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香港女作家李碧華的作品?

伏龍蘇


一、李碧華其人

孟子在《孟子·萬章下》中言:"是以論其世也,是尚友也。"知人需論世,因此要評價李碧華的作品,先需要和作者成為朋友,瞭解她所生活的時代,體會她所經歷的世事。李碧華的很多作品都被改編為影視作品給,與她所從事的職業有很大關係,因為她不僅僅是一個作家同時也擔任人物專訪記者、電視編劇、電影編劇及舞劇策劃。她的代表作品有《霸王別姬》、《胭脂扣》、《生死橋》、《餃子》、《誘僧》等。她的作品風格獨特,從女性視角出發,通過奇特的想象將女性、愛情與命運緊緊結合起來,寫盡了女性為愛痴狂,為愛著迷的那些傳奇。儘管在文壇上,李碧華並非主流,但是她的小說卻受到電影人的青睞,因為她的作品畫面感比較好,篇幅也正好支撐一部電影所以能夠很好的將其變為影視作品,實現視聽共讀。

二、 李碧華其作

1、敢愛敢恨的主題

李碧華小說主題是對女性純粹愛戀的一種描寫,在她的小說創作中,女性一直是主角,不同於其它的言情小說有女主有男主,她的筆下儘可能去關注女性,她所描寫的女性形象都是愛得痴狂和強烈的,在她們的愛情世界中,為愛而生為愛而亡,不計得失,一往無前。

在她的作品《胭脂扣》中,主人公如花是一個居無定所的女鬼,她對"十二少"的愛情是那麼執著,甘願用自己的陽壽來換取幾日的相見,哪怕在這幾天不一定能見到自己所愛之人。《餃子》通過變態的青春駐顏術,讓女人保持魅力,來維持自己卑微的愛情,這是女性的悲哀也是時代的悲劇。這般"人吃人"的勾當,顯示了女性在愛情中卑微的地位,為了得到愛,人性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

2、難逃宿命的結局

在中國宿命論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在李碧華的描寫下,男女之間的情愛常常會在特定的社會背景下產生,而又在時代的束縛下無法進行個體抗爭,只能最終掉入悲劇的宿命漩渦之中。一般意義上的言情小說雖然會有苦情戲但是作者會為了迎合大眾編織一個大團圓的美好結局,李碧華不同,她的作品的結局大多飽含無奈,人性美好的光環難逃命運的齒輪。恰如《胭脂扣》中如花的掙扎,難敵歲月無情。《生死橋》這部小說在開頭就借一人之口說出了懷玉、志高與丹丹三人十年愛恨糾葛,可惜那時他們年少並不知。

3、小人物中見大歷史

李碧華的作品通過一系列的小人物再現了當時香港的歷史變遷,這些小人物是社會的縮影,在時代的洪流下她們有著自己的命運,卻也難逃歷史的洪流。《胭脂扣》中的如花是一個無根的女鬼,結合當時的時代背景來看,這個如花可以說是"香港的化身",她所追尋的"十二少"正是祖國,滄海桑田如花與十二少再見早已不是當時的模樣,他們的關係就如當時的祖國與香港的關係,若即若離。因為當時正是鄧小平與撒切爾夫人商量香港迴歸問題的時候,李碧華通過這般小人物,寫出了那一代人的迷茫。整部小說都是圍繞"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展開的,既是愛情故事也是愛國情懷。《霸王別姬》中的程蝶衣也是這樣一位對自己身份認同模糊的人物,小時候母親為了生活讓他"斷指"學習唱戲,這是在身體上的戕害,讓他對自己的性別模糊化,在演出的時候他對段小樓的感情戲裡戲外分不清楚,再加上其他人的凌辱,他們共同扼殺了程蝶衣的性別意識。看似是周圍人將他一步步異類化,實則是時代的洪流在推動,反映了當時香港人的迷茫,處在無根的環境下,他們對祖國是充滿渴望,可是又那麼陌生。


一往文學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香港電影呈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情愛、鬼怪、武俠等各種類型的電影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滿足著港民的新奇與娛樂需求。

