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4 为什么泰勒斯说一句“万物起源于水”就可以成为西方哲学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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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斯曾说过一句很著名的话,这句话对后世影响深远。他说:大地浮在水上,万物起源于水。

哲学家认识世界的方法首先是来源于对世界的观察。他说大地浮在水上,主要是因为他生活的米利都面临爱琴海,到处都是水,仿佛大地就浮在水面上。前半句话是他自己的观察,并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后半句话“万物起源于水”对当时的人来说是极具颠覆性和震撼性,因为它挑战了人们的社会常识。当时的人很多知识来源于神话传说,并以此为真理,并不会去深究万物的起源。中国人深信盘古开天辟地;犹太人认为是上帝创造了世间万物;希腊人则认为世界始于混沌神卡俄斯。

为什么泰勒斯说一句“万物起源于水”就可以成为西方哲学之父?

爱琴海风光

水这么普通,可以作为万物的起源吗?泰勒斯是不是随便胡诌的?泰勒斯这么说,是有他的依据的,他给出了他的理由:首先,水对于生命、对于世界都是至关重要的。所有的生命都离不开水,离开水所有的生命都无法维持,都会脱水凋亡。第二,水有三态,正常情况下是液态,结冰时为固态,烧开之后就成了气态。万物的性状也是三态,而只有水能够在三态中转化。

虽然水很重要,是有三态,但说的都是现象,不能因此推导出“水是万物的起源”这个哲学结论。那泰勒斯是怎么抽象出这个结论的呢?

泰勒斯生活的古希腊爱奥尼亚地区深受古埃及和古巴比伦文明的影响,这两个文明的创世神话和古希腊本土的创世神话启发了泰勒斯。古埃及的神话说万物还未出现之前,世界只有一片汪洋,神就在这片汪洋中创造了万物,古巴比伦的神话则称在天跟地尚未出现时,天地的生父与生母在水中混合,生出天与地,因此水比天和地的出现还要早。在古希腊的神话中,大地母亲与天神生出12位巨人,这些世人称为泰坦族,而泰坦族的老大就是海洋之神“奥卡雅努斯”,英文名是“Ocean”。

为什么泰勒斯说一句“万物起源于水”就可以成为西方哲学之父?

一般人从神话中看到的都是神明的力量,以为是神明创造世界,但是泰勒斯综合三套创世神话系统,却发现了一个共同的元素:水。而且水的重要性甚至比天地还要大,所以他相信水是超越的物质,有超越的力量,比神明还要伟大,因此他提出了“水是万物起源”这一哲学命题。

现在的人觉得这命题平平无奇,因为后来还有人说万物起源于火、起源于土、起源于气,中国人则认万物中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组成。因此有些人再看这句话时甚至觉得很肤浅。这些人可能不知道泰勒斯的“万物起源于水”在那个年代提出来之后,有着非比寻常的重大意义,影响着后世,直至今日,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

第一,每个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观点,甚至可以挑战千百年来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第二,他说万物起源于水,价值不在于有多准确,而在于思维方向的改变——人类开始用理性的力量思考万物起源这个问题了。这等于在人类漫长的思想发展史上,开辟了新的方向,新的天地。第三,思考范式的改变,标志着人类开始“用一统合多”的思考范式去理解这个界,这个创举闪耀着理性的光辉,给人类的思维赋予了无穷的能量和自由。

为什么泰勒斯说一句“万物起源于水”就可以成为西方哲学之父?


人类历史的漫漫长河中,人类的进步速度不是均衡的,有时候停滞不前,甚至出现倒退,有时候则是飞跃式发展。这种飞跃式的发展往往依赖于思想的发展,看似简单的一句话背后蕴含了人类苦苦探索的付出和灵光一现中的偶然性与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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