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急的李隆基為何失守潼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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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關的失守,不光是李隆基的責任,主將哥舒翰責任更大。


首先我們必須明確唐軍是在哪裡遭遇失敗的。

唐軍和叛軍的交戰地點是在潼關之外的函谷關一線,距離潼關在一百到二百里之間。

函谷關非常著名,它在如今的河南靈寶東北,在戰國時由秦國所建。

能建關的地方,都有地勢,函谷關的地勢尤其險要,秦軍數次憑藉函谷關擋住了聯軍的進攻。在漢初,劉邦也是看中了函谷關的地勢,決定定都長安。

函谷關在歷史上數次變遷,在唐朝,它更被用來指代一片地區的名稱,重點在”函谷“而不在”關“。

潼關與函谷關之間的道路,是一條超過百里的小路,兩側都是大山,關在谷中,深險如函,函谷關也是因而得名。

到了唐朝,函谷關的地位逐漸被潼關取代,潼關雄踞關中東大門,扼守著進入長安的門戶。即使到了清初,李自成率領大順軍據守潼關,抵禦西進的多鐸率領的清軍,多鐸在紅衣大炮沒有運到前,也不敢攻城,如果強攻,必定損失慘重。

哥舒翰憑藉潼關天險抵抗叛軍,可以說是事半而功倍。

那麼問題來了,哥舒翰為何要主動放棄自己的防禦優勢,而進入到叛軍防禦的優勢地區呢?

唐玄宗的選擇

通常我們會認為,那是因為李隆基聽從楊國忠慫恿,逼迫哥舒翰進軍,“哥舒翰不得已,撫膺慟哭。”哭歸哭,皇帝的命令要執行,否則封常清和高仙芝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哥舒翰只能引兵出關。

對於唐玄宗來說,當時的情況是這樣:天寶十五年初,李光弼和郭子儀在常山接連擊敗史思明,東線的叛軍又被張巡阻擋在雍丘無法東進,魯炅則在南陽切斷了安祿山撤回老巢范陽的通道。

《舊唐書》:數日,子儀、光弼議曰:“賊倦矣,可以出戰。”壬午,戰於嘉山,大破之,斬首四萬級,捕虜千餘人。於是河北十餘郡皆殺賊守將而降。漁陽路再絕,賊往來者皆輕騎竊過,多為官軍所獲,將士家在漁陽者無不搖心。

潼關方向,也是固若金湯,叛軍在半年內數次發動進攻,都無法得手。

可以說,形勢相當有利。

對唐軍來說,堅守潼關是確實是最正確的選擇,正如哥舒翰所說:

《舊唐書》:翰奏曰:“賊既始為凶逆,祿山久習用兵,必不肯無備,是陰計也。且賊兵遠來,利在速戰。今王師自戰其地,利在堅守,不利輕出;若輕出關,是入其算。乞更觀事勢。”

但對唐朝來說,還有個將相不和的問題,也就是楊國忠和哥舒翰的不和。兩人的不和,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手下勸哥舒翰回兵先誅殺楊國忠,哥舒翰頗為心動但還沒有行動。

《資治通鑑》:或勸翰曰:“祿山阻兵,以誅楊國忠為名,公若留兵三萬守關,悉以精銳回誅國忠,此漢挫七國之計也,公以為何如?”翰心許之,未發。

楊國忠得到消息,趕緊配置自己的軍隊,還派心腹杜乾運帶著一萬人駐紮在灞上,這些人是幹什麼的,顯然是監視哥舒翰的。

有客洩其謀於國忠,國忠大懼,及奏曰:“...請選監牧小兒三千人訓練於苑中。”詔從之,遂遣劍南軍將李福、劉光庭分統焉。又奏召募一萬人,屯於灞上,令其腹心杜乾運將之。

