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祕毛澤東為何曾離開紅軍想去蘇聯留學?

揭秘毛澤東為何曾離開紅軍想去蘇聯留學?

1929年5月底,原本偏僻寂寞的閩西小鎮——永定縣湖雷鎮熱鬧非凡,波浪滔天。紅四軍的前委擴大會議上,以毛澤東和劉安恭為代表的雙方就要不要設立軍委的問題針鋒相對,寸步不讓,越爭越激烈。

直到下半夜,會議不歡而散。但是紅四軍黨內的爭論不僅沒有因為黑夜的沉寂而銷聲匿跡,反而隨著冉冉升起的日頭而張揚激越——爭論由上層領導蔓延到了下級軍官,士兵們道聽途說了一些,也在私下裡大發議論。

一次解決不了,第二次再來,總會有辦法的。雖然因焦躁而寢食難安,但對於黨內矛盾的態度,毛澤東總是自信和樂觀的。

6月8日,在上杭縣白砂鎮早康村的嚴氏祠堂——“東洋堂”裡,紅四軍再次召開前委擴大會議,繼續湖雷未完的討論。

雖然會議最終以36票贊成、5票反對集體通過了撤銷紅四軍臨時軍委的決定,但一向默契的朱毛在此事上的明顯分歧卻讓會議的氣氛跌到了低谷。代表們從“東洋堂”魚貫而出時,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神情各異,似乎誰也感受不到山風的清涼,只剩盛夏驕陽下的陣陣悶熱和煩躁。

這一夜,許多人輾轉難眠。

早康會議後,陳毅被推到了歷史最前臺,擔任政治部主任,代理紅四軍前委書記。他沒有想到紅四軍黨內會出現如此激烈的爭論,更沒有想到朱毛的意見分歧如此之大。為了儘快結束爭論、統一思想,他代表紅四軍前委,要求毛澤東和朱德各作一篇文章,詳細陳述自己的思想。

6月14日,毛澤東根據前委的要求,以給林彪覆信的形式寫了一篇長文章,把紅四軍黨內爭論的內容歸納為14個問題,逐一進行了條分縷析,尖銳地指出:“個人領導與黨的領導,這是四軍黨的主要問題。”“個人主義與反個人主義的,亦即個人領導和黨的領導的鬥爭,是四軍歷史問題的總線索。”這封信雖是個人觀點表達,卻有特別的全局意義,被史學界認為“是關於建軍建黨問題的重要文獻”,為古田會議的召開提供了重要的理論基礎。毛澤東在信中無助地流露出哀怨情緒:“對於與黨內錯誤思想奮鬥,兩年以來已經既竭吾力了。”

翌日,朱德如同答辯一般,也以給林彪覆信的形式向紅四軍前委交卷。陳毅乾脆把這兩封信同時刊登在了紅四軍前委機關刊物《前委通訊》第3期上。朱毛之間的不同意見和觀點,如今隨著信件的公開,全沒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引得官兵們好奇圍觀,紅四軍從上至下的議論之聲更加沸騰。

一場原本是由劉安恭挑起的爭論,就這樣發展成為紅四軍最高領導人之間的意見對立。然而,客觀形勢已經不能允許紅四軍內部再這樣爭論下去了。鑑於蔣介石調集了閩、粵、贛三省國民黨軍隊“會剿”閩西革命根據地和紅四軍,必須儘快統一思想,團結對敵。

22日,紅四軍前委利用三克龍巖城後較安定而且優越的環境,召開了紅四軍黨的第七次代表大會。會上,主持人陳毅號召“大家努力來爭論”,目的很明確,是想統一認識,糾正黨內的錯誤思想。他的話音剛落,像憋足勁要到會上來努力一爭的代表們便爭先恐後地發表起議論來了。

作為會議的主持人,陳毅看到大家互不服輸地激烈爭論,感覺很不是滋味。他誠懇地對大家說:“這樣爭論不好,影響團結,大家都是從井岡山下來的,要團結到底。”面對朱德和毛澤東的爭執,陳毅更是顯得為難:“你們朱毛就像戰國時期的晉國和楚國,兩個大國吵,我這個鄭國在中間簡直不知道如何是好。兩大之間為小,我是進退兩難啊。我跟你們哪個走?站在你們哪一邊?我就是怕紅軍分裂,其實你們也是怕紅軍分裂的,不對嗎?希望你們兩方要團結起來才好。”

