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中的益母草,何其哀婉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只因年老色衰而愛馳,我卻不知為何福薄?於是在佛前乞求來世不再做逆來順受的女子。佛沉思片刻,點撥我幻化成益母草,可以幫助世間所有女子。於是,我靜下心來,篤定不念前生,一心待來生。

詩經中的益母草,何其哀婉

假如一些無關痛癢的碎碎念,稍稍可以慰藉心底那道暗傷,為何不念?念,又如何?現實依然如故,只會念出更多的鬱悶與怨氣。

生活就是這樣,如何做都會有足夠充分的理由,而怎樣做,卻會有不同的結局。

(一)《詩經》中的益母草叫什麼?

《詩經》流瀉出一株哀怨至絕的蓷,它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它至夏而枯,只為那位孤苦無依、流離失所的女子哀嘆不已!

“中谷有蓷(tuī),暵(hàn)其乾矣。有女仳(pǐ)離,慨其嘆矣。慨其嘆矣,遇人之艱難矣。中谷有蓷,暵其修矣。有女仳離,條其嘯矣。條其嘯矣,遇人之不淑矣。中谷有蓷,暵其溼矣。有女仳離,啜其泣矣。啜其泣矣,何嗟及矣。

這一浪高似一浪遞進式的無何奈何、自傷自悼,讓人怎可不思量?

詩經中的益母草,何其哀婉

益母草

夏半時節,幽幽山谷,一襲綠漸次鋪開,各色花竊竊私語,如此風輕日麗,該算得上好風景。只因那個黯然失色的女子一動不動矗立此地,愁容滿面,堪比花瘦,屢屢微風也吹不去化不開此刻的悲涼。雖是夏濃,柳垂,花開,蝴蝶飛,關不住她一腔愁緒,感染這一草一木,為她哀傷為她愁。如此美景,皆不是,曾經的華庭迴廊,景依然,人不是,斜倚畫屏的再也不是她,只因遇人不淑,一切皆如鏡中花,到頭是空,百事非。

詩經中的益母草,何其哀婉

一路哀傷,一路嘆!全然忘記她今天的目的是尋找一棵叫做蓷的植物。蓷,又名茺蔚子,活血行氣,有補陰之功,故名益母。

《本草綱目》記載,益母草具有“活血破血,調經解毒”作用,治“胎漏難產,胎衣不下,血暈,血風,血痛,崩中漏下,尿血”。由其名字也可以看出是一種可以治療婦科病的草藥。而她並非為治病,知這種草可益顏美容,抗衰防老。現代科學不也解釋說,益母草含有多種微量元素,尤其是硒和錳,而這兩種元素,可以抗氧化、防衰老、抗疲勞。

詩經中的益母草,何其哀婉

(二)《詩經》中的女子,為何遇人不淑?

這位女子低頭,彎腰,在草叢中細細搜索,她微微弓背,用手撥開草叢,慢慢前行,暗自垂淚,似乎在反思,之前她慢待過誰。她並未注意,那滴淚灼傷一棵開滿紫色的草,它迅速卷葉,枯萎。

封建社會,男權為上,誰會感嘆女子的命運?家庭婚姻也無非是“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後世”。一生都依附男子生活的女子,就怕嫁錯郎。那時高高掛起的明月,或許曾經無數次照亮著別離,無數次與哀思的紅淚相偎。可恨她依然看不透,還一心為他築紅顏。

片片紫色的益母草在風中靜默著,思索著如何表達此刻的心情,又無能為力。恰如唐代高蟾《金陵晚望》詩中“世間無數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這株草回想曾經種種,眼前景似它身世,似它心性,吹不散眉間點點愁。難怪泰戈爾言:“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是誰?益母草無聲地責問,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上一世我也是明眸皓齒的女子,只為一心人。

一般風景,一樣心情,換了你細品其苦,這便是世間輪迴。

詩經中的益母草,何其哀婉

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只因年老色衰而愛馳,我卻不知為何福薄?於是在佛前乞求來世不再做逆來順受的女子。佛沉思片刻,點撥我幻化成益母草,可以幫助世間所有女子。於是,我靜下心來,篤定不念前生,一心待來生。

造化弄人,再次與你相遇,你卻遭受我曾經的苦痛,凝眸,從今又添一段新愁。無怪乎有人說“結局越圓滿,就越覺得傷感。”或許,不見,不念,便無需道箇中冷暖。

而沉寂於哀怨的他們,被《詩經》滄海拾遺。

詩經中的益母草,何其哀婉

【作者簡介】王瑋煒,生於1982年,陝西蒲城人,陝西省青年文學協會會員,蒲城縣作家協會會員,大學時擔任《九月風》文學社社長,並創刊《心海詩社》,作品散見於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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