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刀說——單提刀勢

藏刀說——單提刀勢

苗刀之“單提刀”

在武藝之刀法中,“藏刀”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技法,也為歷來武藝家所推崇和重視,甚至有“秘笈”隱含其中而不輕易示人,而其奧妙就在於一個“藏”字,可謂寓意精深而豐厚,似有國畫中“深山藏古寺”那般的妙不可言,但細細想來即為隱匿或隱藏自己刀的位置和出刀的意圖,便是“藏”字奧妙所在。在一般的刀套中,有“虛步藏刀”、“弓步藏刀”和“馬步藏刀”的動作,但皆是流於工整和外形,和真正意義上的“藏”相去甚遠,更沒有吳殳和漁陽老人學的劍法中“隱刀”與“獻刀”轉換之莫測,所以也就無從談起“藏”的真意與內涵了。在武藝中,“藏”顯然是一個帶有戰術性質的刀法,刀背藏身,無處可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伺機出刀,風捲殘雲,雪花蓋頂,便是刀的威力畢現。在單手刀法中,“藏刀”和“出刀”的轉換極為靈便,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持短入長,倏忽縱橫”,在劈掛刀和嫖姚刀、通背刀以及十八攔刀的刀法體現上,對於“藏刀”多是帶有一些“提刀”和“藏刀”相融的意味,也就是將刀把貼在腰背,手腕松活,刀身直立或斜拉,這時前手就盡情地演繹和發揮“單刀看手”的妙用了,有時在土地演練,刀劍在地上拉起一圈土花,塵土飛揚,刺啦作聲,刀作為兵器的威儀顯露無疑,也讓觀者為之神聳不已。在苗刀的刀法中,根據“藏刀”的理解,似乎可以把“斜提勢”和“單提刀勢”引申為一種“藏”,但僅僅是刀法上的演繹與表達,而程氏的刀法是“得倭之真傳”,他亦是謹守劉雲峰的傳授,因此在談到“提撩刀勢”的時候,感嘆“此二勢乃倭奴之絕技”,因此關於“藏刀勢”的解釋他也是遵循了當時日本刀法的特點,即長短兼顧,虛實相間。固然在當時長刀兼具了刀和槍的特點,可以砍削,可以直刺,但畢竟也有其長度帶來的不便,故而需要隨身攜帶小刀兩三把,以備臨敵,也就是程氏所說的“長技短用”。在程氏的刀法之中,“藏刀”和“飛刀”是相依的,相配為伍,也體現了武藝“長短兼施”的特性。且看程氏的刀法解讀:此因彼槍變換難測,故懸掛小刀兩三把,用一把藏拿左手,以左肩背向敵,勿令敵見,使之無防,以便將刀飛刺。我們從文字中可以看到“藏”的目的和位置,一定要做到“勿令敵見”,這是單手刀和雙手刀在“藏”上的要義,否則就失去了“藏刀”的目的。當然在刀法的轉換和臨敵格殺中,戚繼光所強調的“膽氣”以及程氏所注重的“心手俱化,膽識不亂”至關重要,但戰術中的奇正、虛實、進退還有真假亦是十分重要,所以既然是“藏刀”就一定要藏的嚴實,這樣才能發揮“藏刀”之後的威力。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書法中有“留白”之空曠和遐想,而亦有“筆意”的講究,古人在書法和繪畫中強調“筆意俱全”,我想在武藝的刀法中,我素來注重“刀意”的融冶,而刀法之中的一藏一獻則是一種一明一暗的“刀意”,藏的私密,嚴實,獻的爽快,凜冽,這也是武藝讓人痴迷和瘋魔之所在,既然是帶有“藝”的成分,必然於真實和厚重還有如臨大敵的感覺中迷戀那種“味道”和“刀意”,也就有了《文心雕龍》裡劉勰說的“曉聲”和“識器”,在刀勢做作和刀法轉換以及表達上也就有了“綴文者情動而辭發,觀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討源流,雖幽必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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