“朱毛朱毛,朱不離毛,毛不離朱。”“朱之不存,毛將焉附?”朱德和毛澤東都深深地知道彼此不可分割,只有朱毛合力,紅四軍才有發展有前途。可是,人處在爭執之中的時候,往往並不容易相互服氣。

為了打破僵局,陳毅採取了對毛澤東和朱德“各打五十大板”的調和折中方式:給予毛澤東黨內嚴重警告處分,給予朱德黨內警告處分。

紅四軍的“七大”只開了一天就匆匆結束,雖然取得了一些成績,但因條件不成熟,並沒有達到統一思想的目的,也沒有充分肯定毛澤東的正確主張。最終的選舉,陳毅又取代毛澤東當選為紅四軍前委書記。此時的毛澤東,心情跌落到低谷。

一旦達成一致,毛澤東和朱德便不沉湎於過去、不糾纏於爭論,團結一致向前看,這就是朱毛紅軍的成長成熟之路

20世紀20年代最後一個隆冬悄然而至。凜冽的朔風在蘇家坡的山坳裡呼呼地盤旋,把吊鐘巖上火焰般燃燒的紅楓葉刮下來,捲到汩汩流淌的小溪裡,漂走了。

毛澤東站在圳背巖洞洞口,手間煙霧嫋嫋,眺望凝思:破除國民黨軍的三省“會剿”之後,如今朱德和四軍在哪裡?陳毅去上海向中央彙報工作,幾時才能回來?

“七大”之後,毛澤東提出去莫斯科留學兼休息一個時期的申請,得到了紅四軍前委的批准。在等待中央的批准之前,前委決定讓身體時好時壞的毛澤東先到閩西地方養病並指導中共閩西特委工作。7月8日,毛澤東偕同蔡協民、譚震林、江華、賀子珍、曾志等人離開龍巖,輾轉上杭的蛟洋、蘇家坡、大洋壩,永定的岐嶺、湖雷、堂堡、合溪等地。這一走,就是4個多月。

4個多月裡,毛澤東一邊指導地方黨的工作,一邊有機會做了大量的調查研究和深入的思考,思考人生,思考未來,思索中國紅軍的方向。

然而,這期間一天發作數次的惡性瘧疾,也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山區缺醫少藥,化名“楊先生”的毛澤東又不能暴露身份公開就醫,數度徘徊在生死線上。閩西特委派出地下交通員歷盡艱險去上海買來特效藥奎寧丸,又請來當地名醫吳修山精心調治,終於把毛澤東從死神手裡奪了回來。此時,大病初癒的毛澤東越來越想念紅四軍和久別的戰友,也想起了早前他們之間無休止的爭論……

“陳毅同志回來了!”鄧子恢的一聲呼喚打斷了毛澤東的凝思。他連忙接過鄧子恢遞過來的信,抽出信紙,平展在掌上:

我從中央回來,於10月22日到軍部。我倆之間的爭論已得到正確的解決。七次大會我犯了錯誤,八次大會的插曲更是錯誤的。見信請即歸隊,我們派人來接。

讀罷,毛澤東竟然莫名地愣在原地,鄧子恢顯然察覺到了他眼中閃現著一絲淚花……

原來,毛澤東憤而離開紅四軍去往蛟洋後不久,陳毅便前往上海向黨中央彙報紅四軍的情況。基於陳毅的客觀彙報,中共中央專門成立了由周恩來、李立三、陳毅組成的委員會,在反覆研究討論取得意見一致的基礎上,由陳毅起草、周恩來簽發了《中共中央給紅四軍前委的指示信》,史稱“九月來信”。來信正確地分析了當時的政治形勢,充分肯定了紅四軍兩年來的鬥爭經驗和正確做法,並對紅四軍黨內的爭論問題作了結論,明確要求朱、毛團結合作,毛澤東“應仍為前委書記”。

離開上海前,周恩來對陳毅說:“解鈴還需繫鈴人,七大上你的關鍵一票使毛澤東落選,中央要求你再去把他請回紅四軍,你不會介意吧?”

