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 扶風——年饃

年饃

年饃,就是過年人吃的饃。一般農村人臘月二十七八蒸饃,三十日煮肉,其中包括待客的饃。通常,婦女們一次蒸七八鍋,由於饃的特點是既小又白,所以大約能吃到農曆十二三,接著又蒸正月十五的“老鼠饃”。

扶風——年饃


年饃的大小和柿子差不多大,並且種類繁多。有小蒸饃、包子、花捲(西府農村人一般叫“油花饃”)等。並且在蒸油花饃時,每個饃上面粘有一個大棗。這些油花饃蒸好後都是給六神貢的。粘上大棗,意思是願讓六神帶來財源,早早發財。

扶風——年饃


在我幼年時,缺吃少穿,奶奶和媽媽蒸年饃常常是一半玉米麵,一半麥面,而油花饃全部是麥面做的。聽奶奶和媽媽說“給六神吃好些,來年一定會運氣好,能發財。”

每年蒸年饃時,我就站在奶奶和媽媽做饃的案跟前,說給幫忙,倒不如是想吃幾個純麥面做的帶棗油花饃。奶奶、媽媽把帶棗的油花饃常叫棗花饃。以往,奶奶、媽媽把棗花饃做好後,還沒等饃涼,就收拾藏了起來,怕我們子妹幾個饞貓偷吃。

扶風——年饃


記得有一年,奶奶、媽媽蒸年饃,我在外面玩耍回來,滿身的髒土,小手也黑髒黑髒的,見奶奶、媽媽不但做棗花饃,還包了幾個油麵包子,其餘都是多一半麥面,少一半玉米麵的蒸饃,我高興了,顧不上洗手,就要幫奶奶、媽媽包包子,奶奶在我屁股上打了兩下,親暱地說“快到外面耍去,手髒別搗亂了。”我不是幫忙,我是看上了案上的油麵包子。

扶風——年饃


我不聽奶奶和媽媽的話,坐在灶前又燒起鍋來。媽媽最懂我的心思,看我亂拉著風箱,不停地給灶堂塞柴,就對奶奶說:“這個小饞貓,又想吃包子和棗花饃了。”我偷偷一笑,裝作沒聽見,又繼續燒起鍋來,奶奶把饃放到鍋裡後,蓋上席蓋鍋蓋,讓我起來,她燒,怕氣趕不上來把饃氣死。

我逞能地說“我能燒,沒問題”。奶奶在我頭上一摸,用疼愛的語氣在我耳邊說道:“乖娃,快起來玩去,奶奶給你留個棗花饃和包子”,我一聽奶奶這麼一說,就趕緊起來跑了。

扶風——年饃


在外面我玩了一會兒,雖然年炮聲隔三差五地響著,不遠處不知是誰放的禮炮,轟轟地飛上天空,綻放出五顏六色的花朵,給新年增添了喜慶的色彩。小娃們踢著鍵子,跳著繩,打著沙包,玩捉迷藏,三五成群地嬉鬧著。大人們有的打掃衛生,有的擦洗門窗。婦女們蒸著年饃,好一派祥和的新年氣氛。

不知我玩得肚子餓了,還是咋地,我老想著奶奶在我耳邊的話“給你留個棗花饃和包子,我喉嚨像手伸出來一樣,口水不停地向肚子嚥著。

我偷偷在灶房門口看了兩次,奶奶還拉著風箱,和正在案板上揉麵的媽媽說著話,我管不了那些,只想媽媽馬上把年饃從鍋裡提出來,我好好地吃上幾個。

一會兒,我不顧幾個小夥伴追拉,又從門外跑回來,一看媽媽把年饃從鍋裡提出來,冒著熱氣的饃,散發出一種清香的味道,這味道夾雜著蒸氣,充滿了灶房,撒向了院子的角角落落。

我顧不了許多,跑步來到荊笆前,一隻手拿著一個棗花饃,一隻手拿了一個油麵包子。因為奶奶說了,要給我一個棗花饃和一個油麵包子。

媽媽看見了,趕緊追出來,大喊著讓我洗洗手在吃,我根本禁不住香味的“誘惑”,也不管手髒不髒的,忙跑到大門外開心地吃去了。

那麼小的年饃,要吃飽,沒十個八個是不行的。可惜那時,你要吃雜糧年饃可以,要吃純麥面年饃就很困難。

扶風——年饃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歲月的流轉,時代的變遷,現在人們不愁吃,不愁穿,每年的年饃再也沒有一半麥面,一半玉米麵的。現在年饃花樣也多了起來,不但有傳統的棗花饃,還有油麵包子、菜包子、肉包子、豆腐包子等,大年初一不但吃躁子面,還吃餃子。

幾十年過去了,我也不知不覺的老了,但那年饃在我記憶裡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回憶幸酸的過去,想想現在的幸福生活,我們只有感謝黨,感謝社會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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