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4 咸豐,生不逢時的中興皇帝

話說咸豐,很多人都會一聲咦,那不是昏君一個麼,天天泡慈禧,喝酒看戲,還曾經狼狽的逃出過京城,身體差勁,又是個跛子,就是吃喝嫖賭抽無一不精的紈絝子弟,這樣的人治國家,不倒閉才怪!其實,我們都誤解了咸豐,咸豐這個人雖然是好吃,好喝,好色的傢伙,但並不是一個糊塗的人,相反是個城府非常深的皇帝,要不然慈禧這個雛兒,怎麼在咸豐去世後,能蹦躂半個世紀呢?咸豐上位的時候,心裡有數,穆彰阿就是個不辦事的奸臣,但大過是沒有的,所以,咸豐留手了,罷免了穆彰阿,但沒有要了他的命。大權獨掌在咸豐一人之手,這是清朝皇帝最後一個獨裁者了,後面的同治、光緒、宣統,沒有這麼好運了,淪落成了傀儡。咸豐非常勤政,原因就是洪秀全這個傢伙,與咸豐做皇帝的第一天開始,就造了反,足足噁心了咸豐十一年,除了鎮壓太平軍,還要想辦法籌措糧草銀兩,調和人事關係,調兵遣將,還要關注民生,教育等等,可以說是清朝歷史上最為忙碌的一個君王,但從來沒有聽過咸豐一句抱怨,累了就幹,幹了還是繼續幹,批改奏章,與大臣商量怎麼收拾爛攤子,哪有時間一天到晚逍遙快活,只是閒暇之餘喝點小酒,泡一泡女人,聽一聽看戲放放鬆罷了。

咸豐,生不逢時的中興皇帝

自太平軍起事後,咸豐可算是遭夠了罪,白天黑夜地翻過來忙,都覺得時間不夠。更讓他覺得晦氣的是,花了那麼多力氣,成效卻越來越低。前線送過來的奏摺,不是說這裡讓人給捅了一刀,就是說那裡捱了一棍,久而久之,皇帝的自信心大受打擊,都不怎麼敢相信自己也能贏了,直到曾國藩的崛起。湘潭大捷點開了喜慶的炮仗,然後嶽州、城陵磯,甚至是武昌克復的捷報都接踵而來,讓人幾乎有應接不暇之感。那情景,彷彿是倒黴了一千年,眼看著就要轉運了。

原來人生也可以充滿著溫暖!要說在籍官員辦理團練的不止一個,包括曾國藩在內,合計共有四十五人之多,然而除了曾國藩,沒有一個整出樣子,不是半途而廢,就是銷聲匿跡。曾國藩成了今年的主打款,一眾官員中,就數他最帥,帥得一塌糊塗,帥得無邊無沿。依稀還記得在京時,這傢伙跟打了雞血一樣,拼著命往上遞意見書的情景,也幸虧當初留了一手,要不然,現在縱使能收到禮包,也得落下一個不會用人的惡名。顯然這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得趕緊用,重用。

咸豐,生不逢時的中興皇帝

儘管曾國藩當初出任時,有言在先,守孝期間不接受獎勵或升職,但咸豐仍授他以署理湖北巡撫一職,並賞戴花翎。署理的原因,就是考慮到曾國藩尚在守孝期間,一旦守孝期滿,代理即可轉正。然而僅僅七天之後,咸豐又急匆匆地收回了這一任命。具有戲劇性的轉折出現在一次君臣談話之後,談話的主角,一個是咸豐,另一個是軍機章京彭蘊章。軍機章京不是軍機大臣,說穿了只是軍機處的文書,專門幫著軍機大臣們抄抄寫寫,比如王鼎案中那個給穆彰阿通風報信的陳孚恩,就是軍機章京。由於軍機章京實際參與了機要,所以也被稱為“小軍機”。