早已後悔自己當時感情用事的陳毅說:“我不介意。請中央放心,我一定會把毛澤東請回紅四軍。”而今,陳毅從上海一回來就來信承認錯誤,如此赤誠坦蕩、光明磊落,令毛澤東深深感動。

“老朱、陳毅他們現在在哪裡?”毛澤東問。

鄧子恢回答:“信是從松源送來的。我主力部隊出擊東江失利,現在已轉入贛南了。”

“東江去不得呦!”毛澤東鎖緊眉心,煙抽得更兇了。

10月20日,朱德奉中央和福建省委的指示率部向東江出擊時,結束了粵桂軍閥戰爭的粵軍蔣光鼎部折回東江對付紅軍。而前委沒有覺察到敵情的變化,依照命令二次進攻梅縣,遭到強敵反擊,傷亡慘烈。

東江失利,使紅四軍的幹部戰士更加想念毛澤東。他們“強烈要求毛澤東同志回四軍來”的呼聲傳到了前委,朱德的心情十分沉重:“四軍再這樣下去,不行啊!朱毛朱毛,連在一起,革命就蓬勃發展,一分開,革命就受挫折,這是不得不承認的哦!”

其實,在9月下旬,一心想了卻“七大”分歧之憾的朱德在上杭城主持召開了紅四軍“八大”,沒成想會議在無組織狀態中開了3天,卻毫無結果可言。朱德也越發清醒地認識到,紅四軍缺少毛澤東的政治核心作用是不行的。

11月26日,紅四軍重返閩西、進佔長汀後的第三天,毛澤東在中共福建省委巡視員、省常委兼組織部長謝漢秋的陪同下由蘇家坡抵達長汀。久候在門口的朱德和陳毅迎上前去,一人抓住毛澤東的一隻手緊緊地攥著。

“潤之,中央來信了,你是對的。以前的意見我收回!”朱德一向忠厚。

“潤之,我向你檢討。”陳毅爽朗而坦誠。

“我也不是什麼都對呀!”毛澤東也表示歉意:“八大時因為身體不好,情緒不佳,寫了一些傷感情的話。”

朱德、陳毅一笑納之,對毛澤東說:“你回來就好了,這一段時間你不在四軍,真把我們忙得夠嗆。”

毛澤東也報以真誠的笑容,他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們齊心協力,我就不信我們有辦不成的事。”

患難與共的戰友間幾句親切的對話,頃刻間便把此前的不愉快冰釋。

毛澤東從陳毅那裡詳細瞭解了中央的意圖,知道中央如此信任和支持自己,心裡熱乎乎的,立即提筆給中央寫信,興奮之情躍然紙上:

我病已好,11月26日偕福建省委巡視員謝同志從蛟洋到達汀州,與四軍會合。遵照中央指示,在前委工作。

四軍黨內的團結,在中央正確指導之下,完全不成問題。陳毅同志已到,中央的意思已完全達到。惟黨員理論常識太低,需趕緊進行教育。

28日,毛澤東在長汀主持召開了前委擴大會議,聽取陳毅詳細傳達中央“九月來信”內容和周恩來、李立三同志對四軍工作的口頭指示。會議決定,紅四軍移師連城新泉,開展政治整頓和軍事訓練,並根據“九月來信”精神準備召開紅四軍黨的第九次代表大會。

“朱毛之爭”終於塵埃落定!這場爭論雖然給紅四軍的革命歷程帶來了一些坎坷,但始終是站在黨的立場上的公開討論,並無派別之分。而且一旦達成一致,毛澤東和朱德便不沉湎於過去、不糾纏於爭論,團結一致向前看,這就是朱毛紅軍的成長成熟之路。

雪花覆蓋了古田的山川和大地,也給彩眉嶺下的曙光小學披上了潔白的盛裝。會場裡燃起了數堆篝火,像霞光一樣火紅,像太陽一樣熱烈

古田,位於福建省上杭縣東北部,是被梅花山南麓莽莽群山懷抱著的一個狹長形的集鎮。據說,這群山中有一彩眉嶺,嶺下有一丘田形似“田”字,故有人以“古墾之田”來稱謂此地。

