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人說“肺炎”的一二三

距離臘月三十開始居家隔離已經十五天了,初一到初七,我在河北老家農村隔離,老家在河北省滄州市下面的農村,正月初八開車回到北京,相比於很多回到北京無法進入小區的租戶,我幸運的多,回到了自己的家。

在隔離的日子裡,和每個人一樣,我也一直每天關注著武漢,關注著北京乃至全國的疫情。臘月三十村子裡大隊書記、村長已經在微信群裡發了通知,正月初一不允許串門拜年,臘月三十晚上,親戚來了電話,村子已經封閉,非本村人員不允許進入村內,就別來拜年了。

正月初一下午,在家裡悶得慌,我家在村裡邊上,就走路去了田野裡散步,走到鄰村的一個小路口,已經拿隔離措施給隔離了,不允許外村人員進入。三天後再走過那裡的時候,已經用土堆了隔離。

看到這些隔離措施,我的記憶回到了2003年,當時正在上中學,還是一個頑皮的中學生,沒事喜歡和發小打打小霸王。忽然有一天下午,學校給老師們緊急開會,然後就是全體通知放假,假期結束時間不定。放假的原因是“非典型肺炎”,這個在不久前新聞聯播裡提到的名詞,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只記得不久前看新聞聯播的時候,提到廣東、香港等地爆發了非典型肺炎,遠在河北的我,並不認為會影響到我的生活。放假安排了人員統計每個人每天的體溫,有發燒的要去看醫生,相對於如今的出門必須戴口罩,當時的遠在農村的我們,並沒有如此,相反,那時候,並沒有居家隔離這個說法,我還是和普通放假一樣,該去玩去玩。

2020年1月20日,大興區確診兩例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病例。當天的新聞刷出來以後,我有點慌,我覺得可能,有點危險,這劇情和2003年一模一樣,本來只是外地出現病例,然後傳播到其他地方。女朋友每天上班都要坐4號線,我很擔心,是不是她有被傳染的可能性。這一幕和十幾年前何其相似,不同的是,如今的交通已經與當年不可同日而語,在傳染病暴發的時候,比較麻煩的是,病毒載體同樣一日千里。果不其然,在20日的晚些時候,鍾南山院士發聲:肯定存在人傳人現象。

一個普通人說“肺炎”的一二三

一個普通人說“肺炎”的一二三

我在1月21日早上開車回到了滄州老家,女朋友則在21日晚乘坐高鐵回到了在太原的家裡。在老家的日子裡,我每天都在刷新聞,可能都刷的有點魔怔了,由滄州南皮縣出現第一例死者,到臨近的河間,到最後獻縣發現了確診病例,中間的心態難以用語言描述。特別是知道21日那天,確診病例曾去了獻縣最大的商場,而那天,我辦完車險曾路過商場,嫌堵車沒下車以後,心情,更加難以描述。

還想講講雷神山和火神山醫院建設的事,央視史無前例的將兩所醫院建設的過程進行了直播,我沒有細看,身為一個工程狗,對房屋的結構形式已經很熟悉,畢竟,在這樣的箱式房裡已經住了許久,打好基礎,房屋整體吊裝,已經是很成熟的技術。1月30日晚,朋友給我發了一個視頻,是中建三局與武漢市政兩家單位工人在現場打架的視頻,問我是不是真的,我看了看,我說九成是現場的視頻,果不其然,很快官方就給了說明,為效率點個贊。在工地上,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這樣的打架,簡直不要太常見,我親眼見過在我們工地上幹活的倆工長,因為搶著用鉤機對罵,這還是我們一個單位的職工,倆家單位因為施工衝突的事打架,那更不叫事。那天我發了一個微博:等疫情過去以後,你們兩家得坐下來喝頓酒,所謂不打不相識,以後,見面還是朋友。

今天早上,在家裡坐著玩手機的時候,和女朋友說,你還記得不記得我和你講過的南沙守礁的事,說還有印象。大概零幾年或者更早的時候看的南沙守礁紀實,南沙守礁的士兵很苦,每個守礁的人會由老家背一袋土回到守礁的地方來種菜。有一年有人覺得太苦了,就帶了條狗子上礁,結果三個月後狗瘋了。有位作家覺得南沙沒有電話騷擾,沒有燈紅酒綠,沒有城市喧囂,又可以釣魚游泳撿貝殼,會是美好的日子。然後,70天結束的時候,他回到廣州後,給船長打了個電話說,船長,原來世界上還有老人,有女人,有孩子,還有樹、花、草。。。。。。想想,在家隔離,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還有網,有遊戲,有家人陪伴,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呢?

最後針對肺炎造成的死亡數字以及經濟損失,我想說的是,這並不單純是一組組數字,時代的一粒灰塵,落在一個人的頭上,就是一座大山,時代的洪流,裹挾著泥沙奔流向大海,一去不返,個人在洪流中,連一滴水都算不上。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