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當年我們不僅打過狼,捉過黃皮子,甚至還吃過水耗子肉

我當知青插隊的地方,四周有不高的小山環抱,山裡有狼。

村裡每戶人家都在自己家的豬圈牆上用白灰水畫了個大大的圓圈,他們說這樣狼就不敢來了,也不知是否有效,不過經常有豬被狼掏了的消息。

知青們都是從城裡來的,根本沒有見過狼,所以當時都不敢走夜道,擔心路上碰到狼。

現在提起幾十年前那場聲勢浩大的打狼運行,很多年輕的孩子對此完全不能理解。是的,他們這一代人,有知識,有文化,會從生態平衡的角度出發,講出狼死光了,羊就會大量繁殖,而羊多了,草就漸漸少了;草少了,羊又會餓死,最後,羊、草、狼都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所以,要保護大自然,保護大自然中的各種動物,不要主動攻擊和獵殺它們,要有人性的關懷。

當然,這種觀點在當下可能是對的。但是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國情與現在大不相同。狼肆虐成災,不僅會瘋狂地捕殺村民養的羊和豬,甚至還會將小孩咬死。那個年代,肚皮都吃不飽,好不容易養大的牲畜被狼給咬死了,可想而知,人們會有多麼憎恨狼,就更別提家中小孩被狼咬死的了。

困難年代,求生欲是第一位;和平年代,才講人性。

知青往事:當年我們不僅打過狼,捉過黃皮子,甚至還吃過水耗子肉

我們插隊的那個年代,沒有人同情狼,或是可憐狼,一提起狼這個詞,每個人的心中不免都有一種恐怖之感。最恐怖的時候,狼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會闖進村裡,叼走豬仔或是羊羔。

對於傷人害命,或罪大惡極的狼,常常也會成為當地政府懸賞通緝的對象,就像現在通緝罪犯一樣,政府文告中會詳細說明被通緝的狼的特徵,如臉上有疤、腳趾缺失、尾巴斷尖等等。有人將此罪犯生擒或擊斃,可以到政府領取獎金。

狼是很聰明的,可以把體重超過自身幾倍的肥豬拖走,辦法是用嘴叼住豬的耳朵,用尾巴抽豬的屁股。豬在這種武力的重壓下,除了俯首聽命就別無選擇了。那時臨村常發生過幾只狼合夥把生產隊羊圈裡幾百只羊趕到十幾裡外深山的事。這樣的事兒,除了專業牧羊人之外,其他人是難以做到的,但狼就有這個本事。

知青往事:當年我們不僅打過狼,捉過黃皮子,甚至還吃過水耗子肉

我有同學在蘇尼特草原下鄉插隊, 我去那裡看她。當時全公社都在組織打狼,那也是我第一次經歷打狼。當時也不知是怎麼個情形,什麼都不怕。為了表現巾幗不讓鬚眉,我們同去的幾個女知青也都參與了。不過,因為我們都不太會騎馬,所以也只是跟在後面看熱鬧。然而草原婦女中卻有不少騎馬的好手,當男人不夠的時候,她們也會義不容辭地頂上去,騎馬打狼的本事也不亞於男人。

圍獵的場面十分壯觀。我們跟著牧民挎著獵具,騎著駿馬,牽著獵犬,浩浩蕩蕩。 一路上,野雞驚起,野兔飛奔。有經驗的隊長會根據狼的活動劃定方圓幾十公里的範圍,然後每人的間隔差不多以一公里,從指定位置開始向中心圈內移動。

當包圍圈縮小到直徑差不多一公里時,人們便勒馬停止前進,只讓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衝入狼群。這時雄姿英發的年輕牧人則各顯身手。 有的用套馬竿套入狼的脖子把狼勒死;也有的投擲布魯(一種獵具)將狼擊死;也有幾個人同時持粗木捧追打一條狼,使其斃命;有的勇敢者甚至故意讓狼咬住自已蒙古袍的下襬,就在這瞬間擊中其鼻樑;更有甚者,飛身下馬直接用蒙古刀將狼捅死。這是一場騎術的比賽,也是一場智慧和勇氣膽量的較量。

知青往事:當年我們不僅打過狼,捉過黃皮子,甚至還吃過水耗子肉

聽那裡的同學講,除了狼以外,還有黃鼠狼,當地人稱之為黃皮子。

黃皮子也常去農戶家偷雞吃,所以當地的人們也想辦法打黃皮子。最有意思的辦法是冬天時在雞窩前面挖一個大深坑,深度讓黃鼠狼掉到底下蹦不上來,然後澆上水,讓坑四周都是極光滑的冰面,坑底再放上雞肉塊。

夜半三更,黃鼠狼聞到味來到坑前,一不小心便滑到坑底,便再也上不來了。只能束手就擒。

這種捕獲的方法不傷皮毛,比用槍打要好得多。黃鼠狼的皮毛很貴重,上好的黃鼠狼皮子拿到鎮上當時可以換來一臺嶄新的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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狍子

我的同學當年也有在北大荒的農懇兵團的,我們幾個同學趁著農閒曾去他所在的連隊玩。

早就聽說他那裡是“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到了之後,果然,讓我大開眼界。聽他講各種各樣有意思的故事,甚至是某連知青一出門,就捉住了一隻因刮“大煙泡”而不知所措的傻狍子。之所以叫“傻狍子”,是因為它的確比較傻,所以想要逮住它們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比如就拿“走回頭路”這一條來說吧,狍子在山裡會有一些固定活動的場所,一段時間內它會在很小的一個區域活動,這裡面有覓食的場所、也有休息的場所。因此當它一般受到驚擾時,並不會逃得很遠。躲避到它認為安全的時候,它還會再回到老地方來看看。所以,即使第一次抓不住的時候,不用急,就在原地設好埋伏,因為它們還會跑過來看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這種動物還是非常可愛的,尤其是它們一旦受到驚嚇的時候,屁股上的一塊白毛就會炸開,顯得非常的好看。所以很多的人為了看它們那朵白毛開放,都會故意驚嚇它們。

知青往事:當年我們不僅打過狼,捉過黃皮子,甚至還吃過水耗子肉

我去時正趕上三九天,冷得嚇人。地面上的積雪,深處有一米多深。

一天沒事,當地的幾個男知青帶我們去打獵。

大雪地裡,有很多動物的腳印,他們那些老知青看腳印就能知道是什麼動物,洞在哪裡。走著走著,一個男知青就發現了獵物,還沒等我們看清楚,他在雪地中就飛奔著跑了起來。我們好半天才看清楚,三十幾米外有一隻黑灰色的動物,一竄一跳。

有人告訴我,那是一隻水耗子!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是水獺,當地人叫它青杆兒貂。這傢伙在大雪地裡也跑不快,很快就被我們給團團圍住了。見無處可逃了,它便呲著大牙伺機咬退我們。有一個男知青脫下軍大衣,一個魚躍就把它捂在了下面,然後利索地掐住它的脖子,將他捉住了。

回去後,他們張羅著給我燉肉吃。可是也沒有什麼像樣的調料,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弄來一小瓶黃醬。把肉放在鍋裡煮上,加上這一小瓶黃漿,大火燒開之後,很快,小小的屋裡盪漾著肉香了。

這次吃的肉是我之前從來沒嚐到過的,即使那肉有股臭哄哄的味道,可是我們吃得都很香。用他們的話說,這可不是到過北大荒的知青都有機會吃到的,是要講機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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