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脊梁,负重前行

基辛格在《论中国》里说:

“中国总是被他们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

这群勇士中,一定有一个叫做钟南山的人。

过去这难熬的半个多月里,海量新闻裹挟着各色谣言,不断冲刷着每个人的防御线。

不管新闻怎么更换,谣言怎么激荡,这场漩涡里始终有个人,身姿挺拔,目光坚毅。

他,就是钟南山。

钟南山成了这次疫情风暴中的国民信仰。

疫情核心区,他坚持要去;疑难重症,他偏偏要碰;质疑权威的话,他非说不可。

他给我们喂下定心丸,转身就扎进最危险的现场;

在我们对疫情过于乐观的当头,狠狠敲下一棒。

这么“刚”的人,真的不多见了。

“我不考虑失败”

一个人的阅历会形成一种无形的力量和气场,印刻在他的眉宇间,停留在他的步调里,婉转在他的眼光中。

不知你是否和我一样,看着钟南山的双眸,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2002年底,钟南山这个名字开始和“非典”捆绑在一起。

隔年的大年初三,67岁的钟南山被任命为广东非典型性肺炎医疗专家组组长,一下被推上非典战场的最前沿。

短短几天,广州地区不明原因的肺炎病人急剧增多,看着攀升的数字,连一些医生也开始对非典病人避之不及。

明知传染性极强,钟南山还是挺身而出:“把最危重的病人送到我这里来。”

多年后,记者王志问他:当时有没有考虑过治疗未达到理想效果,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钟南山坦言:有考虑,但更多的我想我们会搞好。

“我有信心,只要有一定的把握的话,我做任何事都是这样。我首先考虑成功,不是考虑失败。

作为这次战役中的核心人物,钟南山很清楚如何领导好自己的团队。

一是要透明,告诉大家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是让别人看到自己在做,不能让别人做自己却不做。

他亲自给每个病人量体温,不放过每一个观察的机会。

曾连续工作38小时未合眼,直到病倒在床。

为了不影响同事和病人的情绪,他隐瞒了病情,悄悄回家治疗。

8天后,身体虚弱的钟南山回到研究所,看到主心骨回来了,大家都很振奋。

尽管他连东西都拿不稳,还是让同事帮他穿戴好口罩、大褂、帽子,就往病房冲。

等着他的病人立刻就认出来:

“尽管我意识模糊,我知道那是他,我的心在他面前,踏实了下来。”

“人最可贵的是,讲心里话”

那年非典,充当中流砥柱的钟南山一战成名。

但自古英雄多坎坷,如今他身上披着的每一道光环,无一不是靠着刚正和果敢换来的。

17年前,官方将非典病原确定为衣原体,称“非典已经得到控制”,是他站出来揭开真相:

“衣原体很容易治疗,我试过了根本没有用。病情还在传染,连医护人员的防护都没到位,怎么能说是控制了?”

两个月后,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引起非典的病原体是冠状病毒的变种,非典被命名为SARS。

14年前,他在两会上质问药监局领导:一药多名,换个名字就涨价,批号是怎么拿到的?

不久,药监局领导落马。

12年前,他批评珠三角有严重的空气污染:“50岁以上的广州人,肺都是黑色的。”

8年前,一个烟草公司的专家当选院士,他直言不讳:“这太荒谬了!企业用降焦的噱头做宣传,卖得还更好了!”

而今年,武汉新型冠状病毒来势汹汹,又是他,首先披露14名医务人员感染,肯定了存在人传人现象,再一次推翻中国CDC院士专家的结论。

“人最可贵的是讲心里话,心里话不一定都是对的,你拿出来批判也没关系,但是能够启发大家思考就达到目的了,就很好。”

一生铿锵刚直,钟南山的自信劲儿从未消失过。

他不相信盲目的传言,不屈从所谓的权威,只相信实践和时间检验过的真理。

“35岁了,真可怕”

钟南山骨子里“刚”的基因,从小就埋下了。

他是家中长子,做事霸道,吃鸡蛋要最大的,吃肉要最大块的。

性格“顽劣”,学习成绩也很烂,升级考试过不了关,还留过两次级。

12岁那年,他偷偷找来一把大伞,从三楼一跃而下,幻想像武侠片中的豪杰一样凌云腾空。

没想到,伞边翻卷,支撑力不足,钟南山狠狠摔在地上。所幸坠在草地上,全身并无大碍,他瘫坐了一个多小时才缓过来。

这么刚硬的男孩,如何管教得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钟南山有个更不好惹的父亲。

父亲钟世藩是有名的儿科专家,话却极少,性子比钟南山更刚烈。

钟南山挪用要交给学校的饭钱,偷偷买零食,父亲不严词厉色,也不讲大道理,只是问:“南山,你想一想,这样做对吗?”

