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1 亂世出狠人——宋江

傳統觀念裡宋江是一個忠厚老實之人,重情重義,義薄雲天。他“出身小吏,但豪氣干雲”有著“及時雨”的美名

但是僅個人以為《水滸傳》裡面所行不是什麼行俠仗義之事,裡面的頭號主角,宋江,更是一位徹頭徹尾冷血善於算計的狠人亂世出狠人——宋江

從表面上看,宋江確實只是個縣城小吏,最多是個家裡很有錢的小吏。除了去縣政府上班和幫家裡料理農活,宋江主要的業餘時間就是交朋友,從朱仝這樣的基層幹部到擺攤的唐牛兒,從鄰村村長晁蓋到街上賣湯藥的老王,不管跟誰都特別客氣,沒事兒就請人喝酒吃飯——就這麼一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矮胖子,別說是殺人放火的黑社會老大,就算是跟人打架,說出去很多人都是不信的。亂世出狠人——宋江

然後我們來看閻婆惜的下場:婆惜卻叫第二聲時,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卻早刀落,去那婆惜嗓子上只一勒,鮮血飛出,那婦人兀自吼哩。宋江怕她不死,再補一刀,那顆頭伶伶仃仃落在枕頭上。這是一個普通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宋江能夠以一個小吏的身份名揚四方,首先靠的是撒錢。第一次見到薛永,宋江給了五兩銀子;第一次見到閻婆,給了十兩銀子;第一次見到武松,送別時給了十兩銀子;第一次見到李逵,先給了十兩銀子,又給被李逵打傷的賣唱姑娘二十兩銀子——要知道在當時,五兩銀子就相當於三五個月的生活費,換算成現在至少是好幾千,宋江一見面就是幾千幾萬的給錢——可憐閻婆惜只知道花錢,卻從來沒想過宋江為什麼如此大方,更沒有想過宋江到底是怎麼搞到那麼多錢的。亂世出狠人——宋江

光靠撒錢,是還不足以當上大哥的,還得要讓人感受到真誠。更有錢也更有家世背景的柴進,也同樣仗義疏財,但是一旦和那些江湖朋友交往時間長了,漸漸的就怠慢了,洪教頭和武松就都曾經抱怨過。可見柴進的仗義疏財比較形式主義,而宋江就不一樣了,不管對方高低貴賤,都能讓人如沐春風。遇到武松的時候,武二郎在江湖上還沒什麼名氣,宋江與他終日長談,後來兩次分別都是十里相送,千叮萬囑後才灑淚而別;楊雄石秀來投靠梁山,結果差點因為時遷偷雞的事兒被晁蓋斬了,宋江趕緊刀下救人;擒獲了朝廷將領關勝、呼延灼、董平,不僅親自解開繩索還倒頭就拜,甚至情願讓位,給足了面子和臺階;連鄆城縣街頭賣湯藥的王公,宋江都一直還惦記著要給人家買一副棺材。

有了錢,有了真誠仍然不夠,在江湖上混,最終還是得有手段。我們就來看看宋江哥哥的手段:

凌遲黃文炳,烤肉下酒。江州劫法場之後,宋江不但沒有像一般逃犯一樣惶惶逃跑,反而很冷靜的指揮梁山兄弟們攻打無為軍,誰負責情報、誰負責放火、誰負責殺人,有條有理滴水不漏。捉住黃文炳之後,宋江先是講了一番大道理,然後吩咐李逵動手,把黃文炳一刀一刀凌遲,割一塊,烤一塊,一邊喝酒一邊吃——想當年劉備不小心吃了人肉還知道噁心,相比之下宋江卻很駕輕就熟,足見宋江之狠,以及對看穿了自己面具的黃文炳有多憎惡。

屠殺平民,害死秦明全家。宋江為了騙秦明入夥,派燕順王英等人假扮秦明造反,在青州大肆殺害無辜百姓,誘知府殺死了秦明一家老小,最後把秦明逼上梁山——這可不是吳用的計策,而是宋江親自導演!宋江平日裡經常把“莫要傷害百姓”掛在嘴邊,但到了需要犧牲無辜的時刻就露出了可怕的真面目。不僅僅是青州,還有江州、大名府、東平府,哪裡不是沾滿了無辜百姓的鮮血?

逼扈三娘嫁給王英。王英是個劣跡斑斑的猥瑣好色之徒,在清風山時期就想把劉高的夫人佔為己有,估計早先更沒有少乾逼良為娼的壞事。宋江在一開始救劉高夫人也並不是出於什麼道義,而是怕劉高因此報復自己的得力干將花榮。後來宋江又為了在眾兄弟面前兌現給王英的承諾、表現自己說到做到,不顧扈三娘與梁山的滅門之仇,強行逼迫扈三娘嫁給相貌醜陋、武功平平的王英。可以想象當時逼婚的場景,如果扈三娘敢說半個不字,估計立刻就會被李逵、燕順這些殺人狂魔亂刀分屍。

架空晁蓋,逐步奪權。宋江上山之後,先來一句“休分功勞高下,梁山泊一行舊頭領去左邊主位上坐,新到頭領去右邊客位上坐,待日後出力多寡,那時另行定奪”,等於把晁蓋派系頭領的舊功勞一筆勾銷;隨後又以“哥哥是山寨之主不可輕動”為理由,把晁蓋按在山上自己帶兵馬去打祝家莊和高唐州,到了呼延灼來攻打梁山之時,軍事指揮權就已經全歸了宋江,再到魯智深、武松、楊志等人跟隨宋江上山,晁蓋終於坐不住了:“不是我要奪你的功勞,你下山多遍了,廝殺勞困,我今替你走一遭,下次有事,卻是賢弟去。”至於晁蓋之死,其中更是疑點重重。

亂世出狠人——宋江

以上種種心狠手辣、權謀機變,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吏能想得出、做得到的?很難想象宋江從鄆城到了江州之後就瞬間從老實人變成了老謀深算的老江湖,可以推測,宋江早在殺閻婆惜之前,就已經幹過不知道多少這種事情了。

更可怕的是,宋江早期的那些黑歷史,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傳到那些江湖好漢耳朵裡的都是及時雨宋江哥哥多麼慷慨,多麼講義氣。見面之後,大家先是被宋江的豪爽和真誠所感動,而當他們真正見識過了宋江如何凌遲黃文炳、如何坑害秦明、如何逼婚扈三娘、如何一步步架空晁蓋的手段,內心裡必然是更加深刻的震撼。

亂世出狠人——宋江

宋江表面上鬧得是起義,心裡存的是招安,不過是早早的把兄弟們的命都哄抬出個好價錢,一齊買給朝廷罷了。臨死前還讓最是憨厚忠誠的李逵喝下毒酒,此人最是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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