12月中旬朱毛紅軍由新泉來到古田。救星來到勞苦大眾中間,古田沸騰了!老百姓人人臉上都洋溢著翻身作主人的喜悅,都把看見毛澤東和朱德當成是一件無限榮耀的大事。

半個多月裡,為了做好古田會議的準備工作,毛澤東廢寢忘食,忙碌異常。白天,他連續召集各種調查會、座談會,與支隊、大隊基層幹部和兵士代表一道揭露存在於四軍中的種種錯誤思想和不良傾向,分析其產生的原因;晚上,在前委機關駐地“松蔭堂”的燈光下整理資料,起草決議。

12月26日,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夜深了,油燈裡的油燒完了,毛澤東讓秘書宋裕和從廚房裡找來松枝做成火把,繼續寫作。忽然,一絲火星濺到了毛澤東披著的棉衣上,滋滋地冒起了煙。疲倦之極正打著盹的宋裕和突然發現,忙不迭地將火星掐滅。毛澤東抬頭對宋裕和笑了笑,接著又若無其事地伏案疾書,直到東方吐白。

這本是毛澤東36歲本命年的生日之夜,日理萬機、殫精竭慮的他卻忘記了這個特殊的日子。但是,彩眉嶺上的那幾顆星辰一夜不停地閃爍著,不正是夜色蒼茫的穹宇為毛澤東點燃的生日燭火?

1929年12月28日,老天爺紛紛揚揚地下起了雪。雪花覆蓋了古田的山川和大地,也給彩眉嶺下的曙光小學披上了潔白的盛裝。曙光小學原是廖氏宗祠,辛亥革命後改為古田歷史上第一所小學——和聲小學。1929年5月,紅四軍首次進駐古田,又把和聲小學改名為曙光小學。

會場裡燃起了數堆篝火,像霞光一樣火紅,像太陽一樣熱烈。120多名代表圍火而坐,他們的衣著雖不考究,有的還打著補丁,卻個個精神振奮,神采飛揚,不約而同地把頭轉向掛有“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紅色會標下的主席臺。

陳毅首先傳達了中央“九月來信”,還在大會上作了關於廢止肉刑和反對槍斃逃兵問題的專題發言。朱德則作了軍事報告,“從紅軍建軍一直談到目前”,全體代表受到了極大的鼓舞。

毛澤東站上主席臺,習慣性地將左手撐在腰間。他開頭就說:“同志們,大會主席陳毅同志要求我來向大會作報告。我想報告一些什麼東西好呢?依我看啊,紅軍第四軍的共產黨內存在著各種非無產階級的思想,這對於執行黨的正確路線妨礙極大,若不徹底糾正,則中國偉大革命鬥爭給予紅軍第四軍的任務,是必然擔負不起來的。”

“首先,我要先講一講關於單純軍事觀點。這個問題至關重要,不搞清楚單純軍事觀點的來源、表現和危害,對於我們四軍如何建設,就會無從下手,也就不可能取得進步。紅軍自從成立以來,單純軍事觀點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還在紅軍一部分同志中非常發展。紅軍與白軍的任務是不相似的,如果單純是為了打仗,紅軍確實與白軍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我們既然是紅軍,是人民的軍隊,就要與白軍不一樣,就不能只認打仗這一項工作,才能得到人民的擁護和支持,因此,我要指出來說,我們紅軍是一個執行革命的政治任務的武裝集團……”

臺上,毛澤東慷慨陳詞,條條是道。他的聲音時而如山洪暴發,一瀉千里,震人心魄;時而如潺潺流水,娓娓而談,拂暖人心;時而如先賢哲語,條分縷析,啟人心智。會場中間常常響起如雷般的掌聲,縈繞在曙光小學的樑柱之間,經久不息。

大會正在進行時,共青團閩西特委書記曾志和中共閩西特委常委雷時標等人趕來慰問與會代表。曾志提著裝滿熱開水的瓷壺,一看那會議場面好是盛大、好是熱烈,便站在下廳的角落裡聽得入了神……

古田會議在團結、民主的熱烈氣氛中開了兩天,一致通過了毛澤東起草的《中國共產黨紅軍第四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史稱“古田會議決議”)。大會重新選舉了前委委員,毛澤東當選為前委書記。會議勝利閉幕!

