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巧施美人计,石祥帧贪色失武昌

曾国藩巧施美人计,石祥帧贪色失武昌

石祥祯是石达开的堂弟,是太平天国的一员骁将。1854年4月,湘军初次征战便被其设伏击溃于靖港,伤亡惨重,曾国藩误认为大势已去,羞怒沮丧之下,竟然在靖港对岸的铜官渚投水自尽,所幸被属下章寿麟拼死救起。

曾国藩巧施美人计,石祥帧贪色失武昌

后来石祥祯又攻克武昌,打得湖北巡抚青麟落荒而逃。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悍将,竟然中了曾国藩的美人计,把最重要的军事机密泄露给敌人,最后导致武昌失守,损失惨重。

首先,曾国藩想了一个苦肉计,就像周瑜打黄盖一样,让彭玉麟带领康福、鲍超等湘勇押着五花大绑的青麟诈开城门,混进武昌城内。都是湖北湖南人,所以很难得分清敌我。

湘军虽然混进太平军中,但是,要想打入内层,探听机密,还是不可能。一时彭玉麟等人无计可施。

湖北有句出名的俗话——汉口缺不了婊子。曾国藩就想到了一条美人计。

太平天国有个灭绝人性的做法:洪秀全、天王等人妻妾成群,却只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所有的将士一律男女分开住,即使是夫妻也不得同房。

敌人就利用这点做文章,你想啊,像石祥祯这样的汉子,正是青春年壮,哪有不近美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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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有天傍晚,彭玉麟来到西征军总部,对石祥祯说:“石将军,彭某今日备薄酒一杯,请将军赏光。”

“你请我的客?”石祥祯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在下贱诞,借将军虎威增色。”

石祥祯爽朗地笑着:“好,我向足下恭贺!”

说着便和彭玉麟出了大门,来到刘家宅院。

这里已备下一桌丰盛的酒席,康福、鲍超穿戴一新。四人叙礼毕,坐下饮酒。大家谈谈笑笑,十分欢悦。过了一会儿,彭玉麟喊道:“蚕儿,出来给石将军斟酒。”

话音刚落,从里屋走出一个人来。石祥祯见来人虽是男子打扮,但极为纤小,走起路来,袅袅婷婷,腰肢摆弄,就像一个女人。再看那人脸上,细眉秀目,唇如樱桃,越看越不对劲。

蚕儿见石祥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径直朝他走来,嫣然一笑,两只眼睛水波粼粼地望着石祥祯,似乎含着千种柔情、万般蜜意,把个石祥祯弄得心猿意马。斟完酒后,彭玉麟说:“蚕儿,给石将军唱个曲子吧!”

蚕儿回到里屋,抱出一个琵琶来,大大方方地坐在酒席边,将弦轻拢慢捻,清清喉咙,唱出一曲小晏的《临江仙》: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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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声清亮婉转,绕梁不绝。石祥祯出生二十八年来,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美而雅的歌曲,他完全被蚕儿的人和歌声陶醉。鲍超嚷道:“蚕儿,方才那个曲子好听是好听,就是不大好懂。石将军是刀枪堆里的英雄,谅他也不爱听这种文绉绉的的曲子,你就来一首俗一点的吧!石将军,你说呢?”

“好,好!”石样被一双眼时一直在蚕儿的脸上,随便地答应着。只见蚕儿又唱开了:

傻酸角,我的哥,合块黄泥儿捏咱两个。捏一个你,捏一个我。捏的来一似活托。捏的来同床歇卧。将泥儿摔碎,着水儿重合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

“唱得好,真过瘾!”鲍超乐得手舞足蹈。蚕儿唱完这曲“哥哥妹妹”后,石祥祯终于恍然大悟了,他笑着对彭玉麟说:“彭兄,蚕儿是个姑娘吧!

彭玉麟颔首微笑:“将军慧眼,到底看出来了。蚕儿是贱内的满妹,今年十八岁,外舅因无男孩,蚕儿生下后,便一直作男儿打扮。长大后,蚕儿倒习惯着男装,不爱女儿粉黛了。”

石祥祯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我看还是女儿装为好,蚕儿擦粉抹脂后会更漂亮的。”

彭玉麟对蚕儿说:“既然石将军喜欢,你就回房去换衣服吧!”

待到蚕儿换了衣服出来,石祥祯觉得眼前蓦地一亮,但见她描画着两条细长新月眉,精心敷着浅浅的眼影,洁白的两颊抹上薄薄的胭脂,小小的嘴唇上涂着红艳如火的口红;头上插着一支镶嵌八宝珠花,耳上挂着珍珠吊环;身着大红绣花紧身袄,下配翡翠撒花绉裙,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光彩照人。

石样祯这个血气方刚的汉子,第一次见到如此佳丽,不觉呆呆地凝望,如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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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福对着彭玉麟微笑,好像说:“怎么样?鱼儿上钩了吧!

“石将军,”玉麟一声轻呼,把醉迷的石祥祯唤醒,“请喝酒。”

石祥祯意识到自己失态,很不好意思地赔笑:“好,彭壮士请!”

“石将军,”彭玉麟又亲热地叫了一句,“蚕儿是外舅外姑掌上明珠,今年虽已到了十八岁,却并未字人。蚕儿自小心性甚高,非英雄不嫁。今天我看如此顺从将军之意,脱下男子装,换上女儿服,一定是看上了将军。蚕儿与将军,倒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彭某斗胆问一问,将军可否愿与彭某结下这桩姻缘?”

