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後護士28天轉戰四個病區“開荒”,“我是黨員,這些天我哭過,但從來沒有打過退堂鼓”

90後護士28天轉戰四個病區“開荒”,“我是黨員,這些天我哭過,但從來沒有打過退堂鼓”

長江日報-長江網2月19日訊(記者劉璇 通訊員喻鐦)2月19日,是武漢市第一醫院腫瘤科90後護士李倩到新病區支援的第3天。從1月初開始,她就一直戰鬥在疫情一線。三天前,被定為重症新冠肺炎定點醫院將綜合樓改建為新的隔離病區,在之前外科樓1000張病床的基礎上再增設300張,她再次被“抽中”。 

(以下是李倩的講述)

我已經轉戰了四個戰場

28天來,我已經轉戰了四個戰場了,被戰友們戲稱是“病區的開荒者”。我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是在自己的崗位上默默堅守。

90後護士28天轉戰四個病區“開荒”,“我是黨員,這些天我哭過,但從來沒有打過退堂鼓”

(圖為李倩穿好隔離衣,準備進入隔離病房) 

1月19日上午,我在殯儀館送別了姨媽。接到科室電話,通知立刻回醫院。媽媽希望我吃了午飯再走。父母家在黃陂,到市區高速需要1個小時,我說科室這麼急肯定有重要的事,簡單收拾了一下就開車往醫院趕。

回到醫院,得知自己所在的病區已經被緊急改造成隔離病房,改稱呼吸內科五病區(簡稱呼五)。來不及喘氣,我就跟同事們一起接受院感和醫療救治培訓,趕緊將原科室病人轉走。下午3點多,終於把所有病人轉完。病區消毒後,發熱病人陸陸續續轉進了病房。那時候防護物資都沒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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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李倩(左)和同事準備轉運病人去市五醫院)

兩個小時,我們收了40個發熱病人。病人從普通病房轉到隔離病房,臉上滿是懼意,我來不及害怕,一邊忙著各種工作,一邊還要盡力安撫他們的情緒。 

第二天,鍾南山院士接受採訪說確定病毒人傳人。突然之間,科室整個氣氛都變了。我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反覆叮囑我注意安全。“穿上防護服工作,怕嗎?”面對媽媽的關心,我故作輕鬆地說,穿上不怕,脫下才害怕呢。

說實話,對於這種有傳染性又有太多未知的疾病,誰不害怕?只是那時候病人多,醫護不夠,防護物資也不夠,我們一天差不多要上10~12個小時的班,每天一到病區就有做不完的事,忙得沒有時間恐懼。但是脫下防護服,恐懼和壓力就會像潮水一般襲來。

繁重的工作和嚴峻的疫情壓得大家喘不過氣來,好在姐妹們互相打氣,互相鼓勁。護士長曹翠琴像對待女兒一樣關心我們,就是靠著戰友們的共同扶持,走過了最艱難的“開荒期”。

我哭過,但從來沒有打過退堂鼓

5天后,呼五病區的工作剛剛理順,我又接到新的任務:我所在的醫院成為武漢市第五醫院的定點支援單位,需要將病人全部轉運過去,並派駐醫療隊進入管理病區。我們這個團隊 “有經驗”,需要去新的戰場“拓荒”。

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有些同事哭了,覺得壓力太大了。“開荒”的難,意味著很多事情都沒有準備好,病人很快就要來了。我們要抽一部分人力去完成防護物資的準備,另外一部分人要維持病房的正常工作。在不穿防護服的情況下,我一個人管十幾個病人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一穿上防護服就累得不行,行動不便,護目鏡戴上後會起霧,眼睛看不清,大大增加了護理工作的難度。

所有病人同時來到病房,鋪床、辦入院、上氧氣、打留置針、抽血氣分析……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胸悶憋氣,甚至噁心嘔吐。當時,我和另外兩個同事正好是生理期,為了節約防護服,一直忍著不上廁所,一天下來裡面褲子全部被血浸透了。

成立一個新病區,都是重新組建的隊伍,有些科室護士沒有搶救經驗,還需要培訓磨合。每到一個新的病區,我們這些“老戰士”需要承擔的工作和壓力會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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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李倩和同事籌建了市一醫院第一個隔離病區)

我印象最深的是,往市五醫院轉運病人的時候,一位病人剛到病房突然情況不好,當時病房搶救設備不齊全,我們三個同事立即進行搶救,其中一人給他打留置針,不小心把手扎傷出血了,誰也來不及管。當時,我們只有護目鏡,沒有面罩,做心肺復甦的時候,病人的唾液、飛沫,濺到我們臉上到處都是。後來,在我們的搶救下,病人緩過氣來。忙完了,我們才覺得後怕。

我還在上學的時候就入了黨,在這種時刻,我很清楚自己要帶頭上。每次開了新病區,領導問我願不願意去時,我都會說,“我是黨員,我不上誰上。”五醫院病區進入正軌後,我的一位同事發燒了,我被要求隔離觀察。


90後護士28天轉戰四個病區“開荒”,“我是黨員,這些天我哭過,但從來沒有打過退堂鼓”

(圖為李倩和護理部姐妹去市五醫院支援)

2月11日,醫院被徵用成為新冠肺炎的重症定點醫院。第一批在外科樓開闢了1000張病床,我重新被召回,進入新的感染病房開始工作。2月16日,醫院再次在綜合樓開闢了7個病區300張病床,我又被調入新的病區。從呼五、五醫院、外科樓,到現在的綜合樓,我已經轉戰了四個戰場。我一直都明白,最苦最難的時候,黨員要起帶頭作用,這些天我哭過,但從來沒有打過退堂鼓。

我們一家,三個都在一線 

1月19日進入隔離病房以後,我再也沒有回過家。老公在酒店隔離點支援,公公在基層社區,只有奶奶一個人在家帶著兩歲的寶寶。


90後護士28天轉戰四個病區“開荒”,“我是黨員,這些天我哭過,但從來沒有打過退堂鼓”

(圖為李倩和寶寶生活照 由本人提供)

每次我跟他視頻,他都對我擺手,說不要媽媽,不要媽媽。他還那麼小,他什麼都不懂,他以為媽媽不回家是不要他了。奶奶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看到寶寶臉上有抓痕,我跟奶奶說能不能把他的指甲剪一剪。

“我也想給他剪啊,可是我看不見,怕傷著孩子。”聽到這話,當時我就哭了。心疼寶寶,也心疼奶奶。

在抗疫的戰場上,醫生特別辛苦,我們護士姐妹也很不容易。隔離病房裡沒有護工,患者的生活、治療、護理、心理等各個方面都需要我們親力親為。隔離病房裡,我們一個人差不多要管10來個病人,做檢查、抽血、量體溫、發藥、發飯、上呼吸機、上氧氣、換床單、大小便、翻身、餵飯、做清潔、搬物資等,七八個小時忙下來,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覺得,白大褂是一個有魔力的東西,穿上後好像就什麼都不怕了。離病人那麼近,防護也不足的時候,我們也不怕會被感染,心裡只想著,一定要救他。脫下了才發現,其實自己也是父母的女兒,孩子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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