毛澤東拄著一根柺杖登上武夷山之巔,倚馬長望。只見白雪皚皚的山道上,一面面鮮豔的紅旗迎風招展,紅軍隊伍逶迤不絕,很是壯觀

曾經在紅四軍中發生尖銳衝突和思想對立的一場爭論,最終在古田煙消雲散,完全化解。

1929年隆冬的飛雪紛紛揚揚、飄飄灑灑,悄悄喚醒了彩眉嶺的大山迴音和古田山坳的呢喃春語。古田會議的勝利凱歌,奏響了1930年元旦序曲。曙光初露,照耀在曙光小學的青磚灰瓦上,照耀在曙光小學左側寬闊草坪上聯歡遊藝的數千軍民的笑靨上!

古田會議的勝利召開是紅四軍的一件大喜事,又何嘗不是全國紅軍的一件大喜事呢?會議通過的古田會議決議如汩汩流淌的清泉,澆灌出中國革命的希望綠洲。決議上報中央後,主持中央軍委工作的周恩來手捧著決議,欣喜異常地說:“對!我們的軍隊就應該這樣辦!”

就在大家興高采烈、群情振奮之際,時任紅四軍前委委員兼第一縱隊司令員的林彪卻給近在咫尺的毛澤東寫了一封新年賀信,流露出心中對中國革命前途悲觀的估計。

新年的第5天,毛澤東在古田賴坊“協成店”簡陋的小屋裡,提筆給林彪寫了一封7000多字的長信,後來公開發表時取名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信中,毛澤東深刻批判了紅軍中一部分同志的悲觀思想,並提出了中國革命的正確道路——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毛澤東以一個詩人的慷慨豪邁,熱情洋溢地發出如詩般優美的激情詠歎,信心滿懷地描摹彷彿觸手可及的中國革命高潮的必將到來:“它是站在海岸遙望海中已經看得見桅杆尖頭了的一隻航船,它是立於高山之巔遠看東方已見光芒四射噴薄欲出的一輪朝日,它是躁動於母腹中的快要成熟了的一個嬰兒。”

思想建黨、政治建軍!這是古田會議的核心思想和偉大創造。

或許在當時,幾乎還沒有人能夠預見到古田會議決議對人民軍隊建設所產生的巨大作用。但毛澤東卻有一種預感,這次看似波瀾不驚的會議,蘊含著難以估量的歷史價值。古田會議結束後的第八天,他向中央報告說,“大會決議及中央指示,即在理論上克服各種傾向,一一執行的問題,當待今後的督促與奮鬥。此一月的光陰易過,紅軍在表面中在於政局沒有驚人的鬥爭,但於今後鬥爭,卻建立了基礎”。短短几句話,昭示了古田會議深遠的意義。

1930年1月初,國民黨軍對朱毛紅軍及閩西蘇區的第二次“會剿”開始實施。為了打破“會剿”,紅四軍決定由古田轉向贛南,再一次採取“圍魏救趙”的方法,打破一面找出路。這一次行動獲得了成功,喧囂一時的“會剿”黯然收場。

時值隆冬,贛水閩山皆蒼茫。冰雪連天,山路溼滑,行路十分困難,可毛澤東率領的隊伍士氣高昂。官兵們一個拉一個,援引過大山,四處飛揚著革命的歌聲和勞動的號子。老百姓們從家裡搬來稻草、穀糠,鋪墊在路上,幫助紅軍順利通過。

毛澤東拄著一根柺杖登上武夷山之巔,倚馬長望。只見白雪皚皚的山道上,一面面鮮豔的紅旗迎風招展,紅軍隊伍逶迤不絕,很是壯觀!他心潮澎湃,詩興勃發,口中呼出的熱氣中,吟成一首新的詞章:“寧化、清流、歸化,路隘林深苔滑。今日向何方?直指武夷山下。山下山下,風展紅旗如畫。”

1月下旬,毛澤東與朱德各自率領的部隊在江西廣昌東韶會師。在古田會議的光芒照耀下,朱毛紅軍的歷史又掀開了新的一頁。

如今,85年的時光已然飄逝。然而,古田會議的精神光輝卻依然光芒萬丈。這光芒,輝映出歷史和昨天,亦燭照著現實和未來!

(本文作者為古田會議紀念館原館長、福建省龍巖市委宣傳部副部長、中國作家協會會員 傅柒生)來源:解放軍報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