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疼也不去醫院,最後竟是骨癌被截肢,醫生說早來完全可以避免

老婆懷孕要生了,給丈夫寫信催他回去,他卻給老婆回覆:“請你再堅持一下,我正忙,實在分不開身。”這位正忙的丈夫是誰呢?他是一位著名的蘋果專家,常年在隆冬時節,奔波於各個蘋果試驗點之間,因此落下關節炎,腿疼得極厲害也不去醫院,腿上的膏藥連成片,最後發展成骨癌,切除了半個骨盆和右腿,醫生說如果他及時治療,根本不會發生癌變。

摸索果樹研究,從來不肯休息一天

這個人叫馬希滿,如果你到他的辦公室去,最先看到的就是門口那把顯眼的輪椅,然後是他辦公桌旁那雙鋥亮的雙柺,如果他要是不站起來,露出那條空蕩蕩的褲筒,估計很多人都不會相信,他竟是一位因患骨癌切除了半個骨盆和右腿的人。

他腿疼也不去醫院,最後竟是骨癌被截肢,醫生說早來完全可以避免

馬希滿曾經幽默地說:“我這人有個怪毛病,一天不摸索果樹,心裡就空蕩蕩地難受。”雖然聽起來像句玩笑話,但這句話卻足以表明他對果樹以及科研事業的熱愛。

1959年,22歲的馬希滿從昌黎農校畢業,分配到河北省農林科學院石家莊果樹研究所。他愛下鄉,愛鑽果園,愛瞅著蘋果樹獨自琢磨,愛找果農們聊天。在深入實際的過程中,他了解到冀中南蘋果幼樹普遍存在適齡不結果問題,果農著急,他更痛心。他覺得如果不能用學到的知識為果農分憂、為社會盡力就是失職。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承擔起了此項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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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摸索就是四年。四年的節假日和一切業餘時間他從未離開過蘋果研究;四年裡他做了許多不同的試驗;終於找出了適合冀中南地區的修剪方法,使草果幼樹早果早豐,並大面積推廣應用,深受果農歡迎。

為了獲得早果早豐高效益,馬希滿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研究,為了縮短研究時間,他顧不上睡覺,顧不上按時吃口熱乎飯菜。他不管風天雨天雪天,不知疲倦地奔波,致使關節炎時常發作,疼起來大汗淋漓難以支撐,可是他從來不肯休息一天。

他的努力沒有白費,經過無數次的觀察和試驗,終於形成了喬砧密植蘋果早果早豐的關鍵技術。經大面積示範栽培,取了三年結果,六年產991公斤的早果早豐成效。此項技術已推廣六個省(市)112.55萬畝,取得社會純效益1.39億元。

腿上的膏藥連成片,成了膏藥護膝

為了迅速推廣新技術,儘快把新技術轉變為生產力,馬希滿每天大部分時間都要去下鄉,為果農辦技術培訓班,進行現場實際操作,每天騎自行車奔波一百里的事已是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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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右腿常常疼痛難忍,有時突然疼得難以站立。他總認為是關節炎,實在頂不住了就貼虎骨膏。

一次天津市的雙口鄉,馬希滿正在果園邊走邊給學員講示範課,腿疼突然發作,他忙扶住一棵樹才沒有栽倒。寒冬臘月,北風呼嘯,他疼得汗珠滾。汗水浸溼的棉衣棉褲經冷風一吹,人就像鑽進了冰窟。就這樣,他還是堅持把培訓班辦到圓滿結束。

此時,離1990年的春節僅剩十幾天了,他從天津回來一下車,右腿就疼得不敢挨地。可他並沒在意,總說是天冷凍得關節炎發作,回家後吩咐妻子給他用熱水焐,用膏藥貼。腿上的膏藥貼得連成了一片,像是套了一隻膏藥護膝,但仍止不住越來越劇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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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過後,家人和所裡的同志們都勸他趕快到醫院查查,他也覺得這次疼得有些異常,就安排好手頭的工作到北京積水潭骨科醫院去做檢查。本來還想著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誰知檢查結果卻如五雷擊頂一一惡性骨瘤。

做完高位截癱手術,馬上投入工作

躺在病床上,馬希滿最想的還是那一塊塊灑下了心血和汗水的蘋果園,儘管臨行前曾多次把課題組的同志們請到家裡共同商定工作,並已把全年的科研任務做了合理安排,但他仍不能安心。

手術前的十幾天,他疼得一陣陣昏迷,整夜睡不著覺,可他念念不忘的仍是科研所的工作。他讓妻子拿來紙和筆,斜著身子開始給課題組的同志們寫信,一頁、兩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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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浸透了衣服,汗珠打溼了信紙,他仍緊握筆桿認真地寫著。愛人心疼地哭了,但她不敢勸。作為相處多年的同事,作為相伴多年的妻子,她最理解馬希滿對科研事業的感情。

