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 張雲山
年關將近，眼下各行業正忙著年終盤點時，投行業已悄然上演黑馬逆襲。整個2019年，共有約32家中國企業赴美上市，如果翻開它們的招股書，你會發現國際大行承銷項目中超過一半的封面都出現了名為Tiger Brokers的承銷商，即老虎證券。這個以美港股經紀業務起家的互聯網券商，正乘著新經濟的浪潮與國際大行同臺競技，成為投行中的一匹黑馬。
美股打新成佈局投行業務開端
過去幾年，老虎證券幾乎成了華人投資者在美國華爾街的代言人。2015年，在城市中產旺盛的投資需求下，美股中大量的明星公司、中概股成為理想標的，由於老虎證券的軟件和交易通道填補了市場空白，很快獲得投資者熱捧。此後不到三年時間，平臺交易規模便突破萬億，老虎證券作為先行者迅速成長為華人市場中美股交易規模第一的互聯網券商。
互聯網的基因使老虎證券的業務以客戶需求為導向進行繁衍覆蓋。在經紀業務成為王牌之後，創始人巫天華髮現許多用戶有參與中概股IPO打新的需求，但以機構為主的美股市場並沒有統一面向散戶的公開發售。為此，老虎證券在2017年底開始試水，從搜狗赴美上市開始做起了IPO分銷。
這一起初單純只為滿足散戶打新的嘗試，卻無心插柳成為老虎拓展業務邊界、佈局投行的開端。2018年，資本市場掀起了新經濟熱，在如火如荼的赴美上市大潮中，你能想到的大半新經濟公司，從華米、嗶哩嗶哩、愛奇藝、虎牙到拼多多、360金融、騰訊音樂，它們IPO的underwriter syndicate（承銷團）中都有老虎證券的身影。
“我們和這些新經濟公司打交道的時間一長，發現它們在赴美上市的過程中痛點很多。除非你是阿里這樣體量的巨頭，大部分美國機構對中國公司的認知不足，而中國公司進入到一個陌生的市場，也不瞭解華爾街的投資邏輯。很多時候國際大投行貢獻的訂單很少，卻收取不成比例的高額承銷費。它們在全世界範圍內做很多案子，對於體量稍小一些的中概公司投入資源不足。”巫天華說。
面對市場留下的空間，年輕的老虎證券面臨重大的戰略思考，並沒有花太多時間糾結。今年3月，老虎證券作為承銷商之一，把自己也送到納斯達克。親自踩過一遍坑併成功完成了高度市場化的發行後，巫天華和團隊對整個新經濟企業IPO過程中的痛點認知也更為深刻。在零售業務擁有絕對優勢的情況下，老虎證券正式發力將業務範圍拓展到國際投行領域。
在這方面，老虎證券已經做足了人才儲備。集團內有出身高盛的CFO John Zeng，而老虎美國的CEO Lei Huang出身摩根士丹利和中金，巫天華又找到了在華爾街工作多年的過大江。過大江有著多年投行一線實戰經驗，他不僅曾在花旗、中金、華興任管理職位，還曾是中信證券國際（美國）CEO，曾參與過中金美國子公司的創建。
老虎證券的技術背景和創新在華爾街小有名氣，而過大江擅長美國機構業務。兩者一拍即合，過大江很快加入老虎，以合夥人的身份負責美國機構業務的建設和拓展。
創業者身邊的新一代精品投行
老虎證券轉向美股上市承銷業務，實際上是步入了更大的競爭環境。如果想跟中資投行和國際大投行競爭卡位，就要提供差異化的服務，創造特殊的價值。
目前，老虎證券的投行業務不侷限於IPO本身，而是在IPO前、中、後更長的週期，和發行人站在一起，針對他們的實際需求提供更接地氣的綜合解決方案。由於老虎自身也是創業企業，在文化上天然跟新經濟企業息息相通，因此在很多IPO項目中，老虎扮演的不僅是承銷商的角色，也是上市公司的親密朋友和顧問。
比如，在企業準備上市的前期，老虎的豐富經驗可協助發行人和律師共同梳理公司架構。除此之外，如何規劃審計費用、哪家律所更靠譜、哪家投行適合做主承銷商等實際問題，老虎都能給到適合公司的專業建議。同時，這一階段通常還伴隨著股權激勵的需求，老虎可提供成熟的ESOP（員工期權管理）服務。在上市後，除了針對增發需求提供通道及融資服務，老虎還能提供禁售期過後的股票退出、融資融券等諸多服務。
而在IPO最核心的路演、定價及上市階段，老虎的投行團隊可安排紐約、波士頓、舊金山、洛杉磯等地的多場路演，使公司密集會見美國機構投資者。目前，老虎的機構銷售交易部門直接對接美國200多個投資基金，包括大家熟知的大型長線基金富達（Fidelity Investments）、惠靈頓（Wellington Management）、大型對沖基金Millennium Management、 Citadel等頂級投資機構，以及一批專注中概股投資的美國機構基金。機構的全面覆蓋再加上老虎平臺上大量的零售客戶，其強有力的銷售對於IPO的影響不言而喻。
實際上，作為一家新興投行，老虎在項目執行上的高質量給很多客戶留下了深刻印象。以最近的上市項目為例，在嘉楠科技相關負責人看來，“老虎在IPO全程給我們提供的支持完全超過了預期，尤其在美國路演階段老虎安排了不少專注中概股的長線基金並最終參與了公司的IPO認購。其團隊所展現的活力、執行力以及專業程度對一家券商最好的詮釋。”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服務上全方位的支持，擅長技術的老虎證券甚至為投行業務研發了全新的IT系統，現已投入使用。在巫天華看來，金融科技既然能改善經紀業務，同樣能全面提高投行業務的效率，甚至顛覆傳統投行的做事模式。
多重優勢加持之下，老虎證券在去年10月拿到美國投行牌照後，業務發展勢如破竹，在業內聲名鵲起。資本寒冬中，在短短2個月這家新型投行就已經承攬了7宗中國企業赴美IPO交易。在億航智能的IPO中，老虎與摩根士丹利一同進入承銷團，是唯一參與承銷的華人背景的投行。同時，老虎也是網易有道、嘉楠科技等IPO的聯席主承銷商。
從全年來看，老虎證券去年已助力18家新經濟企業成功赴美上市，其中12宗為承銷項目，總體募資金額超過12億美元。來自Bloomberg 和SEC Edgar Data 的數據顯示，從數量來看，老虎證券是2019年承銷最多中概股上市的券商。作為一家市場化的全球華人背景的投行，老虎在這個領域取得如此成績，實屬不易。
從財報來看，投行業務的迅猛發展也使老虎證券的收入結構發生了改變，業務線條日益豐滿。2019年三季度財報，包括IPO承銷、ESOP在內的其他收入同比增長約13倍，佔比提升至14%，有望成為佣金、利息之外老虎未來營收的第三架馬車。
對於老虎證券來說，在新經濟的浪潮中，定位於創業者身邊的新一代精品投行，目前已具備傳統投行不具備的多市場多產品綜合服務能力。但客觀來講，在品牌、人員規模等方面，老虎離摩根、高盛等世界頂級投行還有不小的差距。“目前在招股封面中，老虎的位置還不能排在最左邊，而是第二、第三位，老虎還在不斷擴充團隊，關注技術，希望我們很快可以承擔更重要的角色。”Lei Huang說，在IPO承銷之外，非上市股權融資業務也在同步進行中，老虎投行業務的新機會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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