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說話最靈的兩個地方,好話不靈壞話靈,咒誰倒黴,誰就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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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說話最靈的兩個地方,好話不靈壞話靈,咒誰倒黴,誰就倒黴

《讀懂春秋,就懂了當下:驚人一鳴》第一篇

公元前621年,是魯文公六年。以周平王東遷洛邑算起,春秋已經過去了五十年。人,五十而知天命,一個時代同樣如此。自鄭莊小霸,齊桓建霸,晉文繼霸後,春秋這個時代終於可以定性為霸主的時代。

大國爭霸,小國圖強,弱國求存,是這個時代最為鮮明的特色。而一旦霸主產生,中原就會形成一種類似於江湖堂會的國際秩序。霸主如同武林盟主,通過召開武林大會,也就是諸侯大會的形式,宣示權威,推行霸政,如果有人不服,霸主就會召集天下豪傑,群起而攻之。

如果聯盟內的小國受到他國的進攻,則霸主就有義務充當裁判的角色,分辨事非,鋤強扶弱等等。

在霸主國的領導下,春秋雖然仍是戰事不斷,但上面有帶頭大哥坐館,大家打得都比較剋制。鮮有奪人土地,滅人國家的事情發生。這對一些弱國小國來說,自然也是一件好事。而在享受霸主保護的同時,自然就有義務繳納一些保護費。

在魯文公六年的秋天,魯國就派出了一個使者到晉國去訪問。當然,訪問是比較委婉的說法。那一年的中原,是晉國的中原。晉國自晉文始霸晉襄繼霸之後,已經成為中原最頂尖的大國,霸主的位置也牢固無比。就連一向對霸主之位虎視眈眈的楚國近幾年幾乎從中原銷聲匿跡了。

作為名為大國,實為小國的魯國,對晉國這個霸主國自然不敢怠慢。

事實上,魯國在對晉外交工作上是有過血淋淋教訓的。當年晉襄公剛登上君位,魯國國君魯文公沒有重視起來,竟然沒有親自去面見這位新上位的霸主。結果第二年晉國就進攻魯國。魯文公這才驚慌失措,連忙跑到晉國面見晉襄公。晉襄公還十分生氣,故意不見他,只派國內的大夫與魯文公見面。

當然,過了一年,晉襄公想想這樣對魯文公有點過分了,第二年主動要求再重新結一次盟,這一次晉襄公終於親自出席,與魯文公進行了友好的會面。晉襄公請魯文公吃飯,飯桌上大家還賦了詩,在詩裡,魯國正式表了態,認為自己就是受晉國罩著的小國。

至此,兩國關係終於走上了正軌。

從那次起,魯國就把魯晉關係提到最高等級,甚至超過了魯國原本最重視的魯齊關係。隔三差五就派使者去晉國訪問,官方名稱叫“聘問”,實質就是交納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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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魯文公派出的使者叫季孫行父,姬姓,季氏,諡文,歷史上多稱呼他為“季文子”。

這位季孫行父出身於魯國著名權貴集團“三桓”,其爺爺就是三桓源頭之一的季友。這位季孫行父也是三桓掌控魯政的標誌性人物。當然,在這一年,季孫行父還很年輕,離他掌權還有二十年的時間。他眼下只是魯國的重要儲備幹部,去執行的自然就是到晉國交份子錢這份頗有鍛鍊意味的任務。

這個工作,不復雜,卻很重要,而且這位季孫行父有個特點,凡事喜歡三思而後行。謹慎得連孔子都覺得過了,認為考慮兩遍就夠了。

出行前,季孫行父就多考慮了一下,他叫來隨從,讓他去向國內的老大夫們打聽一下。

“我這次去晉國,如果碰到了喪事主應該行什麼樣的禮數才合適?”

