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故事】致命的約會(上)

【小說故事】致命的約會(上)

馬口鎮的張玉慶四十五歲從工作崗位上病退下來。前年愛人去世後,他的心情一直不好,身狀況也越來越差,好在爭氣的兒子張濤考取了重點大學,才使他的心境略微好轉一些。

可是兒子一走,張玉慶更覺孤獨,閒著無事,便把高中時與學友們的通信翻找出來一封封看,強烈的懷舊情緒深深攫住了他,尤其是大西北昌陽城徐桂玲的信件,勾起了他無限的懷戀,到如今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思戀徐桂玲啊,當年雖然不懂愛情,更未謀面,但卻私定了終身。

記得信中有過這樣的約定:將來即使不能生活在一起,也一定要等待著,等待上天給他們機會……

二十多年過去了,張玉慶和徐桂玲早已失去聯繫,不知她如今在哪裡?是否還記得這個約定?張玉慶突發尋找她的念頭,可是這幾乎不可能,因為這麼多年過去,她的地址肯定會有變動。

怎麼辦?強烈的衝動和慾望煎熬著張玉慶,他下決心一定要找到徐桂玲,哪怕只與她通一封信或者打一個電話就知足了。

紡玉慶絞盡腦汁想了好多法子,最終決定寫信給她就當年就讀的中學,從校方那裡查詢她的消息。抱著試試看的心理,他給昌陽中學寫了一封求助信。

幾天後,張玉慶竟然接到了徐桂玲的回信。手捧著沉甸甸的信封,瞅著那熟悉的字跡,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可是,這份激動僅僅維持了幾分鐘就不得不冷卻下來,徐桂玲的信寫的理智和冷靜,不僅沒有提到當年的約定,而且還勸告他: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切都過去了,我們聯繫還有意義嗎?

一盆冷水澆下,潑得張玉慶發矇。可他是個很執拗的人,不相信事情會這麼簡單結束,或許是她對自己產生了誤解,也可能有些事情需要解釋。於是,他一封封信寫過去,但卻再沒回音,徐桂玲可能真的忘掉他了。

正在情緒低落感到絕望時,張玉慶終於盼來了徐桂玲的回覆,這一次,徐桂玲信中充滿溫情地回憶了當年的友情加愛情,而且還透露了一點自己的情況:離異多年,一直獨身。張玉慶大喜。徐桂玲在信中還給他留了聯繫電話和QQ號,希望能和他視頻。


張玉慶有一臺電腦,但他不會操作,為了能和心上人約會,他不僅配齊了設備,還請來了老師手把手地教自己。

愛情的力量真是無限的啊,憑著一份執著,張玉慶沒幾天工夫就掌握了微機操作要領,上網聊天的本使也日漸熟練。當他在視頻裡看到日思夜想的徐桂玲時,不由得心潮澎湃,感慨萬千。

二十多年了,除了多了些沉穩和老練,她與年輕時的照片沒什麼大差別,而且還憑添了幾份成熟女人的嫵媚。

張玉慶滿心歡喜,幸福得有點暈頭轉向,當天他就提出見面的要求,問她是否願意先到馬口來看看?徐桂玲說不行,很忙,要照看玉石店,一步也離不開。

她提出張玉慶到昌陽和她聚會,到時一定好好招待他。越聊越投機,都不捨得下線,約定了下次上網的時間後,才依依不捨關了機。

張玉慶知徹底墜入了情網,他像著了魔一樣天天趴在電腦前和徐桂玲聊天。徐桂玲的話題多是圍繞玉石生意,而張玉慶不懂這些,卻又不便表露出來,只得順著她的話走。

他現在急切想聽的不是玉石生意經,而是徐桂玲在個人問題上的打算。可徐桂玲似乎故意吊他的胃口,就是不談這件事。

有一天,徐桂玲突然提到了馬口玉的情況,激發了張玉慶的興趣。原來,馬口當地盛產一種玉,在行內也是很有名氣的。如今徐桂玲談到這個話題,張玉慶恍然大悟,心裡頭暗暗責怪自己太笨,明知道徐桂玲做玉石生意,卻沒在這方面下功夫,怪不得人家只談生意不談情呢。

這一回人家主動提出來,可不能失去“獻愛心”的機會。

於是,他把知道的所有馬口玉的情況都告訴了徐桂玲,那份真誠,令徐桂玲十分感動:“你真是個好男人,和你一起生活,一定非常幸福。”

此話說得張玉慶臉紅心跳,他連連表白:“做得不夠,非常不夠,本來早該想到這一點,可我……”

“不用責備自己,咱倆是一家人,別把話說遠了。”

就這樣,張玉慶終於和徐桂玲切入了愛的話題。

中年人實在,幾句話就奔了主題,張玉慶說要帶幾塊上好的馬口玉到昌陽見她,算是定情物,徐桂玲也不拒絕,但提出自己的想法:“我給你介紹一家玉店,是你們臨鄉的,店名叫‘鑫磊’,老闆叫王偉,是我在博覽會認識的,他答應給我發一部份貨,你去找他把貨取出來,給我捎來吧,錢不用你付。”

張玉慶非常痛快地答應下來:“下週一那時我兒子放暑假回來,我就去你那兒。”

與徐桂玲聊完後,張玉慶立馬趕往十公里外的臨鄉。果然,在街口找到了“鑫磊玉器商行”。

店裡非常冷清,人氣並不旺。張玉慶剛進屋,就見一個膚色黝黑、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從櫃檯裡迎了出來:“賣玉嗎?”

“不是,我來找人,找王老闆。”

“找我什麼事?”此人就是王偉。

張玉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一清二楚,可王偉並不相信他的話,他讓張玉慶等一會兒,說到裡屋打個電話落實一下。

幾分鐘后王偉出來,和顏悅色地與張玉慶握了握手,然後把兩方精美的玉硯交給了他。……


時間飛快,週一轉眼就到了。

對於父親的一意孤行,兒子張濤卻非常不贊成,他極力反對父親去昌陽,因為那地方太遠了,得坐兩天汽車才能到,張玉慶從來沒出過這麼遠的門兒,貿然前往,也太冒險了。

但不論兒子怎麼說,張玉慶是吃了稱砣鐵了心,非去不可。

張濤擰不過父親,只好反覆交待了一些安全事項,把父親送上了去昌陽的長途客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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