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跟高富帥共事遭他厭惡,卻意外發現他家裡擺滿我照片

小說:跟高富帥共事遭他厭惡,卻意外發現他家裡擺滿我照片

1

任染已經同片方接洽過,對方對她的形象非常滿意,只等試戲走個過場就把合約簽下來。

她清楚記得那一日,試戲的同學從辦公室一直排到操場,但沒有人比她更適合那個角色。就在片方準備一錘定音,她即將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一個傾國傾城嬌柔嫵媚的大美人華麗麗入場了。

這樣的絕色,足夠片方拍案而起,激動之下連聲說,“你,就是你了!”

任染的心情在那一刻是崩潰的,輸給表演系同一屆的校草她情何以堪!

沒錯,就是校草,草!

素聞葉景起女裝美麗妖嬈,即使任染很想指著他鼻尖罵“那麼多男一號的角色等著你去試裝你特麼跑這裡試女人戲是幾個意思”,她也不得不承認,葉景起真特麼好看……

葉景起憑藉這部戲的反串角色一炮而紅,從此走上了演藝圈的康莊大道,成為炙手可熱的明日之星。然後簽約國內最大的CT娛樂公司,受公司力捧,戲約不斷,身價水漲船高,穩坐一哥寶座,巍然不動。

任染呢?

與重要角色失之交臂,眼界又高,挑挑撿撿,小角色不願意演,女一女二輪不到她,慢慢心灰意冷迴歸家族事業,雄心壯志、青春夢想在鋼筋水泥和數字金錢中消磨殆盡。

即使時隔多年,葉景起拿下影帝大獎,任染還是會痛心疾首指著屏幕說,“如果不是這廝,站在領獎臺的人就是我了。”

為此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然而在大會議上,經過投票表決,無論任染如何心有不甘含蓄詆譭,今年的代言人還是落到葉景起身上。

大姐甚至意味深長瞥了她一眼說,“公私要分明,葉景起如今是實至名歸的影帝,勢頭正足。況且,他的皮膚是公認的光滑水嫩零毛孔,代言護膚品再適合不過。”

任染面含微笑,“我知道。”

哼,娛樂圈裡皮膚水噹噹的男藝人多了去了,憑什麼要葉景起?這樣一個卑鄙無恥卻運氣忒好的男人,她沒有機會落井下石就算了,憑什麼要錦上添花啊?

一想到自家人人爭搶的代言機會給了葉景起,任染就鬱卒得想吐血。

沒想到葉景起禮貌拒絕了,他通過經紀人委婉轉告任氏高層,“我是演員,只拍戲,不接廣告。”

這是真的,葉景起自出道起就沒接過一支廣告,這是他的原則。

真特麼矯情。

任氏卻是不想錯過這樣一個把品牌推上更高峰的機會,大手筆投資了一部電影,點名葉景起主演,任染可以想見這部電影一定到處都是廣告植入。

就在任染各種怨憤的時候,任家諸人終於想起任二小姐曾經是個差點成了演員的表演系畢業生。於是慷慨賜了她一個十八線的角色,“女主角的小跟班,性格很討喜,你要不要試試看,也圓一圓你當年的夢想。”

這是一個性格再討喜也紅不了的角色,不然任家哪裡放心她去演?任染翻了翻劇本上寥寥可數的臺詞,忽然抿嘴笑起來,“當然,我當然要試一試。”

2

這個計劃在任染心中很久了,一直是模糊的雛形,而今,忽然清晰了起來。

葉景起此人,作風端正,無不良嗜好,在娛樂圈好似穿了金鐘罩的武林高手,叫人無從下手。唯一的軟肋,聽說他有女朋友,不知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連他的公司都是默許這段戀情的。

雖然對外稱單身,瞞得密不透風,但不是沒有蛛絲馬跡,任染認識的圈內人多,稍一打聽葉景起的感情生活就出來了。

曝光葉景起的戀情給他沉痛一擊?不不不,這種級別的手段太小兒科。

以演員自稱的葉景起是公認的演技派,從眼神到肢體,連頭髮絲兒都是戲。這種級別的全情投入使葉景起有一個習慣,但凡一部戲殺青,必歇上兩個月,慢慢抽離情感,以防假戲真做。