那個時期的電影部部堪稱經典,至今依然讓人津津樂道,一遍又一遍地回味著。身處電影黃金時代的張國榮、林青霞、張曼玉……,更是觀眾心目中永遠的男神女神,有著無可取代的地位。

和熒幕巨星相比,作為編劇、小說家的李碧華並不為大眾所熟知。但她的作品,你一定不陌生,陳凱歌的《霸王別姬》、徐克的《青蛇》都是根據她的小說改編而來的。

《青蛇》劇照

作品裡的女性個個敢愛敢恨,演繹著銘肌鏤骨的曠世奇戀,現實中的李碧華卻和她們毫無相似之處。反之,她為人低調,不愛出現在公眾面前,只是一位躲在作品背後默默創作的文學工作者。

寫作是先自娛,再娛人的享受

李碧華出生在廣東一個闊綽的大家庭裡,原名叫李白,頗有天生與文為伴的氣勢。祖父做中藥材生意,家底豐厚,娶了四個老婆,還收有妾侍。

她從小就聽慣了舊式的人事鬥爭,也耳濡目染了家庭的悲歡離合,這為她日後寫作積累了豐富的素材和靈感。大宅院裡是非多,她卻不願浸淫其間,終日沉迷於書中,遠離這些俗世紛爭。

後來她跟隨父母去了香港,就讀於女子學校真光中學。幼時對文學的喜愛根深蒂固,加上香港自由民主風潮對她的影響,李碧華在中學時代就經常向《幸福家庭》和《中國學生週報》投稿。

當時她的文采就彰顯報端,獨到的觀點和新銳的文字讓許多老師都驚詫不已。遺憾的是,李碧華畢業後並沒有立馬從事文學工作,而是去小學當了老師。

直到1976年,她的才華有幸被伯樂賞識,成為了《文季月刊》的記者,主攻人物專訪。

期間,她一邊為《東方日報》撰寫專欄,一邊開始了小說創作,逐漸嶄露頭角,先後寫出《胭脂扣》《霸王別姬》《青蛇》等經久不衰的口碑佳作。

《霸王別姬》劇照

《胭脂扣》是她創作的第一部小說,講述了紅牌妓女如花和十二少陳振邦相愛,由於身份地位懸殊,遭到陳家反對,兩人訂下陰世之約,計劃吞食鴉片殉情。結果如花死去,十二少被救活,她在陰間等了50年不得,遂上陽間來尋。

1988年導演關錦鵬將這部作品搬上大熒幕,由梅豔芳、張國榮擔任主演,影片一舉拿下了金馬獎和金像獎的多個獎項,李碧華個人獲得了金像獎最佳編劇和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名滿天下。

《胭脂扣》劇照

她最擅長寫情,《霸王別姬》中程蝶衣男人對男人的一往情深;《青蛇》裡介乎姐妹、同性之間的情與愛,還有《胭脂扣》裡生世無法磨滅的愛恨糾纏……

無論是奇情畸戀,還是前塵往事,在她筆下都會有全新的解讀和更為豐富的層次,讓人耳目一新,為之一振。

張國榮在離世前一年的演講中,曾這樣評價她:“碧華的作品是成功的,有美而壯烈的內在,故事往往能抓住人生最光輝、最燦爛的剎那加以發揮。而我最欣賞碧華小說中那種坦坦蕩蕩、毫無保留的風格。”他還表示,《胭脂扣》中的十二少是演過的最喜歡的角色。

哥哥張國榮

有人曾問李碧華,什麼是她長久的關注與思考。她說:“

我為東道主,不作奴才文章”。對於自己的作品,李碧華有著百分之百的堅持。她從來不會刻意思考寫什麼,怎麼寫,所有的想象都是在下筆的時候油然而生的,而且一經下筆絕不刪改。

她認為,寫小說是“先娛己,然後再娛人的享受”。如果你不喜歡、沒興趣,純粹為了名利,是很難寫出打動人心的文字,而這樣的創作本身就是悲劇,令人唏噓。

她對作品始終如一的創作堅持看似死板,與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格格不入,但這又何嘗不是對作品的負責,對讀者和自己的尊重呢?

