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會議 50 年跋涉,會被辦公協同軟件一步跨越嗎?


視頻會議 50 年跋涉,會被辦公協同軟件一步跨越嗎?

新冠疫情帶來了商業世界的「突變」,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兩方或許也要「短兵相接」了。

釘釘、企業微信、飛書、Welink 等辦公協同軟件們不會想到,他們有一天會突然把放在角落裡的「視頻會議」功能,共同當作品牌推廣的主打優勢。

2014 年,阿里巴巴旗下的釘釘發佈了測試版;2016 年,企業微信上線;2019 年初,字節跳動旗下的飛書對外開放;2019 年 12 月,華為雲 WeLink 宣佈入局企業辦公平臺這一市場。

疫情之前,他們對外宣傳的賣點主要是「即時通訊、文檔、雲盤」等數字化協作手段。

2020 年 1 月 23 日,武漢「封城」。根據市場研究機構 AppAnnie 的數據,在大陸地區,1.29-2.4 日相比 1.22-1.28 日,釘釘的下載量環比增長了 350%,企業微信下載環比增長 69%,字節跳動環比增長 369%,完成了「國民化」普及。

一時間,辦公協同軟件憑藉所依靠平臺的品牌傳播優勢,頻上熱搜,後來居上地成為了視頻會議的代名詞。

為什麼說是後來居上?實際上,視頻會議的商用可以追溯到 1970 年,美國電信公司 AT&T 開始向用戶提供 Picture Phone 服務,160 美元可以購買 30 分鐘的視頻通話;1978 年,中國在北京和廣州之間首次開通了黑白視頻會議系統;2003 年非典期間,中國視頻會議市場興起,開始應用於政府,以及金融、電信、能源等壟斷行業,但因為高昂的成本始終未能進入大眾市場。

後來,雲計算的發展催生了雲視頻會議的概念,令視頻會議的成本相比於傳統視頻會議得到了幾十倍的下降,但相對來說,中國的專業視頻會議廠商卻依舊「低調」於大眾視野。

因此,從 2003 年到 2020 年這將近 20 年的時間,專業視頻會議公司們都在做什麼?


視頻會議不止於在家辦公

人們可以在飛書、企業微信等 APP 上使用的視頻會議可以稱為「雲視頻會議」,是運行在雲服務器上的。

而在 2000 年左右,網絡傳輸主要依靠專線,視頻會議系統也以硬件為主。那時的視頻會議產業鏈主要可以劃分為:上游的芯片及器件供應商,中游的視頻會議廠商,下游的集成商、經銷商和客戶。

如果想要遠程會議,首先要搭建一整套硬件系統,通常包括硬件 MCU、視頻終端、錄播服務器、攝像機等等。硬件 MCU 是用來負責音視頻和數據的編解碼、轉化以及傳輸(功能相當於現在的雲服務),費用也最高,一臺設備需要投入數百萬元,而每多增加一個通信方(相當於視頻會議中多加入

1個人),就又要投入數萬元。而且,後期需要專業的 IT 人員來指導使用和維護。

舉個例子,非典時期,傳統視頻會議廠商Polycom為工商銀行做的項目耗資2億。如此高昂的成本,令大多數企業望塵莫及。因此,最初傳統的硬件視頻會議主要應用於於政府,以及金融、電信、能源等壟斷行業和少部分大型企業,用來進行內部的會議交流。

這段時期,視頻會議以「會議室產品」為主,政策是市場發展的主要推動力。機構、企業通常是在一個主會場內通過視頻會議和不同分會場的人進行溝通。

視頻會議 50 年跋涉,會被辦公協同軟件一步跨越嗎?

典型的「會議室」場景的視頻會議


2006 年,亞馬遜提出了雲計算的概念,2015 年起,國內的雲視頻會議終於開始興起。雲端平臺徹底打破了空間的限制,讓視頻會議擺脫實體會議室場景,讓人們可以通過電腦、手機、會議室系統等終端實時召開「雲會議」。

雲視頻會議開始攪亂舊有的格局,來自於行業的需求促使雲視頻會議開始與各種行業相結合,融入到不同的業務場景中。

無論是公有云、定製專有云以及私有云方案,都逐漸實現了雲監控、雲錄播、雲直播等功能。雲視頻會議開始作為一項通訊能力,與智能眼鏡、無人機、智慧大屏等產品進行融合,更廣泛地應用到了網絡培訓、雙師教育、無人零售、視頻客服、智慧黨建、互聯網法院、智慧政務、遠程醫療等場景當中。