這兩個月內,他不會與合作過的女主角有任何聯繫。

如果,任染嘴角勾起壞笑,如果已經有女朋友的葉景起在戲中走不出來以假亂真愛上女主角,那是多麼有趣的事啊。

呵呵呵……

一定是她笑得太陰險,白窈窕蹙眉奪過她手裡的衣服掛回去,“你演人窮志窮的小跟班,不是趾高氣揚的小公舉。”轉頭吩咐店員,“將你們過季清倉的衣飾排出來。”

她致力成為任染的經紀人,決心把任染打造成明日之星,打從任染接了這個小角色她就開始上跳下竄。

任染由她折騰,百無聊賴在商場裡轉悠。

駐足間,她看見了葉景起,坐在vip等候區,架一副大墨鏡,朝她的方向看過來。

他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雖然看不清墨鏡後面的眼神,但那宛如上弦月彎起的好看薄唇,足夠任染相信此時此刻葉景起的眼神一定溫和友好。

和窈窕在樓下喝咖啡時,任染還在為這個笑容困擾,對比之下,深感自己的計劃卑鄙無恥陰險狡詐。

窈窕最沒人情味,不屑道,“任家是投資商,他不對你笑難道朝你哭啊。”

“葉景起才不是輕易折腰權貴的人。”不是任染瞭解他,這在圈子裡並不是秘密,葉景起多次拒絕富商貴女邀約,即使對方威脅利誘也無動於衷。

這般高風亮節,使得他的口碑蒸蒸日上,討厭他如任染,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娛樂圈少有的白蓮花。

“是嗎?”窈窕揚眉,“我看見他替我們桌子結賬了,難不成他是看上我了或者是看上你了?”

任染深感驚訝,連忙去前臺確認,窈窕的話果真得到了證實。葉景起這場面功夫真是做得滴水不漏,任染感慨間,又遇上CT公司王高層自包廂出來,意味深長同任染打招呼說,“小葉真貼心……”滿臉是掌握第一手八卦秘聞的神秘。

任染有片刻的茫然,琢磨到最後她得出結論,“窈窕,葉景起可能真的看上我了。”

窈窕樂了,噴她一臉口水,“做夢吧你。”

3

葉景起是挺一本正經的人,在劇組也不見得多活躍,話不多,特低調,一看就是隻專心演戲的男子。

獨獨對任染比較特殊。

這個特殊是任染的自我感覺。

開機的黃道吉日,那麼多人聚在一起拍照,不管隊形如何變化,他永遠站在她身後,好似隱隱護著她不叫旁人碰撞。

幾位重要人士輪流發言,演說稿又臭又長,她聽得不耐煩,又是他時不時遞來稍安勿躁的眼神。

任染才不是自作多情,她去茶水間,葉景起也跟過來,擦身而過間變戲法似的塞給她一個紅撲撲的蘋果。

錯愕間,他回眸微微一笑,低聲說,“從來開機儀式便是繁瑣,忍一忍就過去了,晚上可是有大餐吃。”

垂首接水,側顏靜謐美好,任染心頭微動,真的想過與葉景起一笑泯恩仇。

結果晚上在飯店吃飯,一百來號喝酒划拳,任染微醺,抹了把臉提前退場。

人人酒酣耳熱,無人注意她那邊的動靜,唯有葉景起,長身玉立走過來。廊下是暈黃的罩燈,他的聲音喃喃似情人低語,“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

雪白牆面映出燈影綽綽,兩個人的影子看上去親密無間,任染找不出拒絕的理由,略一躊躇,終於上了葉景起的車。

就是在葉景起這輛黑色賓士裡,任染熱血沸騰,打算以表演系的同學情誼打開話茬,聊一聊校慶舞臺上兩人合作過的《白雪公主和七個葫蘆娃》,最後將話題引向那次選角,敞開心扉,解開多年心結。