情深無需轟烈

享有“天下言情第一人”美譽的李碧華,生活中的愛情卻不像小說裡那般轟轟烈烈,刻骨銘心,有的只是再尋常不過的甜蜜與幸福。

1976年,時任《文季月刊》總編輯的李碧華結識了在出版社工作的郭崇元。當時,兩人一起出席了一場作品研討會,郭對李碧華姓名牌寫著“李白”產生了興趣,便主動與其交談起來。

郭崇元才知道眼前這位身材小巧、相貌平平的女子是位大作家,不僅身為主編,還擔任香港電視節目的總策劃、大學講師等職,仰慕之情油然而生。

散會後,為了再見佳人一面,郭崇元故意打破會場花瓶,被負責人帶到李碧華辦公室。她卻大手一揮,“算了,算在我賬戶上”,頗為豪邁。而郭並未及時言謝,而是將目光聚焦在她的手上,說了句:“手上無戒,必定待字閨中。”

李碧華在《東方日報》的專欄文章,郭每期必看。之後,他開闢了一個時評專欄,經常致電請教李碧華,讓其提點意見。兩人一來一往,彼此欣賞,就這樣相愛了。

《胭脂扣》劇照

他們的戀愛過程波瀾不驚,沒人見李碧華收過花,也沒有見他們卿卿我我。但一向低調的李碧華偶爾也會忍不住炫耀幸福,坦言郭崇元是個學識淵博、有涵養的好男人。

他們的婚禮也相當有趣,見證人是兩人出版的書籍,高高厚厚地摞了一臺子。

婚後李碧華更加忙碌,常常捧著稿件就睡著了。郭心疼愛妻,經常幫她收拾淩亂的書桌和床鋪。作為丈夫的他儼然變成了小工,不是端湯送水,就是登高找書。書房雜亂不堪,他會不痛不癢地抱怨兩句,轉頭又默默收拾了起來。

幸福不過就是在生活的瑣碎中,彼此相知相守,有著共同的話題,也不失包容的溫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平淡中品味愛情。

藏比露好,誰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張愛玲說:“出名要趁早”。多數作家都希望憑藉作品一舉成名,享受來自媒體、社會的關注,但李碧華卻不是這樣的。

多部作品被翻拍,名氣也越來越大,但行蹤卻十分神秘。李碧華一直堅持不露真容,不接受電話採訪,更不參加任何宣傳活動。至今對大眾來說,她仍是容貌不祥、年齡未知的存在。

“別那麼好奇我的面貌,我是那種擺到人群裡,不容易特別被認出來的樣子,沒什麼好描述的。”

對於不露真容,李碧華有著很深的執念。有次被一個編輯纏到不行,最後僵持不下,她給對方發去了一張三歲時的照片,讓這個編輯哭笑不得。

她會偷偷跑到活動宣傳現場,繞了一圈,發現沒有人認出她來,就竊喜著離開了,活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

丈夫郭崇元對此曾有過不解:“幹嘛把自己包裹得如此神秘,其實有人崇拜是件幸福的事。”李碧華只是笑而不語,隨手丟過一張自述小檔案——

年齡:數字太大

三圍:數字太小

身體特徵:頭角崢嶸

性格特徵:忠肝義膽,一絲不掛

願望:不勞而獲、醉生夢死

所崇拜的快樂美滿人生:七成飽,三分醉,十足收成;過上等生活,付中等勞力,享下等情慾。

郭一針見血地調侃她:“這哪裡是名人小檔案,簡直就是懶婆自述嘛。”李碧華也不示弱:“

人生所追求的生活不外‘自由’和‘快樂’,我雖作風低調,但活得逍遙。

多年前,網上流傳一張《霸王別姬》的拍攝現場,疑似她與張國榮的合影。她隨即在博客上澄清,說戴眼鏡的女生並不是本人,也希望大家不要以訛傳訛,影響無辜之人的生活。

《霸王別姬》拍攝現場

對於合照中的女生到底是不是李碧華本人,無從考究。她也不止一次地強調過,網絡上檢索出來的照片全是臺灣歌手李碧華,而不是她。

李碧華說:“藏比露好,誰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和外界的人和事保持適當的距離,對她來說是極好的。

