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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 辣 风 趣 聊 历 史丨财 经 视 角 说 蒙 元


从古至今,关于团结的名言警句层出不穷。有意思的是,人们一边在强调它的重要性,一边又在不断的上演内讧。


有元一代,从忽必烈死后,围绕皇位的争夺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每一次新皇登基,无不伴随着贵族之间的倾轧、权臣之间的角力、武力之间的抗衡。1328年,元朝的第六位皇帝泰定帝死后,皇位的暂时空悬甚至引发了两个都城之间的激战。这场“内讧”虽然很快分出了胜负,但是其余威却给元朝的衰落又狠踩了一脚油门。


权力真空下的重重矛盾

1328年7月,泰定帝病死在了上都。为了避免皇位之争,泰定帝在登基后颇有预见性地早早立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然而,他去世时,太子才9岁,朝政大权落到了丞相

倒剌沙的手中。为了巩固地位,继续把持朝政,倒剌沙故意拖延立新君的时间。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朝廷上下人心浮动。


与此同时,朝堂之中还有另一股势力蠢蠢欲动。这就是以燕铁木儿为首的曾经受到排挤的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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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铁木儿本是功臣之后,元武宗的旧臣,在武宗时颇受重用。之后他历经数位皇帝,但是因为他出身武宗系,所以在朝廷中难以得到重用,家族势力逐渐衰落。


泰定帝去世时,燕铁木儿留守大都,担任枢密院事,手握大都禁军。当初元武宗、元仁宗兄弟俩约定“兄弟叔侄,世世相承”,然而仁宗却违背约定,导致武宗的长子、幼子都流落在外。燕铁木儿于是想趁机拥立武宗的后裔为帝。

元朝历代统治者奉行的“两都巡幸制度”也为燕铁木儿的筹谋提供了可乘之机。元朝实行两都制,都城分为上都和大都。统治者谨守两都巡幸制度,每年在大都和上都之间流动办公,虽然能够有效的统治中原和蒙古地区,但是也给帝国的安全带来了一定的隐患。所以,当泰定帝病逝于上都的时候,“政变者”便堂而皇之的占据了大都。


大都方面的积极筹谋

在上都,宰相倒剌沙迅速控制了局面。而大都这边,燕铁木儿成了中流砥柱。


1328年八月初四黎明时分,燕铁木儿率族党及心腹17人持兵刃进入兴圣宫,召来百官在此集会,当众宣告说:“武皇有圣子二人,为人孝友且有仁义文德,天下之人归心,是皇朝大统之所在,应当迎立为帝,有不顺者斩。”



随即,燕铁木儿将所有支持上都的官员以及对他的做法有异议的官员关进监牢,并联合其他王室入守内庭,又把心腹都安排在要害位置。在内廷的各个通路布下重兵,以防走漏消息。燕铁木儿自己宿卫禁中,每天晚上都会更换地方,坐以待旦,这种紧张的情形持续了一个月。


在战备方面,燕铁木儿募死士,买战马,打开京城的粮仓犒赏守御的士卒,同时不断的向各行省征发钱帛兵器。当时各诸卫军的军官,甚至被罢退的军官,都被发放符牌,以待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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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拥立新帝的人选,燕铁木儿有意立武宗之子。当时武宗有两个儿子,长子和世㻋远在察合台汗国,收到消息再赶到大都费时太久。而武宗的次子图帖睦尔身在江陵,离大都更近。燕铁木儿于是派人前去迎接图帖睦尔。同时也打起舆论战,昭告天下已派使者北向迎接和世㻋,“南来者云驾已次近郊,诸王及河南省臣、万户各以兵从;北来者云皇帝大兄且至。” “诸王帖木儿不花、宽彻普化,湖广、河南省臣及河南都万户合军扈驾,旦夕且至,民勿疑惧。”而燕铁木儿的保密工作竟然做到发兵的那一刻,众军官仍不知该向谁谢恩。当被命令南向跪拜,众皆愕然,这才知道为谁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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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帖睦尔


很快,图帖睦尔到达京师,入居大内。燕铁木儿要推立他登上皇位,但是图帖睦尔认为“登大位者应该是兄长,现在两都之战尚未平息,暂来监国,等兄长到,再请即位。”燕铁木儿再三上书力劝 “人心向背之机,间不容发,一或失之,噬脐无及。”形势紧急,图帖睦尔接受提议,但是仍然宣称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到兄长到来,他便会交还皇位。之后,图帖睦尔在大都大明殿称帝,改元“天历”,是为元文宗


同月,9岁的天顺帝在上都匆匆继位。元朝出现两个皇帝,大都和上都之间的战争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狭路相逢,谁胜?


战争伊始,上都凭借着随驾怯薛、宿卫军队占据了优势。宰相倒剌沙派遣重兵分路南进,攻破居庸关,直逼大都,令大都的军民百姓惊恐不已。


然而,战场形势很快发生了逆转。大都团队也得到了诸多中央宿卫军和地方镇戍军的支持。主帅燕铁木儿久经沙场,亲自指挥大军和北军主力鏖战。元文宗曾遣赐上尊,谕旨曰:“丞相每战亲冒矢石,脱有不虞,其若宗社何!自今后但凭高督战,察将士之用命不用命者以赏罚之可也。”燕铁木儿回答说:“臣以身先之,为诸将法。敢后者军法从事。托之诸将,万一失利,悔将何及!”在燕铁木儿的指挥下,北军屡战屡败,大都军队逐渐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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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在后勤补给上,元大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除了发达的驿站制度,大都的河运、海运十分便利。而为大都提供物资支持的河南、湖广、江西、江浙等都是富庶之地。这些都让大都在战争中具备了长线优势。


之后,占据主动的燕铁木儿开始率领大军北伐。战争持续了2个多月,大都军队将上都层层包围,倒剌沙被迫打开城门捧着帝玺出城投降。然而上都城破之后,却没有发现天顺帝的踪迹,一说他死于战乱,一说其不知所终。此战之后,大都胜出,两帝并立的局面被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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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绕帝位的争夺虽然很快分出了胜负,但是这场战争却不仅仅局限在两个都城之间,辽阳、陕西、四川、云南、河南、湖广、江西、江浙等大半个中国都被裹挟到了战乱之中。而且,支持上都集团的部分地区仍然坚持和文宗政权对抗,文宗在位期间不得不花大力气进行镇压,直到1332年才宣告结束。战火硝烟中,元朝的社会矛盾也更加激化,这为元朝的最终灭亡埋下了又一个“伏笔”。值得一提的是,在1328年这一年,元朝的两大团队斗争正酣的时候,元朝的掘墓人——朱元璋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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