一句话噎得钟南山说不出话来,再也不敢乱来。

成年之后,钟南山和父亲一样投入到了医学行业。

有一天,父亲突然问他:“南山,你多大了?”

他回答:“35了。”

父亲淡淡地补了一句:“35岁了,真可怕。”

轻飘飘几个字,一下击中钟南山的心。

父亲1932年从协和医学院毕业时,已经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大夫了。他和父亲,还差得太远。

钟南山: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工资多少

父亲直到生命尽头之日,都在为工作鞠躬尽瘁。

75岁高龄,还患有严重的眼疾,为了保护仅剩的一点视力,更好完成工作,硬是轮流捂着一只眼睛写作,最终著成40万字的《儿科疾病鉴别诊断》。

钟南山心疼父亲,曾劝他:“你年纪这么大了,写得这么辛苦,要不别写了。”

谁知父亲大怒:“不要写让我干什么?让我等死吗?”

父亲一生几乎不苟言笑,但孩子家长前来家中道谢,他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他话也不多,可每一句都掷地有声,如醍醐灌顶。

钟南山成长为一个敢医敢言的“钢铁直男”,和父亲的言传身教有莫大的关系。

父亲生前曾告诫他:“一个人要在世界上留下一点东西,那么他这辈子就算没白活了。”

钟南山一直把父亲的愿望谨记于心,也带着父亲身上那股刚硬的劲头,在医学的荆棘丛里赤脚走出一条坦途。

“中国人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由于父母的身份问题,钟南山曾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的后代”。

当过辅导员,待过教研室,也去过农村,做过工人。

1971年进入广州第四人民医院时,已落下很多功课,是医院里功底最差的大夫。

因为一次医疗诊断失误,钟南山被科室的医师们揶揄嘲讽。他羞愧难当,每天见缝插针研读医学术语和专业英语。

8个月内,他写下了4大本医疗工作笔记,整整暴瘦24斤,也很快胜任了临床工作。

43岁时,他通过了选拔考试,赢得了到英国留学的机会。

当时,中国医生没有资格直接参与临床手术,钟南山只能做一些查房、参观实验的“边角活”。

他知道,只用眼睛看根本不能做出成绩,导师弗兰里也不看好他,只允许他待8个月。

钟南山不服气,决定以身试法。

为了真实的实验过程,他在自己身上抽血30多次,记录好实验数据;

为了研究“一氧化碳对人体影响”的课题,他狂吸一氧化碳,血液中一氧化碳含量高达22%,相当于连抽60多支香烟。

他成功了,不仅证实了导师的演算公式,还指出了推导的不完整性。

在英国学习2年,他取得了6项成就,发表了7篇论文。

曾经趾高气昂的导师心服口服,告诉钟南山: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毕业时,英国爱丁堡大学极力挽留钟南山,希望他在皇家医院工作,钟南山则执意要回国。

弗兰里给中国驻英国大使馆写信,热情赞扬钟南山:

“我从未遇到过一个学生,像钟医生一样这样勤奋,合作得这样好,这么有成效。”

而钟南山在他的日记里写道:

“我终于让他们明白了,中国人也有值得别人学习的地方。我第一次感觉到做中国人的骄傲。”

中国脊梁,国士无双

人民日报评价钟南山:

有院士的专业,有战士的勇猛,更有国士的担当。

就是这样一个够“刚”的猛士,心底却藏着最极致的温柔。

武汉疫情凶猛,他叮嘱我们“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出门”,自己却毅然踏上去往武汉的列车,“因为情况特殊。”

历经多少疫情,被疲倦和疾病百般折磨,他都不曾落泪,却在听闻武汉街头无数市民齐声高唱国歌的消息时,眼眶泛红,哽咽失声。

鲁迅说:

“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是中国的脊梁。”

钟南山,就是那根刚硬坚强,永不折服的中国脊梁。

昨天,他在新华社记者的采访中表示:

“17年前的SARS持续了近6个月。

如今我们的国家在重大传染病防控方面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我们有信心更加有效地控制这次疫情。

这需要全国一起加强合作、携手应对,万众一心、攻克难关。”

马上就立春了。

吃下钟院士的这颗定心丸,然后我们一起加油,武汉一定能过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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