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轻松一统西南,原是尽得唐代“西域版“鱼蚌相争中的渔人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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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唐太宗的“贞观之治”,人们多聚焦于他在国内的经济民生举措,却往往忽略了他在西域之外的一系列制衡策略;得益于天竺、吐蕃与唐朝之间的三方制衡,唐初时的西南边陲总体上还是很太平的。

后来,这个制衡格局被破坏之后,唐蕃双方陷入了长期的战争状态,战争先后拖垮了唐与吐蕃,最终让后来崛起的元朝捡到了巨大的瓜落、历史上首次实现了西南边陲的大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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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蕃通过会盟实现了西南边境的相互制衡

从唐初到宋末,看起来是漫长的五六百年,其实这当中的“鱼蚌相争”状况是非常清晰的,若非这长期的双方自我消耗,元朝要将吐蕃和大理纳入版图谈何容易?

唐朝、吐蕃与天竺之间的“哥俩好”时期

唐朝与天竺的通好建交,完全是因为玄奘的一次“非法离境”。公元612年,天竺戒日王朝成立,并于641年(贞观十五年)前后最终统一了整个北印度;同年,玄奘与戒日王会晤,戒日王开始向唐朝派遣外交使臣,中印两国正式建立起外交关系(因玄奘的更正,天竺自始有了“印度”这官方名称)。

公元643-665的二十年间,唐朝先后四次派王玄策出使印度,这也是唐朝与印度之间最美好的一段“蜜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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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的西域之行直接促成了中印建交

在中印建交的公元641年里,唐朝与吐蕃之间也发生了大喜事,那就是文成公主和亲松赞干布了!印度的戒日王、吐蕃的松赞干布与唐太宗李世民之间“哥俩好”,于是当时唐朝的整个西南边陲都呈现出了一派和睦景象:从吐蕃(西藏)、泥婆罗(尼泊尔)到印度的恒河北岸之间,各国通商队伍都是可以自由往返的!

为什么会如此呢?因为当时的泥婆罗也通过“尺尊公主”与吐蕃成了亲家,彼此间有外交和姻亲关系相互约束着,在古代就是最经济划算的制衡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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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接见各方使臣

在这之前,唐蕃之间曾发生过“松州之战”,松赞干布正是被唐朝“打服”了才决定与唐朝通好的;而印度与吐蕃之间,原先也经常存在着一些边境小摩擦,得知吐蕃与唐朝的关系后,双方边境也就相互罢兵,彼此间维持了时间不短的一段太平日子。

一个貌似壮举、实则祸事的历史事件改写了这一切

可惜这样的“蜜月好景”并不持久,因为公元647年(贞观二十一年),戒日王就不幸溺亡于恒河当中,而这时候,唐朝使臣王玄策正在“第二次出使印度”的路上。戒日王的陨殁引发了王朝内乱,篡夺了王位的阿罗那顺竟将王玄策一行人都抓了起来,这明摆着是要跟大唐对立呀!

王玄策与副使蒋师仁一起逃了出来,长途跋涉跑到逻些(拉萨)向松赞干布求助。松赞干布一听老丈人的使团受辱被抓,马上就顾不上既有的罢兵之举,亲自挑选了一千骑兵让王玄策带上,又去信让更靠近印度的泥婆罗发兵相助。于是王玄策与蒋师仁靠这八千骑兵一路杀向中天竺,最后生擒阿罗那顺并将其解押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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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策平定印度内乱,本是保大唐颜面之举

后人均以“一人灭一国”描述王玄策这样的“壮举”,实际上唐太宗对此并无表现过什么惊喜和嘉许、倒是重新陷入分裂后的印度,虽然继续与唐朝保持着外交关系,但从此就对唐朝心生了敬畏之心—-不再是从前彼此平等的“朋友关系”了。

更要命的是,王玄策为迎合唐太宗晚年爱服用丹药的喜好,从印度带回了擅长炼丹的方士。长期服用丹药无形中加剧了唐太宗的身体坍塌速度,贞观二十三年,年仅五十多岁的李世民暴病去世,史书上公认,他正是死于“长期服用丹药”。

因天竺的缘故,唐蕃之间陷入“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天竺原非唐朝的敌人,而吐蕃就曾经是;由于贞观时期,唐朝对吐蕃处于军事上的优势,再加上与唐朝通好建交的印度就在喜马拉雅山南麓虎视眈眈,这样的三角平衡关系对所有人都有好处,没有任一方愿意或够胆主动去打破这样的局面。

印度发生内乱之后重新陷入了割据状态,这种三角平衡事实上就被打破了;加上王玄策的“灭国”之举,印度各割据势力对唐朝也开始心生恐惧敬畏之心,由此转为了“既不愿得罪唐朝、又不会积极示好”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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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与松赞干布死后,唐蕃之间很快就发生了关系变化

吐蕃方面很快就察觉到了当中的微妙变化,各方间暗地里的各种小矛盾又重新浮出;碍于大家名义上尚“友好”,这样的关系实际上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就有点象我国的婆媳关系:成为亲家的时间一长,夫家与娘家也难以保持着初始时的和睦,双方之间的往来更多是基于礼节因素维持着。