將相不和是大忌,這個時候事情如何走向,全在於君主。

唐玄宗確實是老了,他已不再那個唐隆政變時意氣風發,誅殺後黨的李隆基。人年紀大了,會傾向於情感判斷而不是理智判斷,他選擇了常年陪在身邊,每天都能看見的楊國忠。

並且,從情報上看,唐玄宗掌握的情報是崔幹佑在陝西只有四千老弱參軍,不堪一擊。於是唐玄宗催促進兵。

《資治通鑑》:會有告崔乾在陝,兵不滿四千,皆贏弱無備,上遣使趣哥舒翰進兵復陝、洛。

事後從唐玄宗的選擇上看,確實是錯了。

這是第一步選擇,還有第二步的選擇。

哥舒翰的選擇

唐玄宗催促出戰,但是在哪打,怎麼打,他並沒有干涉。

戰場的選擇,在於哥舒翰。

要明白哥舒翰的選擇,也要明白他當時的處境。

對他來說,和楊國忠的鬥爭與跟叛軍的交戰同樣重要。叛軍只能在戰場擊敗自己,楊國忠則殺人不見血。

率領著大軍據守潼關的哥舒翰,當然希望離長安越近越好。留在長安附近,施加影響力方便許多,傳遞消息也靈通許多,從這點上看,唐玄宗和楊國忠的疑慮也並非全無道理。

叛軍在關外的兵力,根據當時的情況,只有崔乾佑率領的一支部隊駐紮在函谷關一線。

叛軍兵力不到四千的情報,哥舒翰不一定會相信,但是兵力不太強的情報,並不難得出。身處河北的史思明,攻略洛陽的安祿山,進軍汴梁的尹子廳分去了叛軍三支主力,留給崔幹佑的兵力,絕不會太多。

而潼關的兵力就達到了20萬。

顯然,就算出徵,只要指揮得當,就算不能取勝,也不至於全軍覆沒。

關鍵在於怎麼打。

比較穩妥的選擇,是層層推進,逐次固守,把戰線慢慢向叛軍方向推移。這樣做的好處,是唐軍陣腳堅固,假使叛軍來攻,也難以討得好處。就算唐軍遭遇失敗,也可以逐次退守,退回關內,不至於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然而哥舒翰選擇的戰法是輕敵冒進,指揮大軍穿越上百里的穀道,尋求叛軍主力決戰。

這可能是叛軍一系列迷惑戰術給他造成的錯覺,導致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資治通鑑》幹佑伏兵於險,翰與田良丘浮舟中流以觀軍勢,見幹佑兵少,趣諸軍使進。

幹佑為陣,十十五五,或卻或進,而陌刀五千列陣後。王師視其陣無法,指觀嗤笑,曰:“禽賊乃會食。”及戰,幹佑旗少偃,如欲遁者,王師懈,不為備。

哥舒翰越加相信自己的判斷,急於求成,以便給自己增加政治砝碼。

於是他指揮大軍,深入函谷天險,一去不回頭。叛軍放火堵塞道路,漫天的煙霧使唐軍目不能視,自相爭鬥踐踏,一敗塗地。

賊負薪塞路,順風火其車,熛焱熾突,騰煙如夜,士不復相辨,自相鬥殺,屍血狼籍,久乃悟。又棄甲奔山谷及陷河死者十一二。

即使這樣,唐軍也還是有機會能守住潼關,叛軍並沒有乘勝攻城。但是唐軍已經失去了鬥志,二十萬大軍都崩了,城裡剩下這點人有什麼用呢?士氣崩潰的軍隊是無法作戰的,潼關就此不攻自破。