一封長信總算寫完了,馬希滿舒了口氣想翻身休息一下,誰知怎麼也動彈不了,就這樣一個側身姿勢躺了十幾天。很難想象他那不足40公斤的骨頭架子,這樣一個“造型”堅持十幾天忍受的是怎樣的痛苦。可他說吃點兒苦也值得,要是不寫那封長信,不把工作認真安排一下,就是做手術也不會安心的。

高位截肢手術做得很順利。馬希滿感謝醫生的高明,醫生卻理怨他遲鈍。說他的病起初只是纖維異樣增殖症,如果治療及時根本不會發生癌變。但是馬希滿不後悔,他只是覺得病魔不該糾纏他,因為他實在浪費不起時間。

馬希滿以要活下去的信心闖過了手術關,又以要繼續工作的決心熬過了一次次化療。就是在死亡線上掙扎,在和病魔搏鬥的情況下,他仍忘不了科研事業。

那一年的春季出現降雪和春寒,馬希滿在醫院急得心裡冒火,怕因天氣原因影響果樹的坐果。為確保產量,他及時給課題組人員和各試驗點負責人寫信,提出要採取環剩等措施提高坐果。由於他指揮得當這一年的坐果提高50%以上,對完成產量指標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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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醫院化療回來剛三天,就拖著虛弱的身體,手拄雙柺出現在“蘋果優質增產栽培技術”答辯會上,在場的人無不感動。雖然腰痛腿痛和化療後的腸胃疼痛使他直冒虛汗,但在會上他卻用翔實的材料和獨到的見解贏得了眾人的高度讚揚。

為了能下鄉調查研究,對果農進行現場指導,他以頑強的毅力開始進行鍛鍊,先是柱著雙柺走平地,再是上下樓,之後就到蘋果園。他學會了怎樣在枝蔓橫生的草地裡挪拐邁步,學會了怎樣過田埂、跳水溝、鑽樹行。行走時間由十分鐘到三十分鐘、五十分鐘、兩小時、三小時………他好高興!他究竟跌過多少跟頭誰也數不清。腿磕破了,臉被樹枝劃出了血,拄拐的雙手磨出了泡,走一步鑽心疼,這些他全不在乎。只要能像從前一樣下地搞調查研究,只要能到試驗點給果農辦培訓班搞現場指導,他就感到莫大的安慰和幸福。功夫不負苦心人,他終於能拄著拐在果園內行走自如了。

不是好丈夫和好爸爸,卻是最好的老師

有人曾講過這樣一個“笑話”:說馬希滿的妻子分娩的時候,他正在外地的試驗點搞一項蘋果研究,接到妻子催他回去的信,提筆寫了這樣兩句話:“雲濟,請再堅持一下,我正忙,實在分不開身。”

雖然這只是一個“笑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準確,但從這裡能夠看到的是馬希滿對於事業的專注與熱情,以及妻子對他的支持。

馬希滿說他有一個好妻子,她理解並支持自己。妻子同他甘共苦近三十年,從未扯過他的後腿,他說如果沒有妻子的配合他就不會有今天的貢獻,因為她也是科技戰線的知識分子,所以她對自己的理解最深。

馬希滿還說自己不是一個好丈夫,也不是一個好爸爸。女兒要結婚了,馬希滿本打算擠出兩天時間幫女兒籌備,也好盡一點兒當父親的義務。誰知就在女兒舉行婚禮的前一天,外地有果農來求援,說他們的果園出現了新問題,想請他去看看。他二話沒說,匆匆忙忙走了。這一走就是好幾天,等他回來女兒的婚事早已辦完。他懷著內疚的心情向女兒表示歉意,女兒說“爸爸,您什麼也別說了。我知道您忙,我知道您心裡只有蘋果樹,我不埋怨您。”女兒說著哭了,馬希滿心裡也是酸酸的,他說他從感情上覺得對不起女兒,但行動不能服從感情。他寧願委屈自己的孩子也不能誤了果農的事,否則就覺得心中有愧。

他腿疼也不去醫院,最後竟是骨癌被截肢,醫生說早來完全可以避免

作為父親,馬希滿對子女沒有盡到撫養教育的責任;作為一個老知識分子,他對課題組的年輕人盡的是百分之百的心。因為他深深懂得自己肩負著科學研究、人才培養的雙重任務,搞好傳、幫、帶,為科技戰線培養新人,是自己的神聖職責。

在馬希滿身患絕症,做了高位截癱手術後的幾年間,還主持研究出了五項科研成果。據初步統計,他主持研究的“富士蘋果幼樹早豐栽培技術及推廣”等十六項成果,截至1992年底在省內外推廣2938000畝,獲經濟效益6億多元。

他腿疼也不去醫院,最後竟是骨癌被截肢,醫生說早來完全可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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