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5 “我還能重新珍惜你一遍嗎?”“不能!”

你要記得那些黑暗中默默抱緊你的人,

逗你笑的人,

陪你徹夜聊天的人,

說想念你的人。

——村上春樹

1

我跟她是那種無話不說的朋友,

我們之間只隔了一條江,一條站在樓上就可以看到她家的江。

“我還能重新珍惜你一遍嗎?”“不能!”

每次朋友看我朋友圈,都會留言問我和她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總是習慣性的回,“給老子馬不停蹄地gun”。

時間久了,我也就見怪不怪了,突然有天,

她跟我說,咱倆試試吧?

我像個錯愕的小鳥似得,呆呆的看著手機屏幕,

不高興也不失落,總感覺是一種順其自然的結果。

可現實是,我回了句“愚人節快樂”!

那天她哈哈笑的樣子,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一個人捧著一大杯冰淇淋,

一會吃一會笑,一會蹦跳一會安靜,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跟在她身後,幫她拿著包,看著她的背影,竟莫名有些傷感。

我陪她到很晚,去吃了她最喜歡吃的牛奶燒鍋巴,

回去的路上,我們走的很慢,就像一對老年夫妻在街邊散步一樣的慢。

我們並肩,我在左,她在右。

我們步調一致,先是左腳,後是右腳。

後來,她跳到我前面,轉過身看著我,一臉委屈的表情是我從沒有想象過的。

我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也知道她想說什麼,可她張開口想說,卻停住了。

愣了一秒,我們異口同聲的說了句“愚人節快樂,傻瓜!”

這回像多年默契的老朋友,我們看著對方哈哈大笑。

她就是這樣的人,前一秒讓人揪心,後一秒成了開心果。

謝謝你今晚陪我,我們看著江面波光粼粼的起伏,吹著稍些寒冷的長風,

我把外套搭在她身上,大的能把她整個裹下。

時不時船隻經過,一陣嗚鳴的汽笛,一陣發悶的動力,都像是在給我們對方鼓起勇氣,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我們轉身看著月亮,如鉤似燈,皎潔帶暗,她轉過身緊緊的抱緊我,

我一臉驚呆的表情,月光也照不到。我雙手下垂感受著她給的溫度,

我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便知道該轉身離我而去了。

我應該好好珍惜她的吧,月亮?

她穿過我的衣服,還是有溫度的吧?

她陪伴我時那晚的月亮,我一想起來就是溫暖的吧?

我對著墓碑深情的說著“我喜歡你”,你還會聽到嗎?

2

人生中大大小小的考試不計其數,但沒有一次是讓我開心的,除了這一次。

高中最後一次模擬考,“考完這次,再考一次,我就徹底解放了”,我在書桌上用刀子刻下這句話。

每天看著同學們沒日沒夜的做著試卷,揹著單詞,真是受夠了這樣的學習狀態。

每當我看著教室裡讀書聲,翻書聲;看著教室外鳥啼聲,花開聲的時候,同桌總是用英語來召喚我的注意力。

“Are you a beautiful girl?Yes ,you are,or who is it?”

每當這時我總是能開心的笑出來,然後看到一朵彩色的花,盎然屹立在一片黑白的花叢中。

而他是賞花人,亦是看花人。

我天生就有懼怕考試的能力,每次考試都會抑鬱的像個小倉鼠,考完試總會躲藏一陣子。

最後一次在學校考試了,心情卻更加的鬱悶,我已經想到,這次考的又不理想。

我一個人坐在頂樓的音樂教室,從樓頂俯視整個學校原來可以這麼壯觀啊。

“致愛麗絲”

“夜曲”

“女兒情”

“童話”

我一直聽了四首曲子,轉身看到他坐在鋼琴旁認真的演奏著。

貝多芬到底是有多壞,創作出這麼多超難的曲子,讓人去學。

造鋼琴的人是怎麼想出88個黑白相間的鍵的呢?

是受了什麼打擊嗎?還是88是吉祥數字?

我不懂音樂,但是我聽得開心,整個考試的日子,也只有高中最後一個模擬考,我笑的開心。

畢業的時候,我和他合了張照,他臉紅了,好羞澀的樣子,而我笑了,最開心的樣子。

分開的時候,我抱了抱他,後會有期了!

3

自從上大學後,到現在,腦子幾乎都是黑白的,除了一個人,是彩色的。

很多人都在問孤獨是什麼樣子的,我猜,孤獨應該是看到的景色都是黑白的。

我大學時在黑板上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呆呆地看我,以為我是“另類”。

但大學裡的另類,卻是往後社會中最亮麗的一道風景。

我始終是那個“特立獨行”的人,我學的是計算機,卻喜歡畫畫。我上的是PS課,卻在用PS畫畫。

我學的是編程課,卻用程序畫出了一個心形,除了送給自己,老師肯定是不要的。

我做著常人看不懂的事,卻遇到了另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人。

她明明可以靠音樂去獲取小哥哥的真心,非得跑去學文學;明明靠臉就可以很優秀,非得寫的一手好文。

不平凡的人,總會遇到另一個不平凡的人。

她寫字很好看,我畫畫很簡單。

一張簡單的A4紙,我畫出的是平凡,她寫上就會變成生花。

那時我們都有手機,卻都喜歡用書信來往,我喜歡看她寫的字,她喜歡看我畫的畫。

“我還能重新珍惜你一遍嗎?”“不能!”

往後的好多年裡,我們積攢了一箱子書信,細細數來我這裡有555封,她那裡有556封。

最後一次寫給她,是大學畢業5年後,她去了澳洲,我們失去了聯繫。

最後一封信中寫道:

見字如面:

上次一別,我們好久沒有通信。

我很久沒用手機了,幾乎快要遺忘怎麼操作這樣大屏幕的手機,我還是不習慣使用手機給你聯繫。

自上次你教我使用手機聊天后,我就每天翻我們的聊天記錄,但總感覺少了很重要的東西,那就是你漂亮的字,還有我黑白的畫。

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寫起,就是簡單的想你了,本以為轉身可以看到你,誰知還沒轉身就發現你不在這裡了。

我還是喜歡聽你彈奏的《女兒情》,“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再次見到你,也可能這是一封寄不到的信吧,但我還是想給你畫一幅畫,一幅只有讀完信才能看懂的畫。

——鈫書

她讀完信,信中明明沒有任何畫,她卻開心的合上信封,拿起手機給我發了短信“我也想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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