小院之觀


#泛文化寫作營#公元755年,東北軍統帥安䘵山在經過多年的精心預謀後,終於發動了叛亂。安䘵山率大軍從范陽南下,一路攻城略地,叛軍很快就在就打到潼關城下。

由於唐玄宗的錯誤判斷和決定,以及朝臣楊國忠與將領之間的矛盾,以及一些戰術上的失誤,使潼關失守,進而長安失陷,唐玄宗被迫逃亡。

潼關是長安城最後一道屏幛,戰略地位非常重要,潼關的得失,關係著長安的安危,關係著大唐的未來命運的走向。

唐玄宗判斷失誤兩軍陣前誅殺大將

當安䘵山一路勢如破竹,高歌猛進地向長安方向而來,一直輕敵的唐玄宗李隆基,才感到事態的嚴重程度,決定調用大將西北邊防軍統帥高仙芝和封常清進行平叛。

高仙芝和封常清是當時唐朝著名的將領,兩人都是久經征戰,是此時能力可與安䘵山抗衡的最佳人選。

叛軍兵臨城下,此時鎮守潼關的正是高仙芝和封常清,由於叛軍準備已久,來勢兇猛,而潼關天險,易守難攻,高、封兩人制定了據守潼關,以待敵疲。

本來計劃並無不妥,卻因監軍宦官邊令誠的陷害,致使唐玄宗在陣前誅殺二將,甚至使朝廷幾乎陷入無將可用的危機。

邊令誠因為個恩怨誣告封常清散佈悲觀謠言,致使軍心動搖,士無鬥志。誣告高仙芝不戰而放棄陝州,退守潼關,而且貪汙軍餉。

叛軍的強大,與之直接對抗很難勝出,陝州無險可守,高仙芝與封常清放棄陝州,退守潼關,以保長安。這個正確的軍事舉措,卻成為監軍邊令誠對高仙芝誣陷的證據。

此時,晚年的唐玄宗不再是一個睿智的政治家,用人失誤和判斷的失誤,唐玄宗對於安䘵山的重用和信任,他從來不相信安䘵山會謀反,在安䘵山謀反後,唐玄宗認為安䘵山不足道,他相信叛亂很快就能被平定。這一系列的失誤,再加上封常清丟失洛陽,也使那個曾經開創過開元盛世的唐玄宗,倍感莫落。讓年老的唐玄宗失去了理性的判斷,他相信了邊令誠的對高仙芝、封常清二將的誣陷,致使兩位征戰沙場的大將被斬於兩軍陣前。

唐玄宗急於求勝,催促哥舒翰出關迎戰,哥舒翰戰敗被俘,潼關失守

高仙芝、封常清二人被殺,潼關重地由誰來守,此時唐玄宗想了聲名遠震的老將哥舒翰。可此時哥舒翰正因為中風行動不便,在家休養,儘管哥舒翰力辭,但對哥舒翰寄於厚望的唐玄宗還是堅持把平叛的重任交到哥舒翰的手上。

哥舒翰決定採取防守策略,理由是:由於叛軍久經征戰,具有強大的戰鬥力,一路勝利,士氣正旺,哥舒翰率領的唐軍隊戰鬥力與叛軍相差甚遠,雖有二十一萬之眾,但由於成分複雜,軍隊離心離德;叛軍遠道而來,最希望速戰速決,唐軍依靠潼關天險,據守不出,拖疲叛軍,還可為趕來的勤王的唐軍,提供充分的時間,這樣兩軍夾擊,長安無憂。

唐玄宗對哥舒翰寄於了厚望,哥舒翰身上同時寄託著大唐百姓的厚望,大唐的大部分臣民對於曾經驍勇善戰的大將哥舒翰,高度信任。所以唐玄宗和臣民都希望哥舒翰能出城與叛軍一戰,快速平定叛亂。

因為哥舒翰的威望和統帥地位,宰相楊國忠感到嚴重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甚至性命。此時,叛軍採取誘敵之計。

大敵當前的唐玄宗已經分寸大亂,急於平叛,想迅速挽回自己曾經的失誤決策判斷造成的後果。再加上楊國忠與哥舒翰有矛盾,向唐玄宗進言:敵軍只有四千多人,哥舒翰手握二十一萬重兵,卻不出戰。唐玄宗與楊國忠中了叛軍的誘敵之計,催促哥舒翰出兵迎戰。致使哥舒翰十拿九穩的防守計劃徹底破滅。

哥舒翰被迫出城迎戰,加上哥舒翰一些戰術上的錯誤,擅於野戰的東北叛軍,把哥舒翰的軍隊包圍幾首全部殲滅,潼關失守,哥舒翰被俘。叛軍不久攻下長安,唐玄宗被迫出逃。




秉燭話春秋


潼關位於陝西省渭南市潼關縣北,北臨黃河,南踞山腰。《水經注》載:“河在關內南流潼激關山,因謂之潼關。”始建於東漢建安元年(196年)。潼關是關中東大門,自秦以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因為潼關地處黃河渡口,位居晉、陝、豫三省要衝,扼長安至洛陽驛道的要衝,是進出三秦之鎖鑰,所以成為漢末以來東入中原和西進關中、西域的必經之地及關防要隘,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素有“畿內首險”、“四鎮咽喉”、“百二重關”之譽。