結果任染還沒開口,溫和低調人淡如菊的葉景起的畫風忽然變了。

“下車!”毫無預兆,葉景起靠邊停車,冷冷開口。

黑燈瞎火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葉景起就是要求她在這裡下車!她不敢相信雙耳,抬眼望去,只見葉景起雙眸浮起碎冰,一臉深惡痛絕,就差沒在額頭上刻“我討厭你”四個大字。

任染幡然醒悟,“你處心積慮把我騙到這裡,究竟意欲何為?”

葉景起不屑,“誰有空騙你?”一抬腳,把她從車上踢下去,揚長而去。

任染在瑟瑟寒風中佇立良久,深深吸了一口混合著汽車尾氣的空氣,牙縫裡裡擠出一句粗話,“md!”她給窈窕打電話,“老孃遇上一精神分裂,現被拋於荒郊野外,爾等速來救駕。”

越想越不甘心,指天大罵,“葉景起,等著落入老孃的坑裡爬不起來吧!”

第二日她就感冒了,鼻子嗅得通紅。好在她戲份不多,也影響不到其他人。

葉景起不愧是影帝啊,隱藏在眸底的擔憂眼神欲言又止,暗中吩咐助理出去買感冒藥,得了空偷偷塞到任染手裡,很是關切,“若撐不住就回去休息,不礙事的。”

任染刀鋒似的眼神在他臉上刮來刮去,聲音不大,她還是懂得分寸的,“既然討厭,別來招惹我就是,明裡整這些虛的做什麼?葉景起本就是性子淡的人,誰也不會說你什麼。”

他充耳不聞,露出一個近乎寵溺的淺笑,“多喝水多曬太陽好得快。”

任染幾乎懷疑昨天晚上那個葉景起是幻覺了。不不不,他不過是善於兩面三刀。一旦現場沒有第三個人,比如深夜她去買宵夜,昏暗走廊裡遇上葉景起,他眼角都不帶斜一下,木著臉就過去了。

比如在化妝室狹路相逢,他漠然掃她一眼就把門“嘭”地關上了。

除了有病,任染真不知如何形容葉景起此等行徑了。

4

一日收工後,劇組幾個人呼朋喚友出去聚餐,葉景起喝多了坐在角落裡打瞌睡。他的助理過來拜託任染,“染姐,麻煩你送景起回去,你也知道他的公寓不允許旁人進去。”

她不知道!

“我就不是旁人啦?”

助理笑,“染姐怎麼好算旁人?”叫人扶了葉景起,推搡著任染上車,又把鑰匙塞進她手裡。

車子開出去,夜間浮光掠影拂過葉景起面容,安睡的男子似海市蜃樓中最美麗的王子。任染把車停在上次他踹她的路邊,湊過去輕聲問,“葉景起,你為什麼討厭我?”

連問了好幾遍,葉景起方微醒,朦朧睡睨她一眼道,“你有錢,我仇富,一看見你我就——”他張了張嘴,“特別噁心……”

任染躲閃不及,葉景起“嘩啦啦”吐了她一身。她氣急敗壞,一抬腳把葉景起踹下去,葉景起這才醒透了,只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茫然環顧四周。

“我會打電話叫林薇來接你的。”林薇是電影女主角,正值雙十年華,青春貌美,拍戲期間同葉景起甚是友好,在片場倒是經常能看到二人竊竊私語。任染從窗戶裡朝葉景起搖搖手,很解氣地踩油門竄出去。

可惜第二天沒有葉景起攜林蕭共回愛巢的新聞。不過不要緊,任染也不是想要這樣一條緋聞,她要的是真愛,好戲還在後頭。

任染這廂精神抖擻,葉景起卻是格外憔悴。他一向素顏上鏡,今日也不得不撲粉描睛。

任染笑嘻嘻同化妝師說,“景起妝容簡單,不如我來替他化,左右我閒來無事。”她看向葉景起,眸子晶瑩閃亮:你不是喜歡人前同我扮好朋友嗎?好,我同你演。

她朝葉景起撒嬌,“葉景起,好不好?”