彭蘊章的詩文很有些名氣,一輩子寫了很多書,若是一本本碼起來,比他人還高哩,然而此人有學問歸有學問,卻是食古不化,在政務上迂腐得很,是一個“有學無識”的典型。咸豐跟他聊天,起初只是想抒發一下自己的好心情,沒指望從這個木訥的小軍機身上得到什麼高見。咸豐說:“你想不到吧,曾國藩這麼一個書生,竟能建成奇功。”彭蘊章當然也是書生,這話聽了足以讓他渾身醋味兒亂冒。

於是來了一句:“曾國藩不過是前禮部侍郎,一個老百姓罷了。小小老百姓,在鄉間竟然能夠一呼百應,隨者以萬人計,這恐怕不是國家之福吧。”就是這麼不陰不陽的一句話,讓咸豐臉色大變,沉默了很長時間。很多人將咸豐的防範心理歸結於“滿漢藩籬”:曾國藩是一個漢臣,一個漢臣具有如此大的號召力和影響力,手中又掌握兵權,對滿族皇帝當政的王朝來說,當然不是什麼好事。

應該說,有這個因素,但並不能概括全部。清代用漢臣掌兵權並非沒有先例,比如橫跨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名將嶽鍾琪就是一個典型。當時雍正任用嶽鍾琪,謠言滿天飛,僅雍正自己收到的舉報信就滿滿一筐,說他是岳飛的後代,要替祖先報“宋金之仇”云云,雍正根本就沒有予以理踩。

咸豐,生不逢時的中興皇帝

其實很多時候,忌誰不忌誰,跟出身沒有多大關係。康熙時期的鰲拜(滿八旗),雍正時期的年羹堯(漢八旗),誰是純漢臣?他們的下場可比嶽鍾琪慘多了。因為是漢臣,就想著要給對方穿小鞋,那是後人太小看這些清代皇帝了。其實在曾國藩之前,江忠源追根溯源,也是手握兵權的湘軍將領,不照樣得到咸豐的信任重用,還被授之以安徽巡撫?

這件事應該說是個案,其中彭蘊章的話起到了相當關鍵的作用,他抓住了兩點,一是咸豐已經被下面的造反造怕了,生怕一不小心再跑出一個什麼“秀全”來跟他搗亂,二是咸豐一向非常看重湖北的戰略地位,認為它的作用和價值還遠在廣西湖南江西諸省之上,潛意識裡就不願將如此重鎮輕授於人。

在咸豐眼裡,曾國藩與江忠源雖都出自於湘軍,但兩人並不相同,江忠源的定位主要是武將,任務就是打仗,曾國藩卻有號令一方的作用,他舉辦湘軍的時候,雖有個湖南幫練大臣的名義,其實是赤手空拳,憑什麼能一下子拉起如此大一個攤子呢?如果讓他長期據守湖北,誰又能擔保他不會黃袍加身,成為下一個“曾秀全”?

要知道,在這種內亂頻仍的情況下,要趁機跳出來自己做皇帝的人不計其數,足以讓你防不勝防。人心之複雜難測,是說不清楚的一件事,從此咸豐就對曾國藩不太放心,而且這種心理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難以消除。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咸豐決定收回成命,改任曾國藩為兵部侍郎,專辦軍務——反正打仗要緊,就是讓你當湖北省長,估計你也沒那閒工夫。可話不是這麼說的,咸豐的朝令夕改,不可能不引起曾國藩的疑惑。在從其它渠道得知箇中內幕後,他的心頓時就沉了下來。

雖然曾國藩心裡不是很高興,但是忠君的思想在他的腦子裡深根蒂固,您咸豐猜忌我,是您的事,我為您賣命,為您打生打死,是我的事,無論任何人勸說我,暗示我,可以擁兵自立,但我不願意;我願意的就是跟著這麼一個身體虛弱的假象下藏著一顆精明過人的心的主子,為他掃蕩太平天國,才是曾國藩識時務,明事理的一生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