此外,人臉識別、智能簽到、同聲傳譯等 AI 能力也在雲視頻會議中實現了落地。這段時期,視頻會議廠商偏向於以行業解決方案的形式對外銷售產品,視頻會議與實際業務場景的融合更加緊密,而不僅僅是作為企業內部的視頻會議工具。專業的音視頻能力打開了行業應用的市場。

根據 IDC《中國網絡會議市場調研報告》顯示,2018 年硬件視頻會議市場增速為 9.5%,雲視頻會議市場增速是硬件視頻會議市場的 2.3 倍。

不過,因為高端用戶對音視頻質量的高要求,硬件依舊不可缺少,「雲+端」(即雲服務+專業視頻終端)的方案更易被付費客戶接受。因為存在硬件,這就涉及到了產品交付時的現場施工;外加 to B 的產品存在大量個性化定製的需求,專業視頻會議廠商幾乎都是通過搭建經銷商網絡,採取著「分銷」的銷售模式。

這樣一來,在保證了落地質量、效果的同時,也很難像互聯網產品一樣快速推廣,形成規模效應。

因此,專業視頻會議廠商們的精力聚焦在了付費意願更強的客戶身上。華經產業研究院發佈的《2020-2025 年中國軟件視頻會議行業市場前景預測及投資戰略諮詢報告》顯示,2018 年視頻會議市場規模達到 160.2 億元,來自預算更足的政府和金融客戶的收入佔視頻會議行業總營收比例達 47%,是目前最大的細分市場。那時,遠程辦公只是視頻會議應用的其中一個小場景。

如果按照之前的發展路徑,IDC 預測,到 2023 年,雲視頻會議在中國視頻會議市場規模中的佔比將達到 42.8%。

然而,突如其來的疫情再次打破了這個原本就混亂的市場,疫情之後,「被忽視」的中國 2600 萬個中小企業們的視頻會議需求被徹底釋放。


時勢造英雄

當然,面對各路「巨頭」新對手,專業視頻會議廠商並非「不堪一擊」。音視頻的應用場景按照距離劃分的話,可以分為近場和遠場。

疫情期間,大多數人在家對著手機或者電腦進行視頻或音頻會議的,都可以算作是近場。而當我們在實際的真實會議室、大型會場等場景,多數人面對著一個大屏幕與對方召開視頻會議時,這個時候就是遠場。

遠、近場的劃分主要是看「話筒」與人的距離。當會場中的某個講話人坐的位置距離話筒稍遠時,就非常考驗視頻會議系統的拾音能力,這來自於軟硬件的綜合。這也是微信、飛書等平臺所不具備的能力。

可以說,視頻會議系統之間的性能比較非常「簡單粗暴」,重點就是看音視頻能力,拾音只是其中的一項。音視頻的質量和穩定性就是產品的生命線。比如,在大規模高併發的視頻會議時,即便是網絡條件不好的條件下,是否能夠達到低時延、抗丟包、防抖動、聲音清晰、噪聲小、視頻完整、色彩真實、兼容互通等標準。

視頻會議 50 年跋涉,會被辦公協同軟件一步跨越嗎?

視頻會議應用於遠程醫療場景


對於政府、醫院、教育機構和大型企業來說,他們的業務、組織結構更加複雜,對於高清音視頻的性能和安全性要求更高,付費意願更強。最簡單的例子,在此次抗疫牽線,遠程會診、遠程手術的視頻通訊是基於雲+專業硬件終端進行,這是釘釘、企業微信們現階段所做不到的。這也是專業視頻廠商們一直沒有「出圈」的原因之一和優勢所在。

而疫情帶來的衝擊,進一步開拓了這部分市場。但同時,又打開了中小企業市場的「藍海」。

中小企業們的熱情讓遠程辦公和視頻會議衝上了熱搜。在一系列免費政策和品牌推廣的優勢之下,企業微信、釘釘們迅速抓住了這一批「新變量」,甚至服務器接連出現癱瘓。

無法預測的,新冠疫情就這樣為辦公協同軟件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依靠大量的近場的音視頻會議需求,企業微信、釘釘、飛書、華為雲 WeLink 在辦公協同領域擴大了市場份額,同時又切入了視頻會議領域。

從網絡上用戶的使用反饋來看,企業微信、釘釘、飛書、華為雲 WeLink 們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但他們都足夠「勤奮」。

面對著眾多巨頭的「跨界」,專業視頻會議廠商或許心情複雜。他們可能既欣喜巨頭們加深了對視頻會議的用戶習慣培養,催生了更多視頻會議需求,但同時又要面對巨頭們對市場的掠奪。

他們能夠招架得住嗎?或許,兩方總會出現直接的正面競爭,但疫情讓這一切都突然提速,一切都是未知,未來三四個月,等待看客們的新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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