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9 杜甫家族,一直很忙

在氣勢恢弘的唐朝詩壇,杜甫家族無疑是最具黃河精神的一個家族——孤狂桀驁、俠烈自信。

杜甫家族,一直很忙

杜甫的祖父杜審言,是初唐詩壇“文章四友”(杜審言、崔融、李嶠、蘇味道)之一。四人中,以杜審言成就最高,也最狂傲自負。杜審言和蘇味道常有詩詞唱和,但他卻看不起蘇味道,《新唐書·杜審言傳》中記載:

蘇味道為天官侍郎,審言集判,出謂人曰:“味道必死。”人驚問故,答曰:“彼見吾判,且羞死。”又嘗語人曰:“吾文章當得屈、宋作衙官,吾筆當得王羲之北面。”

蘇味道任天官侍郎時,有一次杜審言參加官員的預選試判,出來後他對旁人說:“蘇味道必死。”聽到這話的人大驚,忙問是何原因。審言回答說:“他見到我的判詞,應當羞愧而死。”審言還曾說:“我的文章使屈原、宋玉的賦也成為部下,我的書法使王羲之也成為學生。”

杜爺爺這樣狂妄自大,難免招人嫉恨,可他恃才放曠,根本就沒有防人之心,並因此給家人帶來了災難。

杜甫家族,一直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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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審言被貶為吉州(今江西吉安)司戶。在司戶任上,又和群僚關係不和。司馬周季重和員外司戶郭若訥合夥陷害他,逮捕他入獄,想找個藉口處死他。杜審言的兒子杜並,年僅13歲,性情剛烈,決心為父報仇,趁周季重等人聚宴時,偷揣著刀子行刺周季重。周季重遇刺身死,杜並也被殺害。周季重臨死時,嘆息說:“我不知道杜審言有這樣俠烈的孝子,是郭若訥害我到這個地步!”杜審言因此被免官,回到東都洛陽。

杜審言雖然經歷了喪子之痛,但狂傲依舊。杜審言病危時,詩人宋之問等人前來看望慰問,他卻說道:“上天不公,害得我這麼苦。不過,有我在世,在詩文上一直壓著你們,現在我就要死了,你們可以出頭了。可惜的是,沒有一個真正有才華的人能接替我啊!”

杜甫是杜審言的孫子,父親為杜審言長子杜閒,自然也繼承了杜氏家族的遺傳基因。他晚年流落到四川成都,寓居城西浣花溪畔的草堂,好友嚴武任成都尹後,他的生活才有了依靠。杜甫常到嚴武府喝酒解饞,一次,杜甫喝醉了,登上嚴武的坐具,瞪起眼睛向嚴武說:“嚴挺之居然有這樣的兒子!”嚴武脾氣暴躁,馬上回擊道:“杜審言的孫子,妄想捋虎鬚是吧?”但他向來尊重杜甫,事後並未怪罪。

杜甫家族,一直很忙

杜甫的簡傲放達可見一斑。

身處鏗鏘大唐,杜甫如同黃河一樣桀驁與豪邁。少年時,“庭前八月梨棗熟,一日上樹能千回”(《百憂集行》);年輕時,“性豪業嗜酒,嫉惡懷剛腸”(《壯遊》);長安求仕遇阻時,狂喊“儒術於我何有哉,孔丘盜蹠俱塵埃”(《醉時歌》);晚年飲酒墜馬摔傷,仍自鳴得意“向來皓首驚萬人,自倚紅顏能騎射”(《醉為馬墜,諸公攜酒相看》)。

孤狂秉性,一生不改。

超強的自信自傲,成就“世上瘡痍,詩中聖哲,民間疾苦,筆底波瀾”的詩聖,成就了黃河流域最具傲岸風骨和俠烈情懷的杜氏家族,成就了唐朝詩壇上的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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