隨從很奇怪,“問這個幹什麼?”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考慮,季孫行父卻埋直氣壯,“老一輩的人說過了,有備無患。我們多準備一點,總是沒壞處的。不然,萬一發生了,我們又沒有這方面的準備,就難辦了。”

在春秋的歷史上,有兩國的人說話是十分準的。一個是周國,另一個就是魯國的,其基本特點是,好的不太靈,壞的經常靈。

本來是給晉國交保護費的,卻連紙錢什麼的都想著準備一沓。在魯國烏鴉嘴的照顧下,晉國不死個人,那就要違反春秋魯咒必應這一歷史規律了。

季孫行父秋天的時候抵達晉國,八月十四的時候,晉國最重要的人去世了。

中招的是晉國國君晉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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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認為晉襄公是被季孫行父咒死的,有點牽強,而且也不科學。

準確的地說,晉襄公是病死的。應該病得不輕,大概因為這個,季孫行父才在出使前就想著應該給晉襄公帶點紙錢。至於什麼病,不好推斷,但據《史記》所說,晉襄公自從在殽山大敗秦軍後,對個人生活就有些放縱,大抵是把身子淘空了。

但季孫行父能把晉襄公的死預判得這麼準確,實在有些驚人,因為就是當事人晉襄公,也沒料到自己會“薨”得這麼快。照這兩年的記錄來看,晉襄公明明是一付我真的好想再幹五百年的勁頭。

在這一年的春秋,晉襄公雄心勃發,搞了他繼位以來第一次的大閱兵。這種閱兵在古代稱之為“蒐”,其重要性甚至不亞於祭祀這種高端活動。

跟閱兵類似,“蒐”有小蒐跟大蒐之分,小蒐就是普通的農閒時候,組織軍隊去野外打個獵,檢閱一下軍隊,訓練一下隊伍。大蒐則牽扯到任命將帥這樣的重要事務。而且大蒐一般三年才舉行一次。而晉國,舉行大蒐的次數更少。上一次大蒐還是晉文公時期舉行。

這其中的原因,大概是晉國對“蒐”這種活動極為重視。當年晉文公回國,為了謀求霸業,把教化國民當作先行要務,而教化國民的重要手段之一就是“蒐”。舉辦“蒐禮”時,要把晉國國都的人召集起來,向他們展示相關禮儀。從這種意義上來說,不但是軍事大會,還是國民大會。

順便提一句,國民指的是晉國國都的居民,算是有留京指標的,在政治軍事上,有不少的參與權。而國都之外的人,尤其是農民,史書多稱他們為野人。其實這個野人不是像今天神龍架上的野人,只是農村戶口罷了。

晉襄公在這一年的春天,召集國民,舉辦“大蒐禮”這種重量級活動,怎麼看也不像是馬上就要撒手人寰的意思,事實上,這可以算是晉襄公登上國君以來,最大的一次內政與軍事改革。

晉襄公準備將晉國的五軍縮編為三軍。

做出這樣大的變動的直接誘因是,在去年,晉國有四位重量級的人物去世了。

就在去年,晉國四位大夫趙衰、欒枝、先且居、胥臣像是約好了去下面打麻將一樣,先後揮揮衣袖西去了。

這四位大夫可謂是晉國的頂樑柱。晉襄公這些年,能夠先敗宿敵秦國,後服衛鄭魯齊等國,再震攝楚國,將晉文公的霸業發揮光大,都是靠著這一批老同志在發揮餘熱。他們在晉國的職務也十分重要,先且居是還鄉團最有成就的先軫的兒子,本人是晉國的上卿,中軍的主帥。趙衰是中軍副帥“中軍佐”,欒枝是上軍主將,胥臣是上軍的上軍佐。這四個人一去世,等於晉國的中軍、上軍群龍無首。

這樣看來,晉襄公是做了一個很簡單的數字運算,既然二軍統率都沒有了,那就縮五軍為三軍就好了。

但事實上,但凡牽扯到政治這種東西,那就不是簡單的加加減減的問題了。

首先,軍隊的首長沒有了,完全可以從下面再提拔嘛,以晉國人士之盛,提拔幾個人上來,完全不是什麼難事。相信在這四位老同志的追悼會上,一些年輕的同志在沉痛悼念之餘,早已經盯上了原屬於他們的位置。

