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6 城商行激進擴張 引監管“敲打”

起源於城市信用社、脫胎於城市合作銀行,歷經40年的風雨洗禮,城商行從無到有、從弱到強。134家城商行、36萬億元的資產規模是城商行體系帶給我們的最直觀感受,不過在前進的道路上,熱衷壘大戶、不良率攀升、內部管理薄弱等風險不斷顯現。這也引發監管機構的“敲打”,銀保監會城市銀行部主任凌敢近日撰文指出,城商行要杜絕一味追大求快的發展理念,建立完善長短結合、激勵相容、重視合規的激勵約束機制。

城商行激進擴張 引監管“敲打”

不良率陡升

根據銀保監會數據,截至2019年6月末,全國共有134家城商行,總資產達到36萬億元,這一數字是2003年末的近25倍,佔銀行業金融機構比例為12.78%;今年上半年城商行實現淨利潤1454億元,淨息差2.09%。在規模不斷擴張的同時,城商行也在加緊上市步伐。33家A股上市銀行中,城商行佔比近四成。

但是在國內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的環境下,城商行資產質量面臨進一步惡化的挑戰。銀保監會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6月末,城商行不良率上升至2.3%,較一季度末的1.88%上升了0.42個百分點,這也是自2009年以來城商行不良率第一次上升至2%以上。

例如,在上市銀行中,鄭州銀行6月末的不良率處在2.39%的高位,青島銀行、晉商銀行的不良率分別達到1.68%、1.71%;非上市銀行中,截至今年6月末,吉林銀行、湖北銀行的不良率分別為2.86%和2.01%。富滇銀行截至2018年末不良率為4.25%,較2017年末增長2.35個百分點,今年3月末該行不良率升至4.3%;根據聯合資信評估有限公司的評級報告顯示,本溪銀行3月末的不良率升破7%。分析人士指出,城商行整體不良率上升至2%以上,與城商行所在區域經濟下行的影響有關。民生銀行研究院研究員李鑫表示,經濟下行壓力加大,不良率上升很正常,特別是城商行經營較侷限,無法在全國範圍內分散風險,所以對局部的經濟下行、金融風險更敏感。

蘇寧金融研究院院長助理薛洪言認為,不良率攀升是實體經濟持續放緩等外部環境惡化的必然反應,只要銀行自身戰略層面不冒進,不良率的緩慢上升就不會構成威脅。未來一段時期內,不良率的緩慢上升仍將成為趨勢。

內控治理混亂之憂

相較於銀行壞賬,公司治理一直是城商行改革轉型的核心。因收拾爛攤子而生,城商行“繼承”了城市信用社經營管理不規範、經營基礎薄弱等問題,金融風險事件、金融腐敗事件不斷顯現。

今年5月,包商銀行因大量資金被大股東違法違規佔用,形成逾期,長期難以歸還,導致出現嚴重的信用危機,觸發了法定的接管條件被依法接管。錦州銀行日前也引入了工商銀行、中國長城資產、中國信達等戰略性投資者,來化解銀行流動性風險。

除了公司治理亂象令人大跌眼鏡外,城商行高管接連被查也引起關注。據不完全統計,今年以來已有20餘位銀行中高層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涉及董事長、行長、副行長等職位,被查高管所在銀行包括棗莊銀行、煙臺銀行、長沙銀行、溫州銀行、徽商銀行等多家城商行。

北京科技大學經濟管理學院金融工程系教授劉澄表示,這本質上來源於城商行的改制不徹底,存在著很多的管理薄弱、用人環節的不規範等問題。如果城商行解決不好這些問題,可能會成為未來發展的重大障礙和隱患。城商行要有高起點,藉助先進的理念,學習經驗,真正地辦成服務地方經濟的規範銀行。

杜絕“攤大餅”模式

在互聯網時代,科技手段曾被視作城商行發展的重要抓手,能夠降低經營成本、可以挖掘到一些新業務。不過,部分城商行天生羸弱,金融基礎設施較為落後,未來應因地制宜建立科學經營發展機制。“城信社改制過程中,部分區域的城商行依靠行政力量推動組建,僅僅是改了名字、換了牌子,基礎薄弱,歷史包袱沉重,發展存在先天劣勢。和其他類型商業銀行相比,城商行不具備制度優勢,發展空間相對有限,競爭壓力較大,單體機構抗風險能力較弱。尤其是城商行多數位於中小城市,吸引人才存在短板,金融基礎設施較為落後,利用金融科技成本較高。”凌敢指出。

城商行在尋求突破和創新的過程中都應重新審視發展的根基,確立自己的發展方向。凌敢表示,城商行要杜絕一味追大求快的發展理念,建立完善長短結合、激勵相容、重視合規的激勵約束機制。

薛洪言表示,中國銀行業一直沒有擺脫規模導向,大才成功、大即是強的理念被很多銀行高管層奉為圭臬,城商行由於規模小,更易受到規模導向影響,一味求快求大,忽略了基礎能力的建設夯實,抗風險能力差。尤其是銀行業開展金融科技轉型以來,個別城商行藉著助貸的東風,規模增長突飛猛進,但自身風控能力、內部管理及資產處置能力跟不上,一旦出現批量性逾期,將對銀行經營帶來很大挑戰。“城商行規模小,且與區域經濟密切捆綁,切忌盲目追逐風口,應立足地方,尋找特色,突出差異化。”薛洪言補充道。北京商報記者 孟凡霞 吳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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