不老記掛著自己的影響力,不去想有多少人在看你寫的文字,這樣也就不會把自己當成苦海明燈,自然能瀟瀟灑灑地投身到創作當中。

我想,真正用心寫故事的人大抵都是李碧華這樣的吧。他們將真實的自己藏於文字背後,大隱於市,離群索居;把生活的異彩紛呈放進筆下的世界,用文字打動人心,貼近群眾。

豐子愷對人生有個著名的三層樓理論:第一層是物質生活,第二層是精神生活,第三層是靈魂生活。大多數人都處於第一層,在我看來,李碧華是住在第三層樓的人。

她不想受限於身外之物,渴望獨立自在的空間,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作品裡是她最大的快樂。

她喜歡做個普通人,擁有平凡而甜蜜的愛情,過著平淡無奇的生活,和這個世界始終保持距離。

一個人的價值並不在於他擁有什麼光環和成就,而在於他是否能在這個平凡的世界中讀懂自己,能否承受和理解生活所給予的一切。

等年華流逝,光芒褪去,你依然留有真我,依然純粹,何其幸也。


十點讀書


編劇蘆葦第一次讀到《霸王別姬》的時候稱它為二流小說,陳凱歌則認為這勉強算是一本三流小說。要拍成戲,排成經典,必須要大刀闊斧改。

蘆葦操刀,前前後後改了很長一段時間,將很多細節情節都處理得特別好。比如段小樓拿煙槍搗小豆子的嘴,這一幕是增添的情節,預示了小豆子性別的閹割,為程蝶衣愛上霸王埋下的伏筆。還有“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這句戲詞也是蘆葦加上的,這句《思凡》的戲詞始終貫穿全片,以及“不瘋魔不成活”也是後來加上去的。

李碧華的原著中,程蝶衣最後妻子生子,過上了平凡的生活。而蘆葦為了增加故事的悲劇性效果,將結局改成了程蝶衣無法入戲太深,無法接受現實生活,決定自刎。編劇修改後,整個故事拔高了幾個層次。後來李碧華也非常認同,將小說各處修改刪減均參照了影版。

李碧華作品很多,《霸王別姬》《青蛇》《秦俑》《胭脂扣》《川島芳子》都被改編成了經典電影。她文風辛辣,擅長寫悽豔悲涼的故事小說,文筆流暢,觀點獨到。她出身在一個鄉紳大家族,從小住在舊式閣樓。由於家風守舊,僅僅她祖父就有4個老婆和妾侍,見慣了女人間爭風吃醋的情情愛愛,這些都成為她之後創作的靈感和素材。

後來學生時代她便向《幸福家庭》投過稿,又當過記者和教師,之後開始創作小說。也許是受鄉下詭譎悽美的愛情和民風影響,她創作的愛情小說都帶著悽婉的色彩,而且往往以前世今生,或是妖鬼相戀為主題,而且女性往往在其中扮演情痴的角色,或是同性戀愛為主題。

比如《霸王別姬》是以民國時期背景下的同性戀愛為主題,《青蛇》是女性戀愛為主題,包括《胭脂扣》裡為愛執迷不悔的女鬼如花。


肉肉聊八卦


你為《尋夢環遊記》淚流滿面,她卻早已寫盡一切人鬼情未了

最近,無數人為《尋夢環遊記》瘋狂打call。

人死後的世界什麼樣?

《尋夢環遊記》給出了一個墨西哥式的答案。

影片表達了特殊的生死觀:

一種人這輩子其實有三次死亡。

  • 第一次是身體的死亡,從生物的角度來說,你死了。

  • 第二次是在葬禮上,認識你的人都來祭奠,從社會地位來說,你死了。

  • 第三次是再沒有人記得你的時候,你才是真的死了。

墨西哥人拒絕悲哀,對死亡表現出豁達與崇拜,當地人的一句經典諺語是“死者在棺,生者狂歡”。在他們眼中,死亡並非生命的終點,而是由此開始了新的生活方式。

這樣的“鬼故事”非但不可怕,甚至還有一些溫馨。

說起寫鬼,人們第一個想到的是蒲松齡的《聊齋志異》,殊不知,有一位被稱為“鬼後”的傳奇作家,早已寫盡一切人鬼情未了。

她就是李碧華。

說起李碧華,簡直是個謎!