如果採用這種辦法,那就是簡單的補缺了。而晉襄公沒有采取這種尋常的舉動,而是採取了簡單粗暴的裁減方法。明擺著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大刀闊斧的對晉國的人事進行一番大改革。

每一個重大改革未必都能成功,但一開始時,一般都會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在晉襄公宣佈要舉行“大蒐禮”時,晉國的政壇就已經無法平靜了。再聯繫到去年四位元老去世的情況。所有的人都意識到晉國將迎來一個新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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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有的時代是晉文公建立的,那位流亡國外二十年的人回國之後一舉奠定了晉國的霸業,而他的身邊,團團包圍著陪同他流亡的那些老部下。這些老部下,能力出眾,各有所長,幾乎囊括了晉國所有重要的職務。

現在,元老個個駕鶴西去,晉襄公也終於舉行“大蒐禮”了,這明顯是一個晉國政壇將大洗牌的信號。

只是這個牌到底要怎麼洗呢?

有一群人是十分淡定的,就他們來看,這個牌再怎麼冼,最後還得發到他們手上。

這些人分別是賈季、趙盾、胥甲、先克、欒盾等等。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是晉文公還鄉團的二代,可以稱之為還鄉團二世。比如賈季是狐偃的兒子,趙盾是趙衰的兒子,先克是先且居的兒子(這個算三世了),胥甲是胥臣的兒子,欒盾是欒枝的兒子。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這個天下是他們的老子跟著晉文公打下來的,晉襄公的霸業也是他們老子保住的,現在老爺子們不在了,這些崗位自然由他們來頂上。再怎麼洗,不過是他們內部分配的問題。

於是,這些二代們悠哉悠哉,就等著任命書下來了。但很快,他們就坐不住了,一份號稱十分靠譜的任命單從宮中流傳了出來。

這份名單對躊躇滿志的還鄉團二代們來說,不亞於一道睛天霹靂。

首先出來的是晉軍將縮編的消息,晉襄公要撤消掉新上下二軍,重新回到上中下三軍的編制。軍隊少了,軍人是不會少的,只是將上下新軍的人併入到其它三軍去,但有兩樣東西將消失。隨著兩軍番號的消失,四位將領的編制將不復存在。 這也就意味著,軍隊將領的位置削減了五分之二。

這個消息讓賈季趙盾們頗為不滿,畢竟二代永遠都比一代人數要多。現在晉國要過渡到二代,原本的官職還嫌不夠呢,那知道晉襄公一下就砍掉兩個番號,這讓本來就超生的還鄉團家族怎麼辦?

如果上一個消息就讓賈季趙盾們十分不滿的話,那接下來的消息就讓二代們直接跳了起來。

據消息靈通人士講,晉襄公將任命士谷擔任中軍主將,梁宜耳為軍佐,箕鄭父為上軍的主將,先都為軍佐。

士谷是晉國大夫士蒍的兒子。大家如果有印象,應該知道這位士蒍是晉獻公時期的一位名臣,當年士蒍輔助晉獻公,出過許多計策,其中影響最大的應該是移除晉國公族。有了晉獻公移除公族,這些晉國外姓大夫才能掌控晉國政局,可以說,還鄉團就是這個政策最大的受益者。

而士谷就比較悲劇了,因為當年晉國內亂時,沒有站好隊,結果晉文公時期就被排擠在外。而梁宜耳來歷就有些讓還鄉團二代們犯嘀咕了,因為這位梁宜耳曾經是梁國的公子。梁國的女人嫁給了晉惠公,後來還生了晉懷公,也就是說梁宜耳是晉惠公晉懷公一派的人。晉文公回國之後,這位自然就哪涼快哪待著去了。可沒想到,到了今天突然死灰復燃。一下成為中軍佐,成為晉國六卿之一。

至於箕鄭父與先都,是原新上下軍的軍佐,雖然是老幹部了,但同樣不是還鄉團的成員。

這個方案等於把還鄉團整個廢掉了!

搞這麼大的動靜,只能說晉襄公對晉國的現狀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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