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初期，六角亭村的老張家先後生了兩個兒子，老大叫張文歡，老二叫張文喜，兄弟倆差三歲，老大從小聰明伶俐，學生成績一直很優異。老二卻比較調皮，也不愛讀書。當時，老張家的條件只能供一個孩子上學，理所當然地就選擇讓老大繼續上學，把老二留在家裡幫忙幹活，料理家務。
為了不影響老大的學習，家中一切瑣事都不用他管，張文歡也是不負所望，每年考試都是全年級第一名。在村裡，張文歡是許多人的榜樣，父母也以他為榮。高中畢業後，老大以優異成績被清華大學錄取。同年，老二則選擇外出打工掙錢，主要是為了幫哥哥攢學費和生活費。
大學四年裡，即使放假在家，老大也不會幫著父母幹活，只顧著自己看書，飯菜都是母親送到手裡。老張心想：“等文歡大學畢業了，咱也就熬出頭了，現在辛苦些無所謂。”
幾年後，老大留在省城工作，薪水還算高，但是每年回家從不給家人帶禮物，反而還從家裡帶走不少土特產分給公司同事。相反，在外打工多年的老二，已經是一家小公司的副經理，但凡節假日，老二他一定會回家看望父母，除了禮物還給錢。然而，父母對老二所做的一切，似乎有些習以為常。
不久，村裡人跟老張開玩笑說道：“你家老二沒讀什麼書，好像混得比老大要好，見他每次回來，給你們帶不少東西，有時候還會給咱帶些糖果呢！”聽到此話，老張擠出一臉笑，沉默不語。
有一次，老張突發腦梗，住進了醫院。老二得知消息後，連夜趕回老鄉，通宵守在父親身邊。老大在電話那頭說：“既然爹已經安全了，有老二照看著，我就不回來了，工作太忙，脫不開身。”自那以後，老張突然覺著，自己辛苦多年，省吃儉用供大兒子上學，到頭來養成了白眼狼了。
五年後，老張因病去世，兩兒子回老家給父親操辦後事。老二忙前忙後，跟村裡的叔父們商量著父親墓地的事情，老大卻像外人一樣，啥事也不管，只顧著看手機。此時，母親年近七十，老二找大哥商量，由誰來照顧母親，誰知老大支支吾吾地不表態。
母親見狀，喃喃地說：“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挺好，去大城市裡還過不習慣，也不想打擾你們的生活。”這時，老二說道：“哥，你不表態，那我就說了……媽，我接你過去跟我一起住，再過幾個月，你就可以和孫子見面了，就這樣定了！家裡的老房子，我會抽空來看看。”
“也行！”老大憋了半天，說出了兩個字，但著實傷透了母親的心。從小，一家人都替張文歡著想，供他上大學，可沒想到，現在他和家人如此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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