蚕儿听了这话,羞得满脸通红,转身进了里屋。灯光下,石祥祯见蚕儿这么一红脸,真如一朵娇滴滴的盛开芍药,那缕魂早已随着她去了,听到彭玉麟这句话,他大喜过望:“我今年二十八岁,并未婚娶,令姨国色天香,宛如仙女。哎,”说到这里,石祥祯突然叹了一口气,“只是我石祥祯没有这个艳福呀!”

彭玉麟故作惊讶地问:“将军何故出此言?”

石祥祯泄气地说:“彭兄,你或许不知道,我天国严别男女,男归男营,女归女营,男女不得结合。我身为一军统帅,岂能带头违反禁令。”

彭玉麟一本正经地说:“将军,请恕彭某妄言,天国事事都好,就是这条纪律,大大地不合人情。古人说,夫妻之际,人道之大伦也。若男女不结合,岂有我人群生衍繁育?且天国在这件事上亦不公平,天王、东王、北王及令弟翼王可以王娘成群,而兄弟们却连个妻子都不能娶,这能服人心、慰众望吗?石将军,你一个七尺男儿,勇冠三军,难道还不能堂堂正正地要一个女人吗?”

“我看此事大可不必顾虑。”这时,康福对彭玉麟说:“彭兄,蚕儿不是爱着男装吗,就让她穿着男子的衣服侍候石将军,岂不两全其美!”

此办法可行,石祥祯开心地大笑,当夜便带着这这个身着男装的蚕儿回府了。

曾国藩巧施美人计,石祥帧贪色失武昌

石祥祯不知道,这个蚕儿就是彭玉麟他们找来的妓女,刺探敌情的。康福给了她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要她与石祥祯虚与委蛇十天半月,偷取他的军事机密,随时禀报。湘勇攻下武昌后,一定赎她离开薛涛巷,回到天门老家去。

蚕儿是个苦命的孩子,七岁时就死去了父亲,母亲带着她和九岁的哥哥艰难度日,十三岁那年,哥哥身染重病,奄奄待毙。为了救儿子,也为了给女儿寻一条出路,母亲狠了狠心,把蚕儿卖给一个来找丫环的中年妇人。谁知中年妇人并不是正经人,而是武昌城里的鸨母。十六岁那年,鸨母便逼着蚕儿接客。蚕儿在泪水中过了年多,直到近半年来,才慢慢安了心。她自认命苦,再哭也是空的,只望积蓄点钱,今后自己赎身再嫁人从良。

太平军取缔妓院,打破了她的梦,她对太平军没有好感。康福送给她银子,并许诺帮她逃出火坑回老家,她感激不尽,愿为他效力。

但是,这几天来,蚕儿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身边这个造反的长毛领,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蚕儿两年来接的客不下百个。那些名为男人的人,要么是花花公子、膏粱子弟,要么是糟老头子、混账流氓,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男人。但这个石祥祯不同,他英俊威武,堂堂一表,身体中有一股旺烈的阳刚劲气;他豪放豁达,气魄恢宏,城外数万大军包围,他视之如无物。他对自己体贴爱护,把自己作为心上人,不是玩物。

“这是天地间一个名副其实的男子汉”。蚕儿常常这样自言自语。蚕儿的少女情窦第一次萌发,她从心里爱了这个造反谋乱的头目。特别是每天深夜睡觉前,蚕儿倚窗看石祥祯在草坪上舞剑。星月下,寒光闪闪,身影矫健。那一副英豪潇洒的模样,直把蚕儿看得呆呆的。英雄,这才是真正的英雄!

蚕儿觉得自己在石祥祯面前既渺小又卑下,她真的愿意这一辈子跟着他,真心实意地侍奉他。

曾国藩巧施美人计,石祥帧贪色失武昌

但他又是一个遭极刑、灭九族的反叛头啊!蚕儿想到这里,便害怕得要命。康福说,外面有几万官兵包围了,随时都会打进来,长毛一个都走不脱。哎,算了吧!石祥祯再好,也不能真正嫁给他,只要今后出了火坑,凭着自己的长相,一定可以找个老实教厚的汉子,平平安安过日子,虽苦也强过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蚕儿换上一件太平军两司马的衣帽,迈着男人的步伐,出了总部大门,来到旁边的刘家宅院。

她告诉了彭大人一件顶重要的机密:“今天一大早,我正在给石祥祯打扫房间,听他在隔壁跟另一个长毛头领谈打仗的事。我只听见他们说翼王的援兵已从江西出发,有四五万,四天后便会来到武昌城下。他们很高兴地说,翼王的兵一到,城里城外夹攻,一举歼灭湖南来的人马。”

彭玉麟暗自一惊,拿出十两银子来给蚕儿,“你方才的话很重要。这几天你只要听到打仗的事,便要来告诉我们。”

待蚕儿出门,彭玉麟马上派人把这个重要的情报送给了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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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获悉后,立即攻打武昌,通过挖地道,加上彭玉麟等打开城门,里应外合,终于拿下了武昌。湘军进城后,见人就杀,见房就烧。曾国藩对俘虏统统挖眼剖腹,凌迟处死,以报当初失败之耻。

武昌失守,对太平天国来说,损失巨大,它不仅有力地巩固了湘军的地位,更是极大地削弱了太平天国的军事力量。作为守将,石祥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参考文献:《曾国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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