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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治療床上的老人九十歲了，在外院膀胱造瘻來醫院泌尿科門診換管已整整四年了。老人生活不能自理，也很少說話，但是幾年來，泌尿科的護士跟他之間已有了種不用言語的默契。
記得老人剛來時，是六十多歲的女兒帶著保姆推著輪椅送來的，還沒進醫生診室大門，他女兒就走廊上大聲嚷嚷：“你們快點安排幫老人換管。”
讓她先請醫生看下，她就罵罵咧咧的。後來安排進了治療室，女兒開單交費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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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很大聲地吼著老人從輪椅上起來，老人顫顫微微地站起，護士趕緊上前扶住老人，他氣喘吁吁地上了治療床。
保姆送標本了，老人只會說粵語，聽不懂普通話，科室安排了會說粵語的本地護士專門與老人溝通，老人才開始跟護士打著手勢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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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管結束，護士扶著老人下床，又氣喘吁吁地坐上輪椅。離開時，老人看著護士，伸出右手作出了再見的手勢。雖無聲，卻讓護士們感到異常欣慰。
每次過來，每次如此。後來跟保姆熟了，護士們跟保姆阿姨交待老人的情況，並說人都有老的一天。保姆後來沒有那麼大聲喝斥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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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長也把握了老人女兒的心理，在一次誇獎她手指甲做得漂亮後，似乎也沒那麼不近人情了，雖然還是一樣急。老人女兒後來也會與大家閒聊幾句，之後再來，聲音似乎小了些。
而與老人之間，仍舊是等保姆離開，就會與護士偷偷聊上幾句，每次過來，護士們看到保姆推來的輪椅早早先準備好物品，帶著老人進了治療室。
離開時，老人的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訴說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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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來，泌尿科門診護士新舊更替，換了好幾輪，但泌尿科護士的精神一直在延續。
泌尿科護士與老人的管道情緣就在這護士的攙扶、操作中的垂首與陪伴、老人的揮手之間，只要老人有生的帶管道的一天，與醫院泌尿科護士的管道情緣還會再延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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