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查抄曹雪芹家,一份密折起到了关键作用

向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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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的作者究竟是谁?虽然有争议,但曹雪芹无疑是一个伟大的名字。在《红楼梦》的作者没有定论的情势下,曹雪芹无疑是这部煌煌巨制的第一作者。

曹雪芹生于富贵之家,隶内务府正白旗,他的曾祖母孙氏做过康熙帝的奶妈,其祖父曹寅做过康熙帝的伴读和御前侍卫。康熙二十九年,曹寅出任江宁织造,兼任两淮巡盐监察御史,开启了南京第一豪门的繁荣史。康熙六次南巡,四次住在曹寅家,而康熙前两次南巡发生在曹寅赴任江宁前,故曹寅无缘接驾,但有可能扈驾南巡。

雍正查抄曹雪芹家,一份密折起到了关键作用

曹雪芹

但是,曹雪芹却是很不幸的,先是没有见过亲爹的遗腹子,过继给曹頫为嗣子,继而在十三岁那年遭遇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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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帝抄曹雪芹的家一事,发生在雍正六年正月。署两江总督范时绎受命,查封已被下狱的江宁织造曹頫之家。

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雍正发出一份极其严厉的谕旨:“江宁织造曹頫,行为不端,织造款项亏空甚多。朕屡次施恩宽限,令其赔补。伊倘感激朕成全之恩,理应尽心效力,然伊不但不感恩图报,反而将家中财物暗移他处,企图隐蔽,有违朕恩,甚属可恶!著行文江南总督范时绎,将曹頫家中财物,固封看守,并将重要家人,立即严拿;家人之财产,亦著固封看守,俟新任织造官员隋赫德到彼之后办理!”(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

雍正之所以要对曹府抄家,是有多方面原因的:

表面上是因为雍正四年,曹頫负责督造的段匹质量粗糙轻薄,就连进贡给雍正穿的石青缎褂也落色,引起了雍正帝的强烈不满。

再加之两年前,江南蝗灾严重之际,曹頫却在奏折中说“蝗蝻僵灭大半”,“人心慰悦,太平无事”(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让雍正帝发现曹頫欺上压下、粉饰太平,而自己主管江宁织造府敷衍了事,以劣充好。

不仅如此,曹頫在督运布匹时,途径山东长清县等地勒索费用,骚扰驿站,被山东巡抚塞楞额一纸诉状告到御前,激怒雍正责成内务府会同吏部严审曹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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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刺虎图

雍正在赞赏塞楞额是“深知朕心,实为可嘉”的大臣榜样外,直指曹頫等不知“儆惕”、“背公营私”,顶风作案,“朕屡降谕旨,不许钦差官员、人役骚扰驿处。今三处织造差人进京,俱于勘合之外,多加夫马,苛索繁费,苦累驿站,甚属可恶!”(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关于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

更有甚者,两淮巡盐御史噶尔泰于雍正五年正月十八日,向雍正密报扬州、江宁两地官员的情况,说:“访得曹頫年少无才,遇事畏缩,织造交与管家丁汉臣料理,臣在京也见过数次,人亦平常。”(鄂尔泰等纂:《雍正硃批谕旨》第三十九册《噶尔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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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噶尔泰,于雍正二年以内阁侍读学士巡盐两淮,说到底就是受命监控江宁、扬州、苏州等江南织造和地方官员的。

雍正看后,异常气愤,写下了“岂止平常而已”的批语(有人认为雍正还批准了“原来不是个东西”,即硃批中的“原不成器”的译文,其实不然。雍正硃批“原不成器”,是针对噶尔泰所奏扬州知府吕大云人还清明,但好体面,言行轻浮,不知反省,却说治下“汉军纨绔子弟常态大率如此,轻浮二字更切”),最后责令曾经帮他在马兰峪监管前抚远大将军王、皇十四弟允禵的范时绎,时任镶白旗汉军都统、署理两江总督,率兵查抄曹家。

雍正五六年之际,曹雪芹虚龄十三岁。据胡适考证,曹頫为其父,但学界有研究称为其叔父。

不论是父子还是叔侄,作为曹家最后一任江宁织造的曹頫被议罪逮捕,带回京师,标志曾盛极一时、深得康熙关爱的曹家中落。

雍正查抄曹雪芹家,一份密折起到了关键作用

其实,曹頫是曹寅二子早逝后,由康熙帝为曹寅选择的侄儿当嗣子,接任江宁织造。

曹頫有文学之才,却无经营之能,亏空越来越大。康熙宽容待之,而即位的雍正却严查各省亏空案。曹頫一度与姻亲、苏州织造李煦相互包庇,曹頫也在雍正二年承诺三年内填补亏空,但曾是康熙亲信的李煦被查出与雍正政敌阿其那(允禩)有牵连,被查处亏空案,于是,雍正责成怡亲王允祥严查曹頫亏空问题。

曹寅表面配合,却暗中抵抗,四处活动,甚至转移财产。这犯了雍正大忌,彻底激怒雍正进行严惩。

曹氏亏空,很大的程度是为了迎接康熙多次南巡所致,但自身的奢华贪腐以及抵抗严查,却是罪有应得。其家被抄,既是雍正打击朋党的扩大化,也是曹氏恃宠骄纵的罪有应得,但是催生了伟大著作《红楼梦》的主要作者曹雪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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