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0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老家許昌

文‖張延偉

前兩天上街,在巷子口偶然遇到一位推著陶瓷缸改制的炭火爐子賣烤紅薯的老人,一股烤紅薯特有的甜香味撲鼻而來。我經不住誘惑買一個趁熱吃了,和店鋪裡特製的電烤箱相比,還是這種老式爐子烤熟的紅薯接近於小時候吃過的味道。

我打小在“紅薯窩”里長大,始終對紅薯情有獨鍾。我一直覺得紅薯神奇:暮春時節,趁墒在地裡栽下一棵棵線繩兒粗細的獨苗,一倆月時間便抻秧拖蔓地長成綠油油一片,秋季裡就能收穫一堆堆的紅薯。特別是那些由紅薯衍生出的美味,更在寒冷的冬日裡帶給我們許多的歡樂和濃濃的暖意。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


“霜打紅薯葉”湯麵條

我肚裡的饞蟲早被勾引出來

小時候,冬天裡最愜意的事,莫過於吃一碗母親做的“霜打紅薯葉”湯麵條了。

天越冷,越能凸顯霜打紅薯葉厚實滑膩和筋道軟香的獨特味道,然而霜打紅薯葉又是可遇不可求的。收紅薯一般在農曆九月下旬,要先把秧子割除,有時直到紅薯收完也不見下霜,有時紅薯秧還沒割,一場突如其來的寒霜便使遍地碧綠一夜之間變成滿眼灰黑,紅薯葉都蜷縮著蔫吧在秧棵上。

當時學校放秋假,路邊枯草上厚厚的霜跡尚未退去,我和弟弟便跟著父母下地了。父母先為我們做示範,儘可能挑選那些相對鮮嫩葉多、葉面完整的紅薯秧稍,從一尺多長的地方掐斷,一把兒一把兒地捆紮停當,接下來他們開始割秧,採摘霜打紅薯葉的任務便落在我們兄弟倆身上。

回到家,母親把這些霜打紅薯葉用繩子穿成串兒或一把把分開呈“X”形掛在屋簷下,等自然風乾後再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我的心裡便也平添了一份牽掛。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

農村的冬天出奇得冷。屋外寒風凜冽、雪花紛飛,一家人守著火盆仍覺脊背發涼。傍晚到了飯點兒,母親問大家吃啥,我總是搶著回答:“紅薯葉面條!”

我跟著母親走進灶屋,只見她先從屋角的擱板上拽一大把乾紅薯葉放在瓷盆裡,從“溫罐”裡舀一大瓢熱水燙著;再挖一勺芝麻放鍋裡焙焦,倒進蒜臼,放進去一撮兒鹽疙瘩,吩咐我負責搗“芝麻鹽”,她則開始著手和些由小麥、綠豆、紅薯乾等摻在一起磨成的“雜麵”擀麵條。

等麵條在鍋裡煮過兩“滾兒”,母親把洗淨的黑紅薯葉丟進去,再勾點稀粉芡糊兒,撒些蔥花芫荽在上面,霜打紅薯葉特有的清香便隨著鍋裡的熱氣溢滿灶間,沁人心脾。

我肚裡的饞蟲早被勾引出來,趕緊猴急似的盛上一大碗湯麵條,再撒一小勺芝麻鹽在碗裡,儘管我先挑著黑紅薯葉吃,仍熱得嘴裡“嗤哈”個不停,偶爾一下燙得我連連跺腳,惹得母親哈哈大笑:“看你那饞樣兒。慌啥慌,今兒黑要能吃上兩大碗,鍋裡的黑紅薯葉隨你挑!”

一兩碗湯麵條下肚,我們一個個滿頭大汗、通身起暖,母親還要洗洗涮涮地忙活,我們則藉著熱乎勁趁勢鑽進被窩……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

做粉條時能品嚐到幾種美味

樣樣讓人垂涎欲滴

農曆十一月間天寒地凍,人們收穫的紅薯粉芡已經曬乾,便開始張羅著做粉條了。

生產隊依著村南頭的土崖一拉溜建有十來條窯洞,窯洞上面是曬場,北面是個大敞篷,敞篷兩頭各壘砌一個直徑四五尺的大鍋臺,煙囪穿過了敞篷頂。這裡遮風擋雨,成了人們做粉條的好場所。

沏糊、和糊、推糊、捶瓢、盤杆……做粉條程序繁雜,需要人手,更要力氣。對孩子們來說,能做的只是間或幫大人傳遞一下晾透的粉條杆,更多的則是跟著湊熱鬧,有時則會在大人和糊時趁勢拽一小塊兒粉團在手裡揉啊揉的,直到手上的灰垢把白粉團染成黑色。

當然,我們心中的那點小心思也早被大人看透。專門負責燒火的大伯往往會趁往爐子裡添煤的當兒,伸手從瓷盆裡抓一團拳頭大小的粉團,拍成厚厚的麵餅貼在堵火口的鐵板上。

約摸過去十來分鐘時間,便有香味兒從火口那兒飄溢出來,我們爭先恐後地擠到跟前,大伯樂呵呵拿開鐵板,把外表已被炙烤成黃色的麵餅揭下來,掰成幾塊兒遞到我們手裡。麵餅外焦裡嫩、筋道酥香,我們也顧不得燙嘴,一個個狼吞虎嚥,三下五除二就填進了肚子。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

