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eyond樂隊所有歌曲裡面,“唏噓”是出現頻率最高的詞語,諸如《光輝歲月》《灰色軌跡》《大地》等經典作品中,都有用到這個詞。“beyond”意為“超越”,而“唏噓”則指無奈的嘆息,作為一支自始至終都彰顯不屈精神與昂揚鬥志的理想樂隊,Beyond為何會頻頻將“唏噓”寫進歌詞呢?
“唏噓”是理想和現實之間的距離。
黃家駒是一個純粹的音樂人,他早期的創作緊貼“搖滾”,所寫所唱都是內心聲音的表達,但這些“由心而發”的歌曲並未讓Beyond獲得理想中的成績,樂隊甚至一度面臨解散。首張專輯《再見理想》僅為喜歡的音樂風格而作,其中並未摻雜一絲商業性質,也沒有被任何的利益所驅動,所以它也被視作Beyond樂隊所有專輯裡最為純粹的一張。
作為專輯的同名主打歌,《再見理想》曲風蒼涼,盡顯孤獨,也體現了樂隊在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徘徊與掙扎。只有在“為唱而唱”和“商業歌曲”之間找到一個權衡,樂隊才得以維持,成員的音樂夢才不至徹底破滅。於是,Beyond便有了更為“商業化”卻足夠成功的《大地》,這首出道以來最受歡迎的歌曲,也成為Beyond樂隊真正意義上的成名曲與轉折點。
而“唏噓”一詞也出現在《大地》中:回望昨日在異鄉那門前,唏噓的感慨一年年。長期以來,我們把這首歌詮釋為對故土河山的熱愛,或者對父愛的含蓄表達,作為編曲的黃家駒用清新的中國風遮掩了些許搖滾味道,也把歌曲提升到大愛的層次。然而,磅礴大氣的歌唱終究掩飾不住“唏噓”的慨嘆,複雜感情交織下的《大地》,除了對家國情懷的吟唱,還有Beyond樂隊與商業音樂妥協的感慨。
一直以來,我們習慣把《真的愛你》《海闊天空》等歌曲當做Beyond樂隊的代表作,但這些朗朗上口、抑揚頓挫的歌兒,並不是“靈魂主唱”黃家駒真正想做的音樂。
“商業化”的音樂帶來了高人氣和高傳唱度,也使Beyond成為最受歡迎的樂隊之一,但不能以自己最喜歡的搖滾方式成名,每一句帶有“唏噓”的歌詞,都是Beyond音樂路上的無奈與妥協。
是的,商業味道濃厚之後,Beyond樂隊確實更加受歡迎了,但它並沒有完全向音樂市場繳械。堅持原創、寫實主義、催人奮鬥進取、呼籲愛與和平,她從未拘泥於個人情愛,而是通過音樂在更高的層次上給與警醒。放眼整個華語樂壇,Beyond都是屈指可數的、不禁錮於商業利益,而一心追逐理想淨土的樂隊。
但這條理想之路畢竟太過崎嶇,正如黃家駒在《灰色軌跡》裡唱的那樣:我已背上一身困苦、後悔與唏噓。但名利之下仍不忘初衷,身處俗世卻不失風骨,Beyond樂隊一次次把“唏噓”寫進歌裡,也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對理想的追逐。黃家駒賦予了整支樂隊積極進取的精神,而這,也是Beyong樂隊之所以能夠雋永不逝的音樂魅力:
“唏噓”縱使常在,腳步未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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