潼關位於關中平原東部,雄踞秦、晉、豫三省要衝之地。潼關的形勢非常險要,南有秦嶺,東南有禁谷,谷南又有12連城;北有渭、洛二川會黃河抱關而下,西近華嶽。周圍山連山,峰連峰,谷深崖絕,山高路狹,中通一條狹窄的羊腸小道,往來僅容一車一馬。過去人們常以“細路險與猿猴爭”、“人間路止潼關險”來比擬這裡形勢的隆要。杜甫遊此後也有“丈人視要處,窄狹容單車。艱難奮長戟,萬古用一夫”的詩句。

安史之亂爆發後,安西節度使封常清入朝覲見,至驪山。唐玄宗問以討賊之策,封常清信心十足地說:“天下太平日久,人們望風畏憚。但事有逆順,勢有奇變。如果皇上允許我馳馬至東京,開府募兵,北渡黃河,計日取安祿山之首獻與闕下。”

封常清過於自信了。後來的事實證明,他沒有提著安祿山的頭來見玄宗,自己的頭反而被自家人砍了。他這一番豪言壯語像一針興奮劑,使志忑不安的玄宗皇帝頓時感到一絲寬慰,此時此刻他最想聽到的就是這話。他立刻任命封常清為范陽、平盧節度使,填補安祿山叛亂後朝廷在這兩地的權力真空,這當然是虛的。封常清當天乘驛上路,赴東京募兵。十日內得六萬人,斷河陽橋,做守禦的準備。

但是此六萬人中多富家子弟,更由於承平日久,民不知戰,而六軍宿衛多市井劣徒,不能受甲,實為烏合之眾,反觀“祿山精兵,天下莫及”,六日之內,三戰皆敗,只得放棄洛陽,西奔陝郡。唐玄宗削其官爵,讓他以布衣身份在高仙芝軍中效力,他向高仙芝提議退保潼關以拒之,此舉果然奏效,安祿山麾下之崔乾祐一時不能攻下。後封常清遭監軍邊令誠陷害:“常清以賊搖眾,而仙芝棄陝地數百里,又盜減軍士糧賜。”唐玄宗聽信謠言,派遣邊令誠赴軍中,天寶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一日(756年1月27日)和高仙芝一起被冤殺於潼關軍中。 封常清臨刑前說:“常清所以不死者,不忍汙國家旌麾,受戮賊手,討逆無效,死乃甘心。”把自己的遺表交給邊令誠,請他呈送玄宗,表曰:“臣今將死抗表,陛下或以臣失律之後,誑妄為辭;陛下或以臣欲盡所忠,肝膽見察。臣死之後,望陛下不輕此賊,無忘臣言,則冀社稷復安,逆胡敗覆,臣之所願畢矣。仰天飲鴆,向日封章,即為尸諫之臣,死作聖朝之鬼。若使歿而有知,必結草軍前。迴風陣上,引王師之旗鼓,平寇賊之戈鋌。生死酬恩,不任感激,臣常清無任永辭聖代悲戀之至。”遂從容就死。高仙芝覺得冤枉,大聲說:“我於京中召兒郎輩,雖得少許物,裝束亦未能足,方與君輩破賊,然後取高官重賞。不謂賊勢憑陵,引軍至此,亦欲固守潼關故也。我若實有此,君輩即言實;我若實無之,君輩當言枉。”士兵皆呼冤枉,但邊令誠不聽。高仙芝又回頭看封常清屍體,曰:“封二,子從微至著,我則引拔子為我判官,俄又代我為節度使,今日又與子同死於此,豈命也夫!”言畢被殺。