葉景起靜靜看著她,好一會兒微微點頭。她便上前替他畫眼線,目光落在他長長睫毛上,聲音低不可聞,“你上去很累,怎麼,昨兒咋啦?”

她的氣息迎面襲來,他微微側過臉,壓低的聲音中有隱忍的怒火,“昨天我身上沒有手機沒有錢,走了三個小時到家,自然疲累。”

“你可以原地等林薇啊,她沒接到你不知道多失落。”任染笑顏如花,旁人還以為他們聊得很開心。

葉景起狠狠瞪她一眼,她離得更近了,髮絲好像柔軟筆端一樣滑過他的面頰,“你在躲林薇嗎?你一定打算電影殺青後同林薇保持距離吧?怎麼辦?若是有大導演邀你和林薇吃飯喝酒唱歌商談下部戲你去不去?啊喲,不能去,人家感情還沒有抽離,萬一愛上林薇怎麼辦?可是大導演的約不是說推就能推的……”

任染正把葉景起的心理分析得絲絲入扣,葉景起忽然揮開她的手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化妝室。

她握著畫筆的手僵在半空,這一幕好熟悉。

許多年前她在學校參演校慶節目《白雪公主和七個葫蘆娃》,她演其中一個葫蘆娃,同時兼任化妝師。

在替白雪公主葉景起化妝的時候,她並沒有和他說過分的話,那時他們也不熟,不過點頭之交。也是這樣,妝化到一半,葉景起忽然起身,一句話也不交代就走了。

那副光景,同學們皆以為她同他吵架了,其實任染自己還雲裡霧裡呢。

任染把畫筆放下,迎著劇組幾道疑問的目光淡定地笑,“沒事,景起約是尿急了。”

5

她和葉景起說的,確實是她的計劃。瞧,她也不是不厚道的人,算是提前通知了。

電影殺青後,她就緊鑼密鼓地聯繫幾位有交情的大導演,同時和葉景起的助理建立了深厚友誼。隔三差五和小助理聊天,聽他在電話裡彙報,“王導很欣賞景起……”“同時啟用景起和林薇主演……”“約了在瓊斯會所吃飯,景起一早就去了……”

完美。

任染沒想到後來出了紕漏,小助理心急火燎都找上門來了,“景起出車禍了,已經送到醫院。雖然沒有大礙,但要留院觀察幾日。”

他抓住任染的手,“染姐你不要擔心,現在我去醫院照看景起,你去他家給他收拾幾件換洗衣服。”

一串鑰匙塞進任染掌心,小助理風風火火地走了,後頭傳來任染弱弱的聲音,“我……不擔心……”

她哪裡想不到這是葉景起的緩兵之計?他對自己可真夠狠的,一不小心禍及性命可就玩大了。可是——任染搖了搖手裡的鑰匙,為什麼要她去收拾換洗衣服?這種事情不是應該女朋友去做嗎?

但她到底去了,心底有一丟丟揮之不去的小愧疚啊。

葉景起的公寓處處看得出兩個人生活的痕跡。玄關處是兩雙情侶拖鞋,茶几上是一對卡通水杯。浴室中有不少女性用品,衣櫥裡也有三兩件連衣裙。

任染覺得不對勁。

單單衣裙款式大小就同她家中的一模一樣,何況那些化妝品護膚品統統是她用慣的牌子。傢俱擺設一應是她的品味,床頭櫃有一幀倒扣的照片,她翻過來,赫然是她的一張生活照。

牆上掛著一本日曆,她生日的那個日期,畫了一個大紅的圓圈。

一切,就好像她在這裡生活過,但她確定自己沒有這樣的記憶。

她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去醫院。葉景起換了藍色條紋病號服,顯得格外消瘦。她把鑰匙連同衣服一起交給他,他指尖微顫,曉得她是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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