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在戲曲舞臺上獻出生命的藝術家,對戲曲的執著精神,令人動容

前不久,我的一位朋友,原丹東京劇團著名演員賈志強,在一次演出中,突發心臟病,經搶救無效駕鶴西去。悲痛之餘,整理出這篇文章,懷念那些倒在舞臺上的京劇藝術家。

民國初,上海“第一舞臺”,有一位名叫趙黑燈的武生搭班演出,他的招牌動作——高臺“吊毛”,摔落臺上後每次都要昏死過去,於心不忍的夏月珊對趙黑燈說:“你下次不用摔了,我照用你,好在我們戲園子裡不靠你摔殼子賣錢。”趙黑燈對回答道:“你們不靠這個,我還靠這個混飯呢。咱們梨園行幹這個的哪個不是摔的梆梆響。再說你也不能養我一輩子,我答應你不摔了,可把我的名聲唱壞了,出了你的門,別人就不用我了。”不久,在漢口跑碼頭的趙黑燈再次昏死在舞臺之上,這一次他永遠沒能甦醒過來。

五位在戲曲舞臺上獻出生命的藝術家,對戲曲的執著精神,令人動容

雲南京劇團關肅霜(1928-1992),演花旦口齒清脆、體態輕盈、表演細膩,飾青衣端莊大方、反串小生、淨角也別具一格。她唱腔流暢、婉轉自如、韻味雋永。特別是表演《鐵弓緣》《戰洪州》兩劇,關肅霜創造了“靠旗出手”的武打絕技。8杆槍在空中朝她飛來,只見她沉穩迅速,用靠旗接槍,再用旗杆打回,或接槍後挑起來旋轉幾圈再打出去。左右開弓,前打後挑,驚險萬分,讓全場觀眾興奮異常,跺腳叫好。今日,各地院團的武旦演員在踢槍打出手時,都學習運用了關肅霜的“靠旗出手”技藝。  1992年3月3日晚上,關肅霜領銜的大型京劇舞蹈《水漫金山》登場,以白娘子為軸心的五組演員同時出手表演,就像一朵盛開的梅花,五十杆花槍同時飛舞,往來穿梭,輝煌燦爛,光彩奪目。真是戲駕著彩,彩託著戲,戲與彩把演員與觀眾聯成一片。演員演得盡情,觀眾看得盡興。但是,從關肅霜的亮相中,內行人還是看出了她已力不從心,顯出了疲態。三天後不幸的事發生了,關肅霜終因勞累過度,不幸與世長辭,《水漫金山》成為了她最後一次輝煌的演出和絕唱,她為京劇事業真正做到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另一位倒在舞臺上的是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是俞大陸(1938-1996),北京人。是新中國培養的第一代演員中的佼佼者,是融長靠、短打技藝於一身的武生。俞大陸出身梨園世家,曾祖父俞菊笙(“俞派”武生創始人)、祖父俞振庭、父俞步蘭均為京劇演員。他1950年考入中國戲曲學校,先後隨遲月亭、錢富川、雷喜福、茹富蘭學習老生和武生。在校期間,曾演出武生長靠戲《挑華車》、《潞安州》,箭衣戲《豔陽樓》、《英雄義》,短打戲《三岔口》、《白水灘》、《石秀探莊》等,受到內外行的好評。1958年畢業,分配到中國京劇院任演員。1964年隨團赴日本演出《野豬林》。1976年赴美國各地演出。曾從宋遇春問藝,後拜李萬春為師。擅演《挑華車》、《長坂坡》、《惡虎村》、《連環套》、《豔陽樓》等。1976年長春電影製片廠將其與袁世海等演出的《長坂坡》,拍攝成彩色影片。1996年5月8日在為李萬春所演《古城會》音配像工作時,於排練場上因公殉職。

五位在戲曲舞臺上獻出生命的藝術家,對戲曲的執著精神,令人動容

2000年7月1日晚上,北京長安大戲院正在演出京劇《野豬林》,由於魁智飾林沖、楊赤飾魯智深、李廣仁飾高俅。演到“白虎堂”一場,高俅、林沖的幾番唇槍舌劍後,有高俅的一段較長的獨白。只見扮演高俅的演員李廣仁一手撐桌,身體前傾,在鑼鼓聲中擺出厲聲責問的架勢。可是鑼經停了,他只是張開嘴,並沒出聲,鼓師以為他忘詞了,於是重起一遍開唸的鑼經,誰知他還是不開口,張著嘴,擺著架勢,就像一尊雕塑。臺上其他演員和臺下的觀眾都驚呆了。又過了好幾秒鐘,才見他“啪”的一聲,上身倒臥在桌上。李廣仁因大面積心肌梗塞,倒在他眷戀的舞臺上。

2012年3月5日,國家京劇院國家一級演員國家甄建華(1963-2012),在《春草闖堂》中演出中飾演李仲欽。演出結束時,他突發大面積心肌梗塞,昏倒在舞臺上。經搶救醫治無效因公殉職,享年49歲。甄建華扮相儒雅,嗓音清秀,擅長表演,悟性很強。在中國京劇院的代表劇目中扮演過很多主要角色,深受廣大觀眾的好評。飾演的角色如《楊門女將》中的採藥老人、《三打祝家莊》中的鐘離老人、《春草闖堂》中的李仲欽、《珠簾寨》中的程敬思,並在京劇《江姐》中扮演的反面角色沈養齋,得到同行很高的評價。在中國京劇院全力打造的大型京劇《兵聖孫武》中扮演伍子胥,運用了很多麒派的表演方法來刻畫人物,烘托劇情的發展,給觀眾留下耳目一新的感受。

五位在戲曲舞臺上獻出生命的藝術家,對戲曲的執著精神,令人動容

此外,我國當代京劇藝術大師張君秋(1920-1997),早年就以端莊秀麗的扮相、寬亮甜美的嗓音獨得觀眾青睞,成為京劇中“四小名旦”之一。他尊重傳統,又善於創造,廣泛吸收旦行前輩的藝術精髓,創立了清新、剛健、華麗、柔美的“張派”演唱藝術。1997年春,他在趕往京劇音配像錄製現場時突然摔倒在電梯門前,猝發腦溢血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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