當時的河西、隴右節度使哥舒翰病廢在京中寓所,他與安祿山、安思順兄弟素來不和,勢同水火。玄宗想借他的威名,命他統軍出征,拜他為兵馬副元帥,率兵八萬以討叛軍。敕令天下諸道四面進兵,會攻洛陽。哥舒翰以病重堅決推辭,玄宗不答應。以田良丘為御史中丞,充行軍司馬,起居郎蕭聽為判官,藩將火拔歸仁等率各部落兵從徵。加上高仙芝的部下,號稱二十萬,駐紮在潼關。哥舒翰病重,不能理事,軍政全都委託田良丘,而田良丘又不敢專斷。命王思禮為騎兵頭領,李承光為步兵頭領,二人爭地位高低,無所統一。哥舒翰軍法嚴明,卻不體恤土卒,士氣低落。為了鼓勵哥舒翰的鬥志,加大哥舒翰的威望,朝廷加哥舒翰為左僕射、同平章事——以宰相身份兼潼關守軍司令、前線總指揮。

哥舒翰統兵駐守潼關,並不是玄宗的本意,玄宗的目的是決戰洛陽。哥舒翰卻看重的是潼關易守難攻的形勢和潼關存亡對長安安危的重要意義。哥舒翰畢竟是一員老將,經驗豐富,雖然病體沉重,對敵我雙方的力量對比卻有清醒的認識。不敢貿然輕進。因此,守住潼關卻沒有出關東向。這時候,安祿山叛軍已四面受圍之勢,只要唐軍守住潼關,阻止叛軍西進,而後郭子儀統率的朔方軍進入河北,切斷叛軍歸路和後勤補給,或出東陘關直導范陽;各地勤王兵馬四合,把叛軍擠壓在洛陽一帶,叛軍便成甕中之鱉,有不戰自潰的可能,而且以潼關的險要和哥舒翰的兵力,足以守住潼關。但是遺憾的是潼關還是被叛軍攻破了戰爭從來就不僅僅是軍事問題有時不是被對方擊敗,而是自己打敗自己。唐朝內部的矛盾和統治階級之間的勾心鬥角,使優勢轉化為劣勢,有利轉化為不利。原來,唐兵沒有潼關,而是出關迎敵,從而喪失了有利的條件。

當時有人跟楊國忠說:“天下兵馬盡在哥舒翰之手,如果他想西進,那您豈不危險?”楊國忠大懼,於是上奏:“潼關兵力雖盛,但沒有後備部隊,那京師不就岌岌可危。請擴軍三千人並且訓練。”唐玄宗同意,楊國忠又派他的親信杜幹運囤駐於霸上,名為禦敵實則堤防哥舒翰。哥舒翰知道此舉是針對他,於是上表請奏把霸上的一萬人部隊歸潼關統一指揮,並且邀杜幹運來潼關議事,卻找個罪狀斬首杜幹運,楊國忠恐慌,對自己兒子說:“我恐怕死無葬身之所”。哥舒翰也感到不安,謀劃很久又不敢作決斷,數次上奏:“安祿山竊據河朔之地,不得人心,我們只要謹慎持重,等待賊軍內部分裂,兵不血刃就可以抓到安祿山。”

可是楊國忠懷疑哥舒翰在謀害自己,極力主張哥舒翰出戰。他告訴玄宗,敵人沒有防備,哥舒翰逗留不進,將會失去戰機。唐玄宗雖然曾是一位英明果敢的人,但他過去經過的戰鬥不過是宮廷政変,實際上他做了幾十年太平天子,對眼前這樣大規模的戰爭,他缺乏應對的經驗特別是東都失陷,令他有點兒驚惶失措。他迫切地想奪回洛陽,迫切地想與敵人在洛陽決戰,所以也不主張哥舒翰逗留潼關。他一次又ー次地派中使督促哥舒翰出戰。中使就是皇帝派出去執行任務的宦官,他們帶的是皇帝的命令,誰敢不聽?哥舒翰無奈,撫胸慟哭,引兵出關,有率羊群闖狼窩的感覺。

