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解的“暴君”,被罵了千年,隋煬帝還能洗白嗎?

煬,在古代諡法裡面是這樣解釋的:“好內遠禮曰煬,去禮遠眾曰煬,逆天虐民曰煬,好大殆政曰煬,薄情寡義曰煬,離德荒國曰煬。”

這段古文字不難理解,煬字的意思,基本囊括了人類最敗壞的道德品質,好女色到了不尊禮法甚至亂倫,不守禮制又疏遠大眾,背棄民意又倒行逆施,虐待人民,好大喜功又慵懶懈怠,不理政務,完全沒有恩義和正常的人類情感。

被誤解的“暴君”,被罵了千年,隋煬帝還能洗白嗎?

這一連串的極端的貶損,幾乎可以把一個人歸為人間的渣滓。世間真有這樣集天地萬惡於一身的極惡之人嗎?歷史上還真有,隋朝的亡國皇帝楊廣,就是被後繼的唐朝開國皇帝李淵諡為了“煬”。

我們已經無法知曉李淵為什麼這麼憎恨楊廣,將世間最貶斥的這個字眼送給自己這個表兄弟,把他永久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受萬人唾棄,但稍微翻翻歷史書,我們就會發現,楊廣不僅不該被諡為“煬”,在他執政期間,某些方面的成績甚至澤陂後世。至於他斷送國祚,讓隋帝國曆二世而亡,則是他太過追求功績而收到的物極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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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種戲說隋唐亂世的電視劇中,楊廣總是被刻畫得暴虐、猥瑣又失德,一副活該被滅國的模樣。這自然是為了觀眾便於認識“煬”的直觀形象,被導演有意做出的藝術加工,有助於直觀塑造一個暴君的外在表象。然而歷史上的楊廣,卻和電視劇中有著極大的反差,《隋書.煬帝上》開篇寫到:

“煬皇帝,諱廣,一名英,小字阿摐(chuang),高祖第二子也。母曰文獻獨孤皇后。上美姿儀,少敏慧,高祖及後與諸子中特所鍾愛。在周,以高祖勳,封雁門郡公。開皇元年,立為晉王,拜柱國、幷州總管,時年十三。”

煬帝第一次正式登上史書的舞臺,就被狠狠地誇獎了一番,李淵的耳光被扇得啪啪直響。這個“美姿儀,少敏慧”的二皇子,和“好內遠禮,去禮遠眾,逆天虐民,好大怠政”的“煬”哪裡扯得上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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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得楊堅和獨孤皇后喜愛的楊廣,既漂亮又聰明,在我們讀初一的年紀就已經裂土封王,成為了隨帝國的幷州總管,儼然一顆顆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相對於初生的隋帝國的強悍國力,皇家的繼承人也不遑多讓,完全有能力駕馭這大美天下。

如果說十三歲的孩子直接封王,靠的是門閥政治傳統,那麼楊廣接下來的一些列成績將證明,他能成功擠掉自己的太子哥哥楊勇,被立為新太子,絕不僅僅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

“(開皇)八年冬,大舉伐陳,以上為行軍元帥。及陳平,執陳湘州刺史施文慶、散騎常侍沈客卿、市令陽惠朗、刑法監徐析、尚書令史暨慧,以其邪佞,有害於民,斬於右闕下,以謝三吳。於是封府庫,資財無所取,天下稱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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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歲率軍南下,成功征伐了陳朝後,以人民的名義斬殺了陳朝廷的部分官員,但是對被征服者的財產秋毫不犯,恩威並施,收盡天下民心。不僅攻滅了敵人的國家,還收復了人家的人民,成熟老辣的政治手腕展現得淋漓盡致。世人看到了楊廣掩藏不住的才華。

長得漂亮,頭腦聰明,勇武善謀,還出生帝王之家。老天爺既然塑造了這麼完美的一個人,那總應該在其他方面平衡一下,給他安排一些弱點吧?既然被稱為“煬”,那道德品質一定非常敗壞咯?不好意思,楊廣在德行方面沒有瑕疵:

“高祖幸上所居第,見樂器弦多斷絕,又有塵埃,若不用者,以為不好聲妓,善之。上尤矯飾,當時稱為仁孝。嘗觀獵遇雨,左右進油衣,上曰“士卒皆沾溼,我獨衣此乎!”乃令持去。”身為皇家子弟,楊廣居然從小就遠離聲色犬馬,厲行節儉,克己復禮,很好的約束了自己的享樂行為,當父皇看到自己這個優點而讚賞的時候,還能矯飾推辭,對於皇子來說實在難得;更為可貴的,是楊廣身處等級社會的頂端,卻能體恤下士,與士卒們共同淋雨,是一個可以託付的好領導。

這麼一個方方面面都出類拔萃的優秀人才,生來就應匹配這氣壯山河的大隋天下,橫在他面前的障礙只有自古立長的傳位制度,和自己排在第二位的出生時間。但這相對於楊廣的蓋世才華來說,顯得並不那麼難辦。開皇十一年,隋文帝楊堅廢黜了太子楊勇,將二皇子楊廣立為太子。看起來最該當皇帝的人,終於即將開啟自己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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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四年七月,隋高祖皇帝楊堅駕崩,楊廣即位,全面接手帝國政務。這個光彩照人的太子終於來到了舞臺的正中央,萬民對他充滿了期待,他將會把本來就強大的帝國帶向何方呢?

一上臺,楊廣就遇上了親王叛亂。幷州總管,漢王楊諒在八月發動了兵變,意圖謀反,楊廣令尚書左僕射楊素平叛,很快就鎮壓了這次還沒來得及發展的小火星。

這一場叛亂雖小,但是引發的的震盪效應卻不小,楊廣開始審視它所產生的原因,並直接促成了他當皇帝后的第一個大型國家工程——營建東都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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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平定了叛亂,十一月,楊廣就巡幸了洛陽,然後徵發了十萬人開始挖掘溝渠,從龍門東接長平,汲郡,抵臨清關,度河,至浚儀,襄城,達於上洛,沿線設置關防卡哨。

在隋煬帝看來,楊諒的這次叛變之所以能夠成行,主要是因為關中的朝廷對山東這一帶的監管失效,在隋朝建立前,山東長期受到東魏和北周的統治,民風彪悍,對隋朝的認同感不強,很多反隋叛亂都是從這裡燃起的,而中央政府遠在陝西,對來自最東邊的軍事事件總是無法作出及時的回應,就拿這次楊諒叛亂來說,隋軍就花了很長的行軍時間才抵達戰場,隋朝江山命懸一線。所以,為了能夠兼顧帝國東西兩側的統治,必須找一個位置居中的地方作為新的行政中心。而洛陽自古以來就是很多王朝的都城,最適合建都:

“然洛邑自古之都,王畿之內,天地之所何,陰陽之所和。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陸通,貢賦等……我有隋之始,便於創茲懷、洛,日復一日,越暨於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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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全局性的戰略考慮,營建東都的大工程就在楊廣上臺後的半年內上馬了。而這還只是他掌管隋帝國後辦的第一件大事,往後的八年時間裡,天縱英才的大隋新皇帝還將延續他那從當太子以來的大手筆風格,驅使著帝國的臣民為他開啟萬世功業。但問題是,老百姓會願意永遠為他們的皇帝買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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