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妮的旅程》,戰爭中的孩子們,不應該揹負這樣沉重的負擔

關於猶太人題材的電影我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部了,從前幾年榮獲奧斯卡獎項的《索爾之子》、《辛德勒的名單》,到前段時間的冷門佳片《一袋彈子》;從以長鏡頭聞名的《穿條紋睡衣的男孩》到以荒誕故事震驚眾人的《無恥混蛋》,相同的題材,帶來的是多種不同類型,不同風格的優秀作品,一一展現在觀眾面前。

而我要講述的這部《芬妮的旅程》,同樣也是同類題材的一份子,講述的是一群猶太孩子逃離納粹魔掌的逃亡故事,單單提到“逃亡”兩個,就足以知曉這大概是一個灰暗地,帶有反戰色彩,最終一定會影射人性光輝的一部作品,這些老套路用在任何一部具有反戰思想的戰爭電影中其實都是成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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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知道的,是這部電影能否突破重圍,在構建一個完美的反戰思想的同時,表達出與以往的同類題材電影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事實證明,有點困難。

芬妮的旅程

芬妮是故事中一個女孩,一開始她並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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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因為戰亂而被父母送到收養組織收養和保護,但是隨著戰爭局勢的進一步變化,這裡的每一個人都需做更進一步的打算了,當意大利的法西斯派核心人物墨索里尼被捕之後,納粹的進一步進攻顯然成了一個不言而明的事實。

沒有了庇護,孩子們的主要負責人福曼太太不得不選擇其他的方式來讓孩子們活下去,為了能夠避開納粹的眼線,她為每一個孩子都編造了一個假的身份,以求能夠騙過德軍,在護送孩子們登上火車的時候,她依靠自己製作的假身份假裝暈厥,為孩子們贏得了登上火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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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福曼太太與孩子們離開之前,芬妮和所有孩子一樣,都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但是,誰也沒想到的是,作為帶領這群孩子逃離德軍魔爪的大男孩伊田,竟然因為害怕被德軍抓住,而趁亂逃走了,這使得情境再次陷入了僵局之中,問題也隨即產生——伊田走了,誰將代替伊田帶領這群孩子逃跑呢?

福曼太太遇到這樣的僵局沒有猶豫,將保護孩子們的重任交給了芬妮,理由是她比較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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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讓每一個受苦的孩子成長迅速,最終的目的只有三個字:活下去,,所以當臨危受命儼然已經成為了沒有退路的唯一選擇的時候,芬妮選擇了接受,也表示了她接受了接下來讓人畏懼的種種困難。

當自己的妹妹把和其他人說話的經歷告訴她時,她二話不說給了她一個耳光,因為她知道,如果這個人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德軍的話,那麼很可能大家都會死,如果不能做到處於戰爭中的每一步都謹慎小心的話,那麼沒多少人能活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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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講,故事講述的,也就是芬妮和孩子們靠著自己勇敢和機智突破德軍的重重包圍,逃到瑞士境內的故事。在講述孩子逃離戰爭困境的電影中,《芬妮的旅程》其實並不佔優勢,除了我所提到的《一袋彈子》和《穿條紋睡衣的男孩》之外,我們也有很多不同風格的兒童電影,像是《圍捕》、《橡樹男孩》這樣的作品,不僅情感關懷性強,而且立意深刻,風格獨特,在這些“前輩”面前,《芬妮的旅程》實在沒有什麼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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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對於我來說,猶太題材的電影越來越有了黑人電影的明確性,為了強化這些民族或種族的悲慘境遇而刻意營造和產出一些相關題材的影片,說好點是反思戰爭,說壞點是借戰爭之實演繹正確立場,無非是想要在這種提倡平等的語境下分得一杯羹而已。

這樣的作品還是少點為好,畢竟反戰是一種思想,而不是文化,倘若反戰成為了一種流行文化,那麼其實正如《地雷區》中死於戰後回家途中的德軍士兵一樣,淪為戰後文明覆蘇途中的一種悲哀。

所以,還是希望,不要再有戰爭,也不要再有“沙文主義”。

戰時的普通人

“沙文主義”這個定義起初我是在《光榮與夢想》中看到的,在觀看了一些相關的解釋之後,我覺得拿這個詞來解釋納粹對猶太人的敵對政策非常合適。

“沙文主義”的典故來自於一個法國士兵沙文(Nicolas chauvin),他狂熱地擁護拿破崙一世的侵略擴張政策,並主張用暴力建立法蘭西帝國而得名。它鼓吹法蘭西民族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宣揚本民族利益高於一切,煽動民族仇恨,主張征服和奴役其他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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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著這種擴張態度,納粹在二戰中執行了慘絕人寰的“屠猶政策”,將近三分之二的猶太人死於這場聲勢浩大的戰爭中,對於熟悉歷史的朋友可能很瞭解在歷史中的一些紀實性記錄,但是我相信大部分都無法對這些悲慘的故事產生最真摯的同情。

