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複雜:匡衡要鬥陳湯,原因是陳湯上司甘延壽得罪了宦官石顯

不可否認,劉病已是匡衡的冬天,而屬於他的那個春天,則是劉奭。劉病已崩後,劉奭接班,匡衡猶如一匹長期陷於泥潭的好馬,突然拔足而出,奔上了康莊大道。

提拔匡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司馬史高。史高之所以登上大司馬高職,不是他有啥本事,而是沾了外戚的光。所以,他的副手蕭望之對他很不感冒。

以學術為尊的蕭望之,於是聯合別人,把大司馬史高架空了。於是,蕭望之說什麼,劉奭就做什麼,大司馬史高就成了純看客和裝飾人物了。所以,史高一想起那事,心裡就想罵娘。但是,他只能是在心裡罵,又不能罵出口。

那時,有一政治投機客找到了史高。他對史高分析道:“你知道為什麼職位那麼高,卻沒人理你嗎?那是因為你是貴戚,名聲不好。為什麼你名聲不好,因為你只顧自己,不懂得推薦賢人。如果想博取名聲,就得任賢。”

最後,這位巧舌如簧的遊客,話語一轉,說到了重點:“匡衡是難得一賢人,你應該重用他。”

史高認為此遊客說的很在理。以上那翻話,說得好聽是任賢,說得俗點是附風雅,寵絡士人,結為黨私。真可謂,聽君一席話,勝讀數年書啊。史高馬上就接見匡衡,然後向劉奭推薦。

好複雜:匡衡要鬥陳湯,原因是陳湯上司甘延壽得罪了宦官石顯

一下子,匡衡彷彿是搭上了順風車,先被劉奭任命為郎中,不久升為博士,再不久又升至給事中。要想為郎中,先為甲科。匡衡拼死拼活考不上的,只不過是皇帝一句話,而且還將他將來的路,全鋪平了。

匡衡之所以被劉奭看中,不僅是遊客及史高的功勞,更主要的是,劉奭是真的太喜歡匡衡了。匡衡之所以被劉奭喜歡,認真推究,蕭望之功不可沒。

當年,劉奭為太子時,蕭望之就是他的太傅。在蕭望之的教導和指引下,劉奭不但迷上儒學,也愛上儒生。此中優點,正是劉病已所缺少的。劉病已表面尊重儒生,骨子裡卻頑固地認為,儒生迂腐死板,很不靠譜。

在儒家六經當中,劉奭最愛《詩經》,偏匡衡又是研究《詩經》的絕頂高手。所以匡衡和劉奭的相遇,是魚和水的相遇,難捨其愛。正因為如此,匡衡終於揮一揮手,作別西邊的暗淡,一路高歌猛進,做太子太傅,又遷為御史大夫,最後登上了丞相位。

在漢朝丞相當中,匡衡也算是一個劃時代人物。屈指算來,他應該是第一個以學術大師身份,登上政治頂峰的人。當年,蕭望之距離丞相僅一目之遙,終沒有實現登峰。現在,所有的空白和榮光,全都讓匡衡填補了。

好複雜:匡衡要鬥陳湯,原因是陳湯上司甘延壽得罪了宦官石顯

終於相信了那句古話:不吃苦中苦,怎能為人上人!

匡衡跟陳湯較上勁,兩方也沒聽說有過節,問題是出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那個人,就是陳湯的上司甘延壽。

事情是這樣的:甘延壽出征討伐郅支單于前,宮中有個實權人物,一下子將他看中,彷彿料定他是潛力股,主動跑上門來,要給他說親。他對甘延壽說,我把我家姐姐嫁給你,咱們倆做個親家,您說中不?

甘延壽兩話不說,直接吼出一句:不行!

一下子,那人臉就拉黑了,灰溜溜地走了。親家沒做成,竟然做成了仇家。甘延壽頂天立地,氣勢昂揚地把人家得罪了。

他得罪的那個人,正是劉奭身邊最紅的人——石顯。

好複雜:匡衡要鬥陳湯,原因是陳湯上司甘延壽得罪了宦官石顯

當初,蕭望之厲害吧,劉向厲害吧,可又怎麼樣了,現在一個化鬼了,一個還無所事事地遊蕩著。可是,石顯要修理甘延壽,關匡衡什麼事呢?回答是,這事關係大著呢。

匡衡是怎麼爬上來的?是大司馬史高提拔的。當初,大司馬史高被蕭望之壓得動彈不得,只好求助石顯,終於把蕭望之集團搞掉。儘管說,大司馬史高下臺了,但是他的集團還在,他的繼任者,還跟著石顯合作。你不合作也得合作。石顯既然能搞死蕭望之,搞死幾個聲望遠不如蕭望之的人,簡單得很。

這下子終於看出來了吧,是石顯想整甘延壽,於是就讓丞相匡衡及御史大夫一起配合他。配合得好,前途光明,配合不好,連根一起拔。

所以說,匡衡做小人,都是被逼的。在匡衡無比幽深的內心遠處,誰也不知道,他對石顯埋藏著一種什麼樣的怨火。

石顯和匡衡怎麼整甘延壽,心中早已有底。他們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否定甘延壽的戰功。要否定甘延壽,只好順連陳湯一起否定了。這個世界本來冤大頭就多,讓陳湯當冤大頭,多也一個人也不過份。

甘延壽和陳湯的戰功,是擺得上桌面,經得起鬼神檢驗,怎麼石顯和匡衡想否定就能否定。,對匡衡來說,這事一點也不難。

具體怎麼整甘陳倆人,石顯只能背後坐著看。因為,他是郎中令,只管宮中事。關於甘延壽和陳湯的功績怎麼評定,由管政事的丞相匡衡來操作。匡衡和御史大夫討論了一下,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做為突破口,一棍子將甘延壽和陳湯搞死。

好複雜:匡衡要鬥陳湯,原因是陳湯上司甘延壽得罪了宦官石顯

首先,甘陳倆人出征前,假傳聖旨,這是大罪;其次,陳湯很愛財,逛了一回西域,把西域各國的珠寶,全部掠奪一空,違返了軍紀,這同樣是大罪。兩件加起來,就算不殺頭,也得蹲一輩子的黑獄。

當陳湯把郅支單于人頭送回來時,皇帝劉奭說要在長安城頭,懸掛十天。那時,匡衡就十分反對。很明顯,把郅支人頭掛出來了,等於承認陳湯有功,他們下步棋就難走了。但是,劉奭活了大半生,從沒見過那麼大的好事,誰也攔不住他,還是把郅支單于的死人頭掛出來了。

看得出來,劉奭對甘延壽和陳湯,心裡充滿的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啊。一想到這,匡衡眼皮開始跳了。他必須在陳湯部隊回到長安之前,將陳湯罪狀羅列確立。不然,等到他回來,大家急著慶功,整人的計劃,也就黃了。

於是,匡衡命令京畿總衛戍司令(司隸校尉),通知陳湯部隊沿途地方政府,逮捕陳湯部下,嚴加審問,編輯罪狀。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消息一下子就傳回了後方陳湯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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