至德元載(756年)六月七月,唐軍東出潼關百餘里,與崔乾枯軍相遇於靈寶縣西原,這裡南邊靠山,北邊是黃河,戰場就在七十里長狹隘的道路,崔乾祐據險以待。第二天,官軍與崔乾祐軍展開決戰。崔乾祐把精兵埋伏在險要處,玗舒翰與冊良丘浮舟中流觀察軍事形勢,他們看到崔乾祐兵少,便催諸軍前進。這時哥舒翰甚至懷疑起自己原來的判斷,對叛軍的力量和聲勢可能估計過高了,也許朝廷的情報更準確,想到此他甚至對戰事產生了一絲樂觀情緒和某種勝利的幻想。 王思禮等率精兵五萬居前,龐忠等率十萬人繼後,哥舒翰又用三萬人登黃河北岸的高地觀望,鳴鼓以助軍威。崔乾祐派出的士兵不到萬人,而且三三兩兩,散如列星,或硫或密,不成陣勢,有的前進,有的後退,官軍遠望著叛軍的陣容,都感到好笑。崔乾祐整飭精兵,在那些散兵遊勇般的士兵之後佈陣。雙方剛交手,前方的賊兵便倒旗做出要逃跑的樣子,官軍放鬆了警惕,不加防備。及至散兵退盡,片刻間埋伏的精兵突然出現,他們登到高處,向下滾落木頭、石塊,硬死官軍無數。道中狹窄,唐軍士兵密集,槍槊都揮舞不開。 哥舒翰以馬駕氈車為前軀,想以戰車衝擊敵陣。此時已過中午,東風迅急猛烈,崔乾祐把幾十輛草車堵塞在唐軍氈車之前,縱火焚燒,火焰和煙氣得官軍士兵都睜不開眼睛,以致自相殺戮。看到前面濃煙翻滾,兵士們以為賊兵在煙中,聚弓弩而射,直到日暮,箭射光了,才知道並無賊兵。崔乾祐命同羅精騎繞過南山,從官軍後尾發起進攻,官軍首尾駭亂,不知所備,於是大敗。官兵們有的扔掉盔甲,逃竄藏匿到山谷間;有的互相擁擠掉進黃河淹死,叫喊聲震天動地。 這時,敵人的騎兵出現了。敵人以騎兵踐踏官軍一叛軍的精騎又展示了雄威,官軍不少士兵死於馬蹄之下。史書上描寫叛軍以騎兵踐踏官軍,用了“蹂黷”一詞(《資治通鑑》卷218),蹂躪的本義就是踐踏,但這種踐踏包含有任意凌辱、摧殘的意義,讓我們想像到當時叛軍的騎兵,是怎樣耀武揚威地屎睦官軍士兵的。騎兵又一次在戰場上發揮了“坦克兵”的威力。官軍後軍見前軍敗退,都不戰自潰,黃河北岸高地上的兵士,看到前沿陣地上戰敗的場面,也紛紛逃散哥舒翰也只好尋找求生之路,磨下數百騎兵跟著他奔逃,他們在首陽山西邊渡過黃河入關。這時敗兵如潮,潼關外有三

條壕溝,都有兩丈寬,一丈深,人馬墜落其中,一會兒就把壕溝填滿了。後來的人就踩著這些人過了壕溝,能夠進入潼關的士兵僅八千餘人。六月九日,崔乾祐進攻潼關,城內守軍不多,叛軍順利入城。

哥舒翰守不住潼關,來到關西驛,貼出告示,召集逃散的士兵,想重新奪回潼關。他手下的蕃將火拔歸仁等人來了,他們率一百多名騎兵包圍了驛站。火拔歸仁進來告訴哥舒輸:“敵人馬上要追上來請老將軍上馬。”哥舒翰上馬出驛火拔歸仁率眾將叩首於馬前,勸哥舒翰說:“將軍率二十萬大兵,一戰便全軍覆沒,有什麼臉面再見皇上啊!而且軍敗必誅啊!您沒有看到高仙芝、封常清的下場嗎?請您帶我們東行,投降安祿山吧。”哥舒翰與安祿山是老對頭,當然不同意,想下馬。火拔歸仁等人把哥舒翰的腳系在馬肚子上,連那些不願投降的將軍們,都捆起來挾持東行。迎面一支兵馬,是賊將田乾真率軍追上來,大家就跪地投降。

潼關一破,都城長安震驚,失陷在即。唐玄宗決定逃往四川,途中至馬嵬驛,士兵譁變,士兵砍殺楊國忠,又逼玄宗賜死楊貴妃,是為馬嵬之變。

可以說潼關之戰完全是唐玄宗不懂戰爭,外行指揮內行,又聽信讒言,自毀長城,導致最後都城陷落,最終自己也逃跑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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