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差點被毀掉的電影,感動了中國觀眾

木衛二

年底事情有點多,而且也沒有什麼電影可以講的(現在越來越不想看下載的片子了)。

不過,眼花繚亂的年度總結裡面,在書籍和電影領域,有個女人的名字,出現頻率卻是非常之高。她就是金智英。

这部差点被毁掉的电影,感动了中国观众

作為生在一個標準的亞洲家庭的女孩,應該有這樣的覺悟,面對不平等的待遇,要像2010年後出生的孩子面對數碼產品一樣習以為常,好像這些本來就存在的事情是天地自然一樣。

金智英就是這樣一個傳統的儒家亞洲家庭長大的女孩,她小的時候站在廣闊世界地圖面前,選擇長大要去美國。可是當她長大之後,她站在自己家裡的陽臺窗戶面前,眼前永遠只有一條只開了一間雜貨鋪的單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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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英的人生,可以說是傳統意義上的幸福生活,她家庭穩定,成績優異,畢業進入大公司工作,按部就班嫁了個疼愛她的老公,生了個可愛的女兒,婚後不用工作,只需要“花著丈夫的薪水曬太陽喝咖啡”,在外人眼裡,她本該像本片色調一樣,溫暖明亮。可是這個“貪心”的女人,她還是不滿足,她難過的得了精神病,她獨處的時候,沉浸在巨大的陰影中。

“偶爾的時候,也覺得做別人的妻子,別人的母親,”

她微笑著安慰自己,

“也是一件挺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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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和今年大熱的臺劇《俗女養成記》中的奶奶最後那段話如出一轍,當了一輩子的陳李月英、陳太太、醫生娘、陳媽媽,阿嬤,沒什麼不好,但是最後還是想當回李月英,做回自由的自己,最後為自己唱一首《純情青春夢》。這也從側面證明,在東亞儒家文化的影響下,整個東亞女性面臨著相同的性別危局。這樣的人生並不是不好,只是沒有選擇。我可能也喜歡成為妻子和母親,但是我首先想要成為的,是我自己。

一體兩面的,亞洲男性在這件事上面臨同樣的性別尷尬,雖然不需要承擔繁重而瑣碎的家務勞動和職場歧視,但是在傳統儒家文化價值觀裡,他們似乎也只有拼命工作賺錢、謀求職位晉升以換取社會地位和家庭的尊重一條路可走。一位男性在社會生活和職場上中是重要的,可是對家庭來說,他往往只是一個精子提供者,一個經濟供給者,他在家庭生活中的參與度幾乎為零。

金智英那稱職的丈夫下班後匆匆趕回家,只是為了用浴巾裹住他們的小女兒,不倫不類地參與到這個“給女兒洗澡”的家庭情節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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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智英的痛苦,不是物質生活匱乏的痛苦,而來自社會文化對她自我價值的否定和她本人自我的覺醒。並沒有一件標誌性的事情刺激她,而這些痛苦,來自於身邊每一個人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語言,是造成雪崩的每一片雪花,她浸溺在委屈和悲傷的河水中,無法呼吸。觀眾在陪同她尋找病因是,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生活。

“校服裙子穿這麼短就是勾引人犯罪”和“你是女生很快要結婚生子無法保持團隊穩定”的思維模式很可能就是你的家人和上司,而最悲哀的是,他們說出這樣的話,甚至沒有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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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如宣傳海報一樣,以女主角為敘述視角,她的丈夫,站在後景中,充滿深情和憂慮的看著她。金智英的丈夫,和故事中所有男性一樣,在女性生活中佔據的比重並不大,整部電影的男性幾乎都面目模糊。他們每天裝作繁忙的樣子,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主角、女性的中心,男權自大無法讓他們意識到他們在女性生活中其實並不重要。在一個女性的成長中,通常收到的鼓勵與同情、榜樣與動力,都同樣來自女性。她們的母親、姐妹、上司、前輩,因為經歷過,所以更明白互相扶持的重要。金智英的生活也同樣如此,最後拯救她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位女性心理醫生。

最為可悲的是,在東亞女性忍受歧視的處境中,很多歧視來自另外一些女性。金智英的婆婆對她頤指氣使把她當做婢女,她的上司因為她是女性會造成團隊的不穩定而不給她升職,當她被其他男性其實為“母蟲”時,和歧視者站在一起的,是另外一些年輕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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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運的是,在電影中,我們也看到了一些時代的進步。金智英的人生,已經比她那個為了供哥哥讀書而不得不放棄學業去打工的母親倖運的多,她上了大學,為自己爭取工作的機會;她的女兒,在一個更為開放的環境裡成長,被一個溫柔的高學歷母親教養長大,也會比她的母親獲得更多的可能性。

30年前,《末路狂花》中的兩個美國女孩因為抗拒她們的既定人生,開著一輛福特衝出懸崖;30年後,《82年生的金智英》,這個30多歲的亞洲女孩,還在因為同樣的甚至更嚴重的性別歧視問題,差點毀滅自己。但是我們相信,隨著社會制度的逐步健全,越來越多的女孩自我覺醒,女性的寬容之路,會越來越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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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飛天pp豬

中國單身協會會長

《浪跡:電影與旅行》簽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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