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前，曹自華的父親手術後出現了腦梗，失語、行動受限。曹自華堅守承諾，接父親回家認真照顧；5年前，曹自華放棄年薪十幾萬的工作，在家全天候全身心照顧老父親。如今，87歲的老爺子在曹自華精心照料下，安心在家度晚年。
曹自華每天就是這樣小心翼翼地呵護著父親。
老父親手術後患腦梗
今年50歲的曹自華原本是淮北日報社印刷廠的職工，下崗後，成為上海連城集團公司淮北市場負責人，一家人的生活平淡而又幸福。2010年，曹自華79歲的老父親因為前列腺出現了問題，曹自華和哥哥姐姐商議後，想讓老人做手術緩解症狀，可是老人卻不願意。“我父親覺得自己都快80歲的人了，就不想上手術檯，但是他的病，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日常生活，不得不做手術。”手術前一天晚上，曹自華給老人做思想工作，並表態，以後不會讓他進養老院、也不輪流吃飯。“我向他保證的，只要他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他受一天的罪。”
手術很成功，曹自華和哥哥姐姐也都鬆了一口氣。“看到他出了病房，麻醉過後，一切都很正常，我們也都放了心。”令曹自華沒有想到的是，手術幾個小時後，他父親就突發腦梗，失語、行動受限。曹自華看著病床上的父親，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照顧好他。
“哥哥姐姐都很忙，我的工作相對輕鬆一些，孩子又在外地上學，我就把父親接到了家中，哥哥姐姐們下班就過來幫忙。”曹自華說，剛開始的時候，老人下床都站不穩。為了讓他鍛鍊四肢，曹自華就和哥哥姐姐們一起想了一個辦法。“兩個人一邊一個架著老爺子，在他的腳上綁上一條繩子，前面的人就拽著繩子讓老爺子挪步。”那段時間，每天早上，曹自華揹著父親去中醫院針灸，下午就和家人帶著父親鍛鍊。“只要不下雨，我們每天都下樓這樣走一走。”堅持了3個月後，曹自華驚喜地發現父親能自己行走了。“我不想讓父親一直躺在床上，堅持鍛鍊對他有很大的好處。”
辭職照顧父親
從父親住在家裡開始，曹自華每天都睡在父親臥室門口的沙發上，就是為了能及時聽到動靜起床。“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是這樣睡的，老爺子那邊一有動靜，我就能聽到了。”也就是從那時候起，老人離不開曹自華，一天不見都不成。“我哥哥姐姐們下班後，週末都會過來幫忙，但是老爺子還是得一定要見到我才行。”那時，曹自華還沒有辭職，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當當。“出差只要不超過500公里，我當天都儘量趕回來，我心裡放心不下老爺子。”看著老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曹自華覺得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2013年的一天，老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躺在床上養了6個月，看到父親身邊一刻都不能離開人。曹自華毅然辭去工作，在家全心全意地照顧他。“每天天一亮，老爺子就要起床，我給他洗漱後，穿好衣服，吃了早飯後，就開始帶他出去轉轉。”老人下樓的時候，就扶著護欄，一步一步地往下挪，曹自華就在一旁護著，等到從樓上下來後，老人就扶著架子一點一點往路邊走。曹自華告訴記者，每天這樣來回要四趟，每次走到路邊都要近半個小時，等到了路邊的空地後，曹自華把凳子放好，老人就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和車流，太陽好了，他還會小眯一會。“從他下樓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陪著，不能走神，不然他瞌睡的時候，容易摔倒。”曹自華說，去年夏天這麼熱，老人非要出來看看，為了防止中暑，曹自華就提一桶水，先把空地附近用水潑一遍，然後再帶老人下來。“要是外面下雨了，我就開車帶著他轉轉，讓他看看淮北的變化。”
今年5月份，曹自華的愛人馬玲因為子宮肌瘤在合肥做手術，不巧的是，老爺子也住院了，曹自華的哥哥姐姐就說，他們來照顧老人，讓曹自華在合肥好好照顧馬玲。可是一天不見曹自華，老人不願意了，在醫院發起了脾氣。“老爺子有時候，就跟小孩一樣，得哄著。”沒有辦法，曹自華每天凌晨3點就往合肥趕，陪馬玲輸好水後，傍晚再從合肥趕回來，把老爺子哄睡後，他稍事休息一會，又往合肥趕。“連續10天這樣兩頭跑，壓力大，有一次開車開迷糊了，車子都跑到南京了。”
全心全意給他養老
採訪的時候，曹自華站起來，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他父親的嘴邊。“我剛剛瞄了他一眼，就知道老爺子想喝水了。”曹自華給父親喂好水後，又細心地為他擦拭嘴角。時間長了了，老人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小動作，曹自華就知道老人要做什麼。
“他心細得很，照顧人既有耐心也周到，親戚朋友到我們家來，都誇他伺候得好，我公公身上也沒有味，真是多虧了他。”曹自華的妻子馬玲對丈夫的表現也很感動，認為這樣的男人是值得託付的。“要不是他精心伺候，老人估計早就不在了。”馬玲告訴記者，她的兒子只要回家就會幫忙照顧爺爺，還說，父親就是他學習的榜樣。
現在，老人雖然已經失語、行動不便有8年的時間，可是在曹自華的照顧下，頭腦清醒，身體狀況也不錯。空閒的時候，老人喜歡看看電視，看看報紙。“樓上的鄰居經常給帶《淮北日報》回來，老爺子每天都要看看。”曹自華對父親現在的身體狀況很滿意。
“他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他老了，我就要全心全意給他養老。小時候，父親就教育我們‘言必行，行必果’，我既然答應他不讓他受一天的罪，我就要做到，還要做好。”曹自華說這些的時候，一直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老人忽然流下了眼淚。看著曹自華輕柔地給父親擦眼淚，低聲哄著老人，記者在一旁也深深被這父子情深打動。
採訪結束後，外邊太陽正好，曹自華要帶老爺子出去轉轉，夫妻兩人扶老人站起來後，老人就扶著練步器走到了門口，曹自華然後帶著摺疊椅和練步器下樓，老人就雙手抓著欄杆一步一步往下挪，下樓後，曹自華拿著摺疊椅在後邊慢慢跟著，老人就扶著練步器一步一步往前走，短短100多米的距離，老人走了近15分鐘。到了路邊的空地後，老人就坐在摺疊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老爺子真幸福，有這樣的好兒子。”周圍曬太陽的老人都對曹自華讚不絕口。
記者走到路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看，曹自華就蹲在父親身邊，輕輕給老人按摩腿，還不時地說著什麼。陽光灑落在他們父子身上，讓人覺得那麼的溫馨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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