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1 上帝已死,死去的其實是你的詩和遠方


上帝已死,死去的其實是你的詩和遠方


大家都知道笛卡爾有句名句,叫“我思故我在!”,黑格爾也有一句“存在即合理!”

尼采也有一句被廣為流傳的話,叫做“上帝已死!”

哲學家是在用一整套嚴謹的邏輯體系,去嘗試著解決人類思想的邊疆遇到的一些問題,所以他們看似簡單的一句話,背後其實是一整套完整的邏輯體系。

在這個邏輯體系裡,每一次的定義和我們日常生活中理解的是完全不同的,自然整句話的意思也遠非看起來那麼簡單。

笛卡爾的我思故我在,是那個時代的人們第一次用理性主義,去探索和論證這個世界真相後,得出的結論。

客觀世界是否存在?我是否真實存在?我們看到的東西,真的就是真實世界的全部麼?

笛卡爾一一分析以後發現,這個世界可能都是虛幻的,除了“我”,因為我思故我在。

理解我思故我在,我們得先理解他是用什麼邏輯,證明了其他的“不在”。

只有理解了他們怎麼用他們的邏輯,去討論這些問題,去論證這些問題,才能真正明白什麼是“我思故我在”,什麼是“存在即合理”。

同樣的,還有尼采的這句“上帝已死”。

上帝已死,當然不是說上帝真的死了,也不是說宗教被科學給打敗了,上帝的權威不存在了,或者說人們的信仰崩塌,上帝開始死去。

而是人類面臨的更深層次的問題——我們活著的意義不見了。

用那句經典的雞湯來說,就是詩和遠方沒有了,只剩下生活的苟且了。

宗教在過去幾千年來,一直扮演著人類生存的意義供應鏈的角色——你為什麼要活著?你的詩和遠方是什麼?上帝告訴你。

宗教不僅僅告訴你人生的意義是什麼,還會教你怎麼去達到,每一個宗教對你與的行為規範,遇到問題後的價值排序,甚至於道德選擇,都有一整套完整的操作手冊。

那個時候,我們活著的意義很明確,每個人都有盼頭,都知道最後會去哪裡,人生是有終極目標的。

而我們生活中遇到的所有的苦難,挑戰,幸福,都只是達到那個終極目的的手段而已。

比如猶太人為什麼要把週日當做安息日?因為他們覺得通過這樣做六天,休息一天的時間節奏,可以模仿並靠近上帝,從而證明自己才是上帝的選民。

你看,生活和工作的方式,都只是達成人生目的的一種手段。

那個時候的人們,在我們看來是落後和愚昧的,畢竟工業革命之前,物質如此匱乏,文明如此落後,大部分人的生存條件都相對艱難。

而宗教,反而成為了他們理解苦難的方式。

但是反過來看呢?正是因為宗教,他們就算生存條件艱難,就算文明落後,就算死亡率高,物質匱乏,但是他們的內心是圓滿而幸福的,他們的人生——有歸屬。

他們的生活實在是艱難和苟且,但是上帝給了他們詩和遠方。

這一切,在文藝復興之後,在理性主義復甦以後,慢慢的變了。

理性主義讓我們從內心世界,開始向外探索,於是從洛克到笛卡爾,從牛頓到愛因斯坦,邏輯嚴謹而且客觀正確的科學一點點的主導著咱們文明的發展,並把它推上了快車道。

科學這種以理性主義為基礎的方法論,讓我們的生活得到了極大的便利,讓整個社會的協作體系幾十倍,幾百倍的告訴發展,讓我們的人口、平均年齡、物質豐裕度得到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它終究要對宗教下手的,也要對那些主觀世界的“我喜歡”和“我樂意”下手的,因為科學只有一個答案。

這個時候人們開始找不到人生的目標了,上帝這個代表著曾經人們人生終極意義的信仰已經死去。

如果說上帝代表著人生價值,那麼科學就代表著生活的手段。人生價值體系崩塌以後,這套生存的手段開始慢慢的主導著我們的生活。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哲學家,包括馬克思韋伯,包括尼采都在感嘆我們一個個都迷失於物慾橫流的社會的原因。

我們追求財富自由,是為了那個更加崇高的詩和遠方。但是慢慢的,我們只記得了財務自由,而忘記了詩和遠方。

我們之所以迷失,正是因為失去了人生的終極目標——我為什麼活著?我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那個曾經每一個人都可以用的人生意義——上帝,它已經死去。物慾橫流的世界,讓我們迷失在理性主義帶來的外在物質中,迷失在曾經的“手段”手中。

而大部分人,卻缺少尋找自己的“上帝”,明白自己的詩和遠方的能力。比如上世紀60年代,美國一代年輕人的迷失,也是因為這一切。

不過還好,總有英雄幫我們去開拓邊疆,去幫我們去重新尋找人生的意義系統。

他們就是哲學家。

從尼采到弗洛伊德,到榮格,到阿德勒,在這裡你可以尋找一條基於你自己內心的路,找到你自己的上帝。

再比如去找找休謨這一派,告訴你工具和理性其實不一定正確,理性主義背後還是有漏洞的,原來的上帝依然有讓你追尋的力量。

當然,上帝不止一個,內心的歸屬也不止一種,只要能讓你inner peace的,都可以是你人生的上帝,去古希臘找找皮浪,找找伊壁鳩魯,找找斯多葛也可以。

在過去,上帝是唯一的,可以是所有人的人生意義,但是現在,詩和遠方沒有統一的答案,你的人生可以是登山,因為山就在那裡。

你的人生可以是為人民服務,也可以是守護一個人,一個家,還可以是一門技藝的探索和傳承等等。

不過,上帝很安全,一代人又一代人幫你打補丁,那時候信仰宗教是不需要理由的,不信才需要理由。

但是現在的詩和遠方很脆弱,得時刻面臨理性主義的批判——這樣的人生值得麼?為什麼?背後有原因麼?

人生的意義,既虛無,又充實,既強大,又脆弱。

終究,你相信什麼,你就要堅持自己相信什麼,直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把它寫在墓誌銘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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