尖上的中国》也曾专题报道过。

五、东街

其实如今的东街以及白云新城,都是后来所建,是原先清水大队的地盘。

靠涔河边上一直到文革桥头这一块,曾经有农场、鞭炮厂,造纸厂、电杆厂、建筑队。现在的东街居委会附近有幼儿园、还有一家幽静的老干所, 90年代镇上小有名气的文学社就是在这成立的。

我对东街的记忆很少,乏善可陈,早期公家单位好像有兽医站,就在现在医院的北侧,兽医站的对面是银行和农村信用社。

最早的记忆就是杨家(嘎)场子,位于现在的医院一带。这家医院最初的名字很有时代特征,叫战备医院,后来又叫地区医院,与南街的卫生院合并后才叫第五人民医院。医院南边的御南街、菜市场以及东部一大片后来建的房子,当初都是成片的水田。

据老人们说,杨家场子有过它曾经的辉煌,唱戏开会在这里,街头艺人演大把戏和玩杂耍的在这里,过年过节舞狮子龙灯也是在这里。也许与此有关,新中国成立后,公社院子里就修了大剧院。

我一直不明白这地方为什么叫杨家场子而不叫曹家场子,后来才从史料上得知,乾隆四十年科考时,有个名叫杨逢凯的秀才考上了武进士,后来当上了清廷侍卫,回乡后在此兴建府第,杨家场子就是他习武健身之地。

民国时,杨家场子还培养出了不少戏班子,镇汉剧团就是其中一支,后来还专门修建了汉剧戏院,也就是南街电影院的前身。

据老人们说,战备医院所地原是粮库粮店,后来搬到山上去了,看店的狗高大凶猛。老公社、老邮电局也在东街,两机构打对面。老公社与镇委会中间只隔三栋民居。老公社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才搬到黑水堰边上的,那里老早是个天主教堂。

垱市还有很有故事的地方,如宝塔寺、多宝堰、兵书峡、马家台、天心堰练兵场等,可惜的是,这些传说在民间已经不大为人所熟悉。

记忆中的大堰垱已成过往,她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不仅是湘西北的文化古镇,也是这一带的农业大镇、经济强镇和商贸重镇,而且也是全国重点镇。只是随着这些年城市化的推进,人口流失,乡村凋敝,大堰垱镇往昔的繁华才渐渐消失。但我们记忆中的大堰垱,却会历久弥新。

我相信,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真正落实,生态文化与环境建设同步发展,以及涔槐国家湿地公园的辐射与影响,大堰垱镇必将成为湘北一带的宜居小镇。

到那时,那些远在异乡的游子,终会落叶归根,回到这块属于自己的原乡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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