唐高宗“显庆”及“麟德”年间再派王玄策出使印度,史书上虽没记录具体过程,但其背后应是存在“促笼外交关系”用意的:万一唐蕃之间再度开战,印度虽不致于出力帮忙,但至少不能在背后从中捣乱。这也符合贞观年间的外交策略,唐高宗李治不会如此快就推翻父辈的国策。

数百年的“鱼蚌相争”过程中,吐蕃由赢家逐渐变为输家

唐蕃通好期间,吐蕃得益于从唐朝带来的大量人力物力技术支持,各方面的发展均突飞猛进,逐渐开始具备了与唐朝抗衡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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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非川之战,扭转了唐蕃之间的军事态势

公元670年(唐咸亨元年),吐蕃就借西域四镇(龟兹、疏勒、于阗、焉耆)与唐朝的嫌隙发动了争夺这四镇的“大非川之战”,以图通过这场战争小试一把牛刀。

唐军虽派出了薛仁贵这样的著名主帅,不过很遗憾,这场战争以唐军的“全军覆没”告终,唐朝在贞观年以来形成的对吐蕃的军事优势局面在此战中终被打破。

吐蕃方面一看:“原来唐朝也是可以被打败的!”,此后,各方就展开了“鱼蚌相争”的暗中角力。在这过程中,吐蕃、印度、唐朝三方”互为鱼蚌“,因为这样的局面中不存在绝对的赢家,而真正的“渔人”那时候尚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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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一直就是“鱼蚌相争”中的环节之一而已

唐中宗景龙年间(公元710年),金城公主和亲赞普尺带珠丹,这同样是基于唐军击败吐蕃的基础上,与“松州之战”后的文成公主和亲如出一辙。

唐朝是希望寄予这样的“恩威并重”保持唐蕃之间的太平,不过在唐军身上初尝战争甜头的吐蕃可没有这样想、其野心始终在自我膨胀的过程中。唐开元年间,吐蕃弃迭祖赞一边向唐玄宗上表说:“外甥是先皇帝舅宿亲,又蒙降金城公主,遂和同为一家,天下百姓,普皆安乐”,另一边则开始了对印度的征讨。

安史之乱的时候,吐蕃赤松德赞还借机杀入了长安、占据了唐朝的陇右、北庭、安西等地,与此同时,吐蕃在印度的势力也扩展到了恒河北岸,连唐朝协助建立起来的南诏也成了其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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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寺前的“唐蕃会盟碑”成了这段历史的见证

表面上,吐蕃成了这时期“鱼蚌相争”中的最大赢家,但频繁的战争也严重削弱了吐蕃的国力,导致唐蕃间的战争一直是此起彼伏、互有输赢。

公元821年,吐蕃终于经不起这样的战争消耗了,主动派人向唐朝请求会盟,大昭寺前的“唐蕃会盟碑”就是这样来的。

可惜,那时候的吐蕃与唐朝均已衰落,在“鱼蚌相争”中都成了事实上的输家。而这时候的印度也遭遇了阿拉伯势力的入侵,吐蕃开始从印度节节败退、重新回到了青藏高原之上,多年的扩张美梦最终落空。

元朝崛起后尽收数百载渔人之利、趁机一统西南边陲

五代十国期间,中原大地及青藏高原上的吐蕃均是乱成一团,那时期的我国是没几块完整地方的。随后,宋接管了分裂的中原政权、大理接管了同样四散五裂的南诏国,青藏高原上就只剩下零散的弱小割据势力存在着,再也威胁不到外部地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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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的崛起,四散的割据局面逐渐再度一统

唐朝与吐蕃、印度、南诏之间的事情尚历历在目,于是赵匡胤就决定划地为界,将大宋的地域“存封”于大渡河以东,不再参与那样的“鱼蚌相争”之乱,因为光是来自北部外族政权的威胁,就足已让北宋应对无暇,何来精力再统一西南?

在整个北宋南宋期间,我国其实也属于一种割据局面,只是政权板块获得了较大范围的规整,不像五代十国时“处处碎片”而已。

这样的大板块割据状况,就给了蒙古人“各个击破”的机会,从元朝统一华夏疆域的过程来看,是颇有“秦统一六国”时的气吞山河之势的!由于唐宋之后西南政权的分崩离析,元军得以在轻松收复了青藏高原后,再通过迂回大西南的方式绕到了宋朝的南部地区,最终完成了我国历史上最大范围的政权一统:大西南地区不再是以藩属形式存在,而是首次归入了中央政权直辖的行省和宣政院范围当中。

元朝轻松一统西南,原是尽得唐代“西域版“鱼蚌相争中的渔人之利

大西南区域历史上首次进入了中央王朝的版图里面

在长达数百年的“鱼蚌相争”过程中,吐蕃在印度与唐朝之间不断自我消耗,南诏也在吐蕃与唐朝之间一直摇摆不定,这一系列的纷争其实也直接促成了元朝的大一统,否则元朝在与南宋拉锯几十年的过程中,也是难有力量大规模征战西南的。

所以说,元朝这样的“渔人之利”真是历史赋予的“大红包”了,对于今天的我国来说,我们其实也是这份“渔人之利”的最大得利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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