曬場上往往有人曬粉條。我們瞅機會抓一把曬成半乾的碎粉條,用細鐵絲綁在高粱稈上,小心翼翼朝著敞篷頂上的煙囪伸過去,只聽“嗞啦”一陣響,粉條在煙囪躥出的熱浪燻烤下瞬間膨化,變得蜷曲蓬鬆,就像一朵盛開的白菊花,吃起來焦香酥脆。

按照慣例,輪到誰家做粉條,臨結束時一般都會趁勢“打燜子”,只要主人提前從家裡端來盛有蔥花、芫荽、小磨油或大塊豬油等佐料的陶瓷盆,孩子們就會耐心十足地等到收工。

打燜子就是把最後幾瓢下到鍋裡的粉條儘可能長時間地煮沸,用笊籬撈進盆裡,再拿兩根細木棍使勁攪拌均勻,一股濃郁的香味便四散開來,特別是趁熱吃,那種綿軟筋道、鮮美醇香的滋味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除了提前準備好碗筷的,有人用穿粉條的木棍兒挑著吃,還有人用手蘸了涼水直接抓著吃……一盆燜子頃刻間被“報銷”大半。

當然,吃不到燜子也不打緊,負責捶瓢的叔叔伯伯們會在最後一刻把瓢傾斜過來,讓剩餘的粉團貼著瓢沿慢慢流進鍋裡,煮熟後就成了又粗又長的“餘頭兒”,吃在嘴裡更香、更有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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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一鍋純紅薯粉芡做成的涼粉

那美味,令人慾罷不能、回味無窮

涼粉作為鄉間一種特有美食,雖登不得大雅之堂,卻一直深受人們青睞。現在大街上叫賣的“火燒夾涼粉”,三四塊錢也就吝嗇地夾那麼一點,還不知道是不是純紅薯粉芡做成的。小時候把炒涼粉當飯來吃,那才叫“過癮”。

我吃過的炒涼粉主要有兩種,因為原材料的不同,質量和味道也不盡相同。

一種是用純紅薯粉芡做成的。做涼粉時,母親先在灶上支起一口加滿水的大鐵鍋,再挖一大碗曬乾的粉芡倒進瓷盆裡,用手細細地搓碎,不留一點兒疙瘩,然後兌些溫水和成能自然流動的芡糊兒。

等鍋裡的水燒開了,母親一手端著瓷盆把芡糊兒慢慢倒進鍋裡,一手用筷子快速攪拌,芡糊兒遇到熱水很快變成透明的“漿糊”,而且隨著入水的芡糊兒增多,鍋裡的漿糊體積不斷膨脹,變得越來越稠膩。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

母親又把筷子換成擀麵杖,繼續不停地攪拌,當漿糊由白變成深灰色,完全和水融合在一起時,居然能把整口鍋都溢滿。

母親用勺子把這些漿糊舀進兩三個瓷盆裡,經過半晌時間的冷卻,再把瓷盆倒扣在案板上,用手對著盆邊和盆底兒輕拍幾下,糊團就完全從瓷盆裡脫落出來,光滑圓潤,粉嫩無比且彈性十足。這就是所謂的“涼粉”了。

做飯的時候,母親把涼粉切成小方塊兒,加入辣椒、蔥蒜等佐料,用大油煎炒,我們一人一大碗,趁熱吃起來香而不膩、潤滑爽口,令人慾罷不能、回味無窮。

而一種則是紅薯粉芡的“下腳料”做成的。收回家的紅薯首先要磨碎,再把裡面的粉芡過濾出來,有時候因為個別紅薯的質量問題,導致過濾在缸(池)底的粉芡上面形成一層灰黃色油脂狀的東西,人們稱其為“油粉”。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

油粉既不凝固,也不和純粹的粉芡融合,扔掉又太可惜,於是父親就把它們單獨撇在桶裡或盆裡儲存起來,讓母親分幾次把它們做成涼粉炒著吃。油粉畢竟不是純粹的粉芡,做成的涼粉吃起來甜中泛酸,也算是別有一番風味。

而今,老家已很少有人再勞神費力種紅薯,更別說用心去採摘霜打紅薯葉了,農村手工做粉條的場景更難見到。

飯店裡所謂的“霜打紅薯葉”,只是將鮮紅薯葉放進冰箱冷凍,再拿到太陽底下曬乾而已,黑倒是一樣的黑,卻根本吃不出純正霜打紅薯葉的味道。

兒時吃過的粉團烤餅、煙燻粉條、鮮粉燜子、粉條“餘頭兒”以及炒涼粉的美味,只能成為冬日裡一抹溫暖的記憶了……


這些垂涎欲滴的家常美味,瞬間點燃我的心

【作者簡介】張延偉,中國自然資源作家協會會員,現供職於禹州市國土資源局,業餘碼字為樂,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有文字散見於各級報刊和網絡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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