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蕭郎是路人

語云,當為情死,不當為情怨。明乎情者,原可死而不可怨者也。雖然,既雲情矣,此身已為情有,又何忍死耶?然不死終不透徹耳。韓翃之柳,崔護之花,漢宮之流葉,蜀女之飄梧,令後世有情之人諮嗟想慕,託之語言,寄之歌詠;而奴無崑崙,客無黃衫,知己無押衙,同志無虞侯,則雖盟在海棠,終是陌路蕭郎耳。 《小窗幽記》

從此蕭郎是路人

有些人和事,會在你的念念不忘中被歲月淡去了痕跡,而有些事與人,在你刻意想忘卻時,卻被歲月之筆描繪得愈加清晰!

應該銘記什麼,而什麼又應該忘記!

你似乎明白,又似乎什麼也不明白!歲月才是選擇一切的手!

夢醒才是恍悟!

曾經你認為那很珍貴,刻骨銘心且永不會忘記,那些宛若藏在花蕊裡的幸福,那些午後陽光裡的溫暖,那些風雪中相擁的陶醉,那些星光下的低訴和纏綿!

曾經你認為那很痛苦,焚心蝕骨永遠也不願意想起,那些目光穿不透的暗夜的孤寂,那些黯然揮別後的紛紛熱淚,那些喧囂而又寂寞的一巷冷雨,那些好像飛蓬漂泊無助的展轉!

也許美好的總是短暫,痛苦的卻會長留!

刻骨銘心的,在還未來得及回味時,便如抹去的淡淡塵絲;而不願想起的,卻每每在夜深人靜、午夜夢迴時,蘧然憶起,掀起錐心的痛。

當歲月的滄桑慢慢爬上額頭,當驛動的心佈滿傷痕,當無限的倦怠襲上疲憊的軀體!青春的花朵,已經殘損凋零,人生的盛宴,已經是曲終人散。枕邊夢去心亦去,醒後夢還心不還。你悄然離開,而我從此卻永遠成為愛的囚徒。

誰記得一切,誰便會沉重 !

你的瀟灑,原來竟是穿透我最痛的利箭!

從此蕭郎是路人,就便是曾經怎麼愛過,怎麼知過,怎麼憐惜過,都成陌路蕭郎,從此兩不相涉,只看著你雲淡風輕,我柳碧花濃,再怎麼相望,也望不到歸時的路了。從此悲悲喜喜,遙遙相望,亦兩不相干。

你何其瀟灑,而我,又何其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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