在這些紀實性故事中,最著名的就數《安妮日記》,這是一個名叫安妮的猶太小女孩死後留下的日記,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但是戰爭的殘酷讓這種對於生的簡單渴望變得極其醒目。

雖然人們不會對大面積的死亡報以強烈的情緒,但是當某個個體的死亡展現在人們面前或被人們知曉時,帶來的痛苦其實要遠大於前者,這就是《安妮日記》為什麼能夠讓這麼多人產生同理心的原因,這就是為什麼當納粹還在鼓吹“沙文主義”的時候,猶太民族總能在少數勇敢而睿智的人們身上吸取到力量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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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當時的猶太人並不是聚在一起的,試想,誰在在戰爭未開始之前預知到自己所會遇到的糟糕處境呢?

況且,即使處於困境中,人們也不願意拋棄自己過去的所有東西,傾家蕩產逃亡另外一個地方。

《一袋彈子》裡面,一家人逃跑的過程中,他們也是先讓自己的孩子先離開,自己殿後,一來是一起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二來人們總該為之後的生活做打算,無論是戰爭中還是戰前或戰後,尋找一個具有實質意義的家才是最重要的,最終,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需要有一個家的的歸屬,必須先滿足做一個普通人的需求,才能成為一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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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無法一開始就成為一個英雄,《辛德勒的名單》裡的辛德勒是這樣,《索爾之子》裡的索爾也是如此,拯救總是在不經意間做出的決定,但是產生的影響卻是深遠的,所以我們很難對人們當時所做的行為給予完全的肯定或否定,做出殘忍行為的人未必本身殘忍,做出友善行為的人未必真正友善,我們能看到存在於戰爭中的一些閃光點,無論是發起戰爭的一方還是受害者,他們總會有一部分人在為另一部分人的生命做出無私的保障。

也正因為這樣,戰爭對於參戰的雙方,其實都是一種痛苦。

《地雷區》是一部劍走偏鋒的電影,講述的是,戰爭結束後,德軍俘虜在丹麥西海岸排雷的故事,德軍自己埋下的地雷最終也要自己排掉,最終,當他們終於逃過了排雷的危險之後,等待他們的,仍舊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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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作為戰爭的受害者在將傷害加倍還於加害者身上的同時,其實也是對罪惡的一種變相的繼承,當報復通過報復的方式來意圖達到消解仇恨的目的時,這種報復將不會停止,且會一直持續下去,當人們不再為停止報復而反抗報復的時候,等待人們的將是混亂和無休止的戰爭。

我們將何去何從

最終,無論是對戰爭的反思,還是對“沙文主義”的進一步鼓吹等等,都在這個包含了多元文化的當今世紀一次又一次演繹,世界像一個巨大的舞臺,容納著我們各種的“小打小鬧”,但也總會讓我們的文明得以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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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最初神學、哲學、倫理學三種學說互相影響,再到如今所謂的“百家爭鳴”,我們看到了文化之於人類所迸發出的強大的生命力,正如學說之間相互影響、相互融合一樣,其實人本身也是出於一個種族,一種文化中的,只不過隨著許多複雜而奇妙的原因,我們產生了身體和心理上的差異,因為對與我們文化和膚色差異巨大的人產生了敵意甚至是歧視。

但是熟悉社會的我們知道,無論是哪個種族的個體,都是和我們一樣的切切實實的人,有情感,有志向,懂得愛和恨,也分辨得出對與錯,我們因為偏見而置他人於不利的境地,但去除這層偏見的話,我們會發現,其實他們和我們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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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當美國最高法院頒佈了相關法律條文之後白人對黑人的認知逐漸開始從內心發生轉變的原因。

當我們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時,我們就會由內而外相信這種想法的正確性,報復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有讓他人真正理解了某種思想,人們才會成為思想的信徒。

人們需要一種信仰,這也是為什麼神學在最初的希臘文明中建立的原因所在,在神明的故事中,我們創造了完美的我們,創造了摒棄了一切罪惡的我們,在那裡,我們相信有完整的存在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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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帶著最真誠的希冀遊離於人間,在需要愛的地方撒播愛,在需求救贖的地方給予救贖,在黑暗的地方傳遞光,在光明的地方帶領迷失的人類。

我們將終身都是虔誠的信徒,在沒有罪惡和戰爭硝煙的地方永遠生活下去......

直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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