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戰疫|隔離不隔愛,他是醫生也是“心理輔導員”

青春戰疫|隔離不隔愛,他是醫生也是“心理輔導員”

青年報·青春上海見習記者 陳泳均

一位9歲的小男孩,看到作文題《我的理想》後,沒有絲毫猶豫,一筆一畫地寫道:我想像父親那樣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

他的父親,是松江區中心醫院急診危重病科的一名主治醫師沈華,也是新冠肺炎疫情下,該院第一批進入隔離病房的醫師。身為黨員又是青年突擊隊的一名隊員,他在朋友圈寫道:我本良醫多壯志,為有疾苦救蒼生。

青春战疫|隔离不隔爱,他是医生也是“心理辅导员”

護目眼罩裡凝結的水珠

走進隔離病房,狹小、壓抑,沈華和病人道了個早,喚了聲名字,病人的精神有點萎靡。病區收治的都是待排查的患者,有位患者孫老伯病情比較重,醫護團隊決定複查一個血氣分析,評估氧合情況,決定下一步是否使用呼吸機治療。

面罩吸氧下,呼吸還是有點促,也就“嗯”了一聲。沈華一邊看監護儀上的參數,一邊詢問一些情況,胸悶、咳嗽、睡眠、飲食、大小便等。走到床旁,讓病人張開嘴,看了看舌頭,再咳口痰。

這是極危險的事兒,儘管許多人都告誡沈華儘可能不要去做,但他覺得這有助臨床思維和判斷。查體結束後,便要抽動脈血。平日看似簡單的操作,穿上防護設備後顯得沒那麼容易。穿戴好護目鏡、防護服、腳套、雙層手套、雙層口罩,整個人最難受的就是“悶”,上海的黃梅天也沒這份光景。

幾層手套讓手指的靈敏度下降,加上危重病人動脈搏動弱。沈華兩個耳朵裡面都是自己呼吸的立體聲,護目眼罩裡開始凝結水珠,悶熱感在升級,防護服的笨拙越來越明顯。思維開始在穿刺點上塌陷。

突然,他看到一滴水掉了下來,便斜過身體看了看天花板,“誒呀,這房子漏水了”。旁邊汪醫生笑道,“這是你護目眼罩裡滴下來的”。這時,病人也笑了。通過幾次嘗試,成功抽取了動脈血,“這血看著挺鮮豔的”,他看著汪醫生,卻是說給病人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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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業知識緩解病人情緒

“隔離、封閉、疾病,很快會讓人產生心理上的惡化,恐慌、悲觀、抑鬱、極端,之前甚至有病人通過沉默、絕食、拒絕用藥要求自動出院。”沈華也是名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他告訴記者,面對患者的情緒變化,需要及時溝通,解答他們心中的疑問和困擾。

令沈華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35歲的男性,途徑湖北,回滬有發燒症狀。因為焦慮和擔心,情緒最激烈的幾天他絕食,要求自動出院。“我是不是感染了新冠肺炎病毒?家中的老人怎麼辦?小孩怎麼樣?”在溝通中,沈華髮現了患者的憂慮點,一方面通過專業知識向隔離者科普,發燒並不一定代表感染新冠肺炎病毒。另外,鼓勵他和家人溝通,通過親情的力量幫助他緩解顧慮。最後,這位隔離者14天后無恙出院。

在壓迫患者穿刺點的三分鐘時,沈華習慣與病人“閒聊”。“有沒有給家裡人打電話?”“家人有什麼不舒服?”“有什麼困難需要我們幫助”。待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又安撫道,“我們有許多人就在這道門的後面,一直在忙碌,一直在想辦法。有事情,記得按鈴,我們都在。”合上門,似乎還能聽見病人鬆了一口氣。

瞞著妻子父母悄悄報名

“我能理解隔離者擔心家人的心情。”沈華告訴記者,因為不想讓妻子擔心,他1月23日先悄悄報名馳援武漢的醫療隊。回到家,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報了名去武漢,可能除夕夜就要動身出發。”

妻子先沒作聲,過了會兒,眼睛有些溼潤,眼角泛紅地問:“能不去嗎?武漢那邊很危險。”他安慰妻子道,不用擔心,自己會做好防護措施。雖然沈華最終沒去武漢,但他從年初五,就進入重症病房,一日都沒有歸家。“怕父母擔心,沒跟他們說我去隔離病房,就說是醫院這幾天很忙。”提及家人,沈華的語氣中帶有絲歉意。

“我兒子倒是很支持我,他每天都看新冠肺炎相關的新聞,關心隔離出院的病人。”沈華的語氣明顯愉悅了些。當問及疫情結束想做的事情時,沈華笑著搖了搖頭,“想做的事情很多。比如因為最近實在沒時間,我的抖音號‘全科華仔’很久沒更新了。之後,想再錄幾個科普短視頻。”

青年報·青春上海見習記者 陳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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