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疫之古法

上次说到从东汉末年持续到魏晋时期、延续二百年的大瘟疫( ),这次瘟疫由大大小小、不同地方的各种瘟疫组成。在那个交通不便的时代,某种瘟疫可能局限在一地传染,但各个地方各种瘟疫不间断地爆发,就形成了全国性的大瘟疫了,与战争、混乱的政治一起,让那个时代民不聊生。

在这次大瘟疫中,自古就有的修道人开始组建机构,以便成规模的救治百姓,太平道、天师道就是这样的组织。道士个人也用道法和医学手段救治病人,比如张仲景写《伤寒杂病论》与疫病有关、许逊天师治疗蜀地百姓。

道士治疗瘟疫,一般采用道法和医法两种手段,两者也是相通的(医法里最与道法相通的祝由科,是古中医的高级科目,今天很少见了)。医法中,除了最常用的喝汤药,还有针灸、沐浴等手法。道法治疗则有符文、咒语等方法。

道士的医药书涉及瘟疫的还有葛洪《肘后备急方》、陶弘景《养性延命录》、孙思邀《备急千金要方》等等。老汪不是中医,不能随便抄录方子,但忆起读小学时,学校食堂在每年春天会煮一些汤药给大家喝,称之“大锅汤”,这其实是传统的中医疫病预防法。古代医书里不仅有治疗疫病的方法,也有不少预防法。

古人的瘟疫预防法很多样,有熏烧、佩戴、悬挂、塞鼻子、点眼药、扑粉、沐浴,这些都是外用;内用有粉药、丸药、煎汤药。这样多种的方法,说明古代瘟疫的严重,也可见传统中医的积累。这么多样的医法,我们来举一些例子看看。


避疫之古法

现下在疫情期间,街道、小区甚至电梯间每天都要喷洒大量消毒水,这是环境消毒。古人也对环境作改善,即熏烧药物。有些药物常单独熏烧,最常见的是艾叶,降香、安息香这些香料也有避疫功能。

熏烧也有药方,一个颇为流行的方子叫“太乙流金方”,葛洪《肘后备急方》记载这个方子是:雄黄三两,雌黄二两,矾石、鬼箭各一两半,羚羊角二两,捣粉,月初时用青布裹一团在屋子里烧,预防瘟疫,病人闻了也有治疗效果。这个药方还可以拿来做香囊悬挂家中或佩戴身上。

看过《新白娘子传奇》的读者,或许会对雄黄酒印象深刻,这是白蛇故事里剧情发展的关键道具。古人常用雄黄点涂皮肤,用以避疫。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记载用雄黄五两,朱砂、菖蒲、鬼臼各二两,打成细粉,涂抹在额头、鼻子下、耳朵边等部位。

或者拿药粉涂抹身上,老汪猜测像爽身粉的用法,《肘后备急方》记录了一个“赤散方”,用牡丹五分(分是一种重量单位),炙皂荚五分,细辛、干姜、附子各三分,肉桂二分,珍珠四分,踯躅四分,捣粉、筛细,外出、与病人接触时,事先涂在身上以避疫。


避疫之古法

我们之前说到过年挂桃符( ),桃木本身就有避疫的功效,《备急千金要方》里说瘟疫流行时,十五这天满月时,用向东生长的桃树枝煮水洗澡,能避疫。桃树里长的虫子也有避疫功能,《肘后备急方》说用桃木中虫子的屎磨粉,吃一方寸匕(方寸匕是中药重量单位),能断瘟疫。此外一些在文学作品里,具有高洁意象的植物也是避疫的药物,如松树叶、柏树枝,磨粉吃,避疫。

我们之前说过年习俗,还聊到喝屠苏酒( ),药酒也是避疫之法,屠苏酒就是其中之一,还有豉术酒(用淡豆豉、白术泡酒)。可见曾经的节日习俗,有许多是和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

内服的方剂还有“老君神明白散”,《肘后备急方》记载白术一两,附子三两,乌头四两,桔梗二两半,细辛一两,捣粉、筛细,正月初一那天吃一钱匕(钱匕是中药重量单位),可以避疫。

需要说明,这些方子内有些药有毒性,老汪这里只是对典籍的转述,非医生指导下请读者切勿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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