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0多年前,紅極一時的大詩人,與鄢陵有何淵源?

1300多年前,有一位彪炳史冊的大詩人,不忍與鄢陵的好友分離,乘著酒興,揮筆寫下了這樣一首詩:


我家南渡頭,慣習野人舟。
日夕弄清淺,林湍逆上流。
鄢陵據形勝,天地生豪酋。
君意在利往,知音期自投。
詩中著意讚美了鄢陵的景色、景物之美,讚揚了老朋友崇高的品德與才能。
當然,上面這首詩,很多人都比較陌生,但下面這首詩,就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對了,這位大詩人就是紅極一時的孟浩然。
孟浩然這首寫春日早晨景色的小詩《春曉》,連三歲娃娃都會背誦。春天夜短,睡著後不知不覺中天已亮了,到處是鳥雀的啼鳴聲。詩句抓住春晨到處鳥鳴雀躁的音響特徵,渲染出一種春意醉人的意境,烘托了春晨中一片盎然的生機。
名動天下的孟浩然,到底與鄢陵有著怎樣的淵源呢?
孟浩然(689——740),唐代詩人,襄州襄陽(今湖北襄樊)人,世稱“孟襄陽”。前半生主要居家侍親讀書,以詩自適。曾隱居鹿門山。40歲遊京師,應進士不第,返襄陽。在長安時,與張九齡、王維交誼甚篤。後漫遊吳越,窮極山水,以排遣仕途的失意。

孟浩然生當盛唐,早年有用世之志,但政治上困頓失意,以隱士終身。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不樂於趨承逢迎。他耿介不隨的性格和清白高尚的情操,為同時和後世所傾慕。
李白、王維、王昌齡都是他的好友,杜甫、皮日休等人也與他關係甚好。
李白稱讚他“紅顏棄軒冕,白首臥松雲”,讚歎說:“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贈孟浩然》)。
王士源在《孟浩然集序》裡,說他“骨貌淑清,風神散朗;救患釋紛,以立義表;灌蔬藝竹,以全高尚。”
王維曾畫他的像於郢州亭子裡,題曰“浩然亭”。後人因尊崇他,不願直呼其名,改作“孟亭”,成為當地的名勝古蹟。由此可見,孟浩然在古代詩人中的盛名。
孟浩然詩歌絕大部分為五言短篇,多寫山水田園和隱居的逸興以及羈旅行役的心情。他和王維並稱,詩作不事雕飾,佇興造思,富有超妙自得之趣,而不流於寒儉枯瘠。
孟浩然善於發掘自然和生活之美,即景會心,寫出一時真切的感受,自然渾成,而意境清迥,韻致流溢,開風氣之先,對當時和後世都有很大的影響。
古國鄢陵地處中原之中,花草繁盛,景色優美。孟浩然曾多次來這裡遊歷,結交了不少文朋詩友。在鄢陵期間,孟浩然與好友們憑依酒興,放懷暢飲,花叢中飲酒,酒宴中吟詩,自是逍遙自在,鄢陵在詩人的記憶中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孟浩然有一位至交好友,名叫張祥,是鄢陵人。孟浩然對張祥的文采非常佩服,二人友情非同一般。
一日,張祥要去房陵(隋房陵郡,唐為房州,治房陵縣今湖北房縣)遠行,孟浩然為他送行。二人共同舉杯,相互勉勵,不忍分離,孟浩然乘興揮毫而就《送張祥之房陵》詩,就是本文開篇的那首。
詩中的“南渡頭”,一說孟浩然園廬臨近北澗,在漢江之南;一說在鄢陵,溱洧河之南。“豪酋”指豪俊之首領,這裡說的是鄢陵的好朋友張祥。“形勝”是中國文化中特有的概念,泛言之,相當於“風景勝地”之意,嚴格講,則為風水術形勢宗專用術語,這裡專指鄢陵之地跨越龍形崗,人文風景優美。
這首詩被收入鄢陵縣現存最早的縣誌——明嘉靖十四年(1535年)成書的《嘉靖鄢陵志》。
頗為戲劇性的是,170多年後,也就是清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十月,清聖祖玄燁編修的《全唐詩》成書,在收錄孟浩然的這首詩詩時,《全唐詩》編者竟然認為“鄢陵”一詞用字太怪僻,把詩中的“鄢陵”改成了“山河”二字。
《全唐詩》編者以為這樣一改,對仗又工整,意思又明白,豈不知這樣的修改完全偏離了孟浩然當年當時寫作此詩的意境,為後人研讀此詩佈下了迷魂陣。好在他們修改之後,害怕後人產生異議,特意在“山河”二字後加了註釋:“一作鄢陵”。

清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宛平籍會稽人施誠(字君實,監生)來鄢陵任知縣。在任期間,施誠曾主修《鄢陵縣誌》22卷,為後人留下了一筆寶貴的文化遺產。
施誠曾拜讀孟浩然的詩詞,受益匪淺,他在一首描寫鄢陵景物的詩中寫到:
形勝依然舊鄢陵,林端古塔極崚憎。
仲弓祠在星猶聚,孟德臺荒鹿自升。
雙洎晴流芳草合,曲崗春樹暮色凝。
行郊最有低迴處,鳳鳥飛來未見曾。
其首句“形勝依然舊鄢陵”,不用說是從孟浩然《送張祥之房陵》中的“鄢陵據形勝”一句中引申而來的,至今還為人們吟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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