你可以說她才格高絕,行蹤神秘,也可以認為她就是個率性而為的小女子,你殫精竭慮百般探尋,而她或許大大方方在人潮洶湧的書展裡與你擦肩,你竟惘然不知,她調皮一笑,自顧自歸去了。

她講:“別那麼好奇我的面貌,我是那種擺到人群裡,不容易特別被認出來的樣子,沒什麼好描述的。和外界的人和事保持適當的距離,對我來說是好的,不老記掛著自己的影響力,不去想有多少人正在看你寫的文字,不至於動不動就把自己當成苦海明燈,方才真可以瀟瀟灑灑地寫。”

別有根芽,不是人間富貴花。心底就這樣無端生出這一句,她說過自由與快樂是最緊要的事,旁人將她捧上神壇,她偏偏不讓人看清自己的面貌,她的清歡,她的自在,她不要這繩索樣的俗世榮耀。

很多人都是由《生死橋》、《霸王別姬》、《青蛇》、《胭脂扣》而熟悉李碧華的,小說精彩,電影出色,纖穠合度,相得益彰。其實她還有《川島芳子》、《秦俑》、《誘僧》、《潘金蓮之前世今生》、《餃子》、《煙花三月》。

她像是從古時穿越過來的一般,將那些舊日繁華的浮光掠影投射在文字中,一個又一個悲歡的故事,故事裡的女人,無一例外的炙熱、決絕。

如夢如幻月,若即若離花。

即使如花如月,亦是生死決然!

而故事裡的男人,大多是柔弱的,被動的,薄情的。這些男人只是故事的道具、背景,是讓女人更鮮豔的一劑藥。

說起李碧華的作品,逃不開的一部戲是《霸王別姬》,李碧華是原著及電影編劇,而小說與電影的不同結局,我竟說不上哪一個更殘忍。《霸王別姬》開篇8個字,就將整本書表達完了。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婊子活該在床上有情,戲子,只能在臺上有義。

就這麼短短的話語,我便對她著魔,虞姬是真虞姬,霸王是假霸王,究竟是霸王別姬還是虞姬別霸王,這戲裡戲外的唱段,都在每個人的心裡有著自己的角色版本。

電影以段小樓程蝶衣重逢之後同臺演出,蝶衣自刎而結束,悽美而極具宿命感。

而小說不是,在歷經文革波折之後輾轉相見,程蝶衣風華不再,段小樓庸庸路人,同臺是有的,而程蝶衣並未做自刎的虞姬,再後來,程蝶衣就跟著劇團離開香港了。這才是現實,作者要一種純粹的絕望,竟連死亡的完整都不肯給。

拋開她的才情,更欣賞她的性情。

李碧華說她寫作是為了自娛,如果本身不喜歡寫,只是為了名利,到頭來是會很傷心的,她相信自己的靈感,她創作“從來沒有刻意怎麼寫,所有的景象、聯想,見到什麼,想到什麼,都是在下筆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出來的。”她的確有參透了悟的慧根。

面對人生,她冷靜、自制、幽默甚至帶有一點疏離,她說藏比露好,誰也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但對於自己的作品,她卻有著百分之百的堅持,堅持“我為東道主,不作奴才文章”,下筆辛辣且不做刪改,對於被與張愛玲相提並論也只淡然一句“寫作人都是獨立個體戶,我不願意像誰。

她成名後,一直堅持著不露真容,不接受電話採訪,不參加任何宣傳的原則。有次被一個編輯纏得實在不行,給對方發去一張三歲時的照片,編輯無言以對。

她是胸中有丘壑的作家,她作品中顯現的痛感不是大陸作家關於苦難的抹不掉的記憶和接近本能的反應,而是全心靈式的痛感,紋路遍佈心臟且深入。加上她水瓶座特有的冷淡與奇幻想象,處處打著牙疼的激靈。內地作家多大錘砸頭的鈍重和門牙掉肚的苦楚,李碧華的作品每每糖果裡包著繡花針,糖炒栗子裡裹著毒。

世間有千萬個特立獨行的存在,而只有一個李碧華。


貓王說事



之前是因為霸王別姬知道的李碧華,到現在她的小說集我已經來回品讀了四遍了,遍遍都有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說要我從中找一個最具有李碧華文風代表性的女人的話那便是《胭脂扣》中的如花。李碧華文中的女人,區別於張愛玲文中的姑娘們,都有非常獨立的思想,再被李碧華細細的描繪出來便很容易讓讀者產生代入感。拿如花舉個例子,她身上有無數矛盾的地方,正是這些矛盾,塑造出了一個有血有肉的如花。比如她雖然出身煙花之地,但卻有著非常貞烈的愛情觀念。她雖然有著閱遍世間男子的波瀾不驚,卻仍有少女任性撒嬌的一面。她自私而又慷慨,會讓十三少一起殉情,在得知真相後卻孑然一身的離去。這麼一個如花,怎能讓讀者不為之傾倒。

再來說說其他的幾個富有特色的女人,不瘋魔不成活的蝶衣,青蛇中的白蛇與青蛇,吃滷水鵝的女人裡面那位執著的自稱謝太的母親,以及潘金蓮的前世今生裡面不知是單玉蓮還是潘金蓮,她們都有著別具特色的魅力。在此不一一敘述了。哦對了,還有秦俑,表面上看寫的是男人,實際上主角是可悲的,真正留下一筆筆絢爛色彩的是有如過客一般的女人們。

李碧華的女人寫的奇詭,每一位都是風華絕代的,同時李碧華還喜歡在她的故事裡加入神話的元素,她的想象力之豐富,是與張愛玲所大不相同的。還有她對情慾的描寫,豔而不淫,用詞含蓄但體現了李碧華文風中所含有的一絲絲熱烈奔放。

影視經典連連看


李碧華先生善描寫反抗時代世俗者,故在《霸王別姬》中創造了程蝶衣一角,其坎坷的身世,特殊的生長時代與環境,為其不尋常的人生做下鋪墊。本作品中沒有女主人公,只有程蝶衣一位主人公,因為其本身就兼有作者以往女性角色的不屈服於世俗和少數男性角色的頑固偏執,人物的自我矛盾性也成就了角色的成功與不朽。《霸王別姬》的成功在於其曲折反覆,飽經滄桑的故事情節,但更為人銘記的是那位與命運抗爭,為愛而生並堅信與師兄“一生一世”誓言的程蝶衣。

其作品中,多寫男女愛情之曲折婉轉,社會環境多災多難。作品中的女主人公性格剛毅堅韌,與其時代大眾思想往往背道而馳,帶有強烈的女權主義:比如《霸王別姬》裡面的菊仙,雖為青樓女子卻敢愛敢恨;又如《秦俑》裡面的冬兒,為保全心愛之人,縱身撲入火海;再如《青蛇》裡的白素貞,願用四百年修行道行換取與許仙的同船渡、共枕眠。而其作品中的男主人公,常為性情多變易遷之徒:《霸王別姬》裡的段小樓,為保全自己,背離初衷,迎合權貴;《胭脂扣》裡的十二少,與伊人信誓旦旦,但終究輸給自己的膽怯,導致如花隻身赴黃泉,自己卻苟活於世;《青蛇》中的許仙,更是一個陰險狡詐之徒,懦弱外表下卻有一顆異常精明的心,李碧華先生更是借白蛇之口,評價了男權社會的不公和愛情的脆弱:“那是一種叫女人傷心的同類——蘇小小的男人,叫她長怒十字街;楊玉環的男人,賜她馬嵬自縊;王寶釧的男人,在叫她苦等十八年後,娶了西涼公主”。善描寫古文或民國風情並不是李碧華先生的作品所長,其精妙之處在於她能將現代思想至於過去時代,使之完美鍥合且不顯絲毫唐突。


素人漁夫298


故事都是很好的,尤其描寫食物皆躍然紙上,讓人直咽口水。但只要是寫日本的故事,就會充斥著完整的地名人名和飯菜名等等,字裡行間滿滿都是做作和賣弄,估計是她太喜歡日本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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