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4 斷親:在農村,為何有些至親的親戚,走著走著卻散了?

圖:來自網絡


去年3月8日,父親得了腦血栓和糖尿病,出院的那天,醫生反覆告誡:這種病必須忌口(大酒大肉),否則,將會帶來可怕的結果。可是喝酒上癮的父親就是忌不了那口酒。


斷親:在農村,為何有些至親的親戚,走著走著卻散了?


母親是個心細的人,從父親得病開始,母親就調配各種伙食,既要讓父親吃飽吃好,還要控制好血糖,但父親的表現很令人失望,總是趁母親去田間忙碌時,一瘸一拐的跑出去,到村裡的商店去買酒,然後偷偷地喝,母親氣的和他吵架,但還是收效甚微,母親在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床底下、櫃子裡和沙發底下,都是空酒瓶。


醫生的話沒錯,父親也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最終在去年12月15日再次犯病。


從醫院回來的第九天,就離開了世界。這裡,我想表達的不是父親的病情,而是人與人之間的真情。


從父親發病到離世這9個月的時間,來探望過父親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妹妹(我的姑姑),一個是媽媽的妹妹(我的姨媽),此外,再也沒看到任何的身影。



父親有弟兄姊妹7個,媽媽有5個,這麼多的親戚,在父親生病的日子,竟然都集體失聲,沒有任何動靜。


母親難過的說,如今的社會就是如此現實,當你飛黃騰達時,大家都像眾星捧月似的待你,當你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直接上演“人走茶涼”。


在我年幼的時候,父親是村裡的幹部,那時,經常看到村裡的鄉鄰,三天兩頭到我家噓寒問暖,但父親是個忠厚的人,他秉公辦事,雖然有一些人反對,但更多的人還是比較愛戴他的。但父親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喝酒,每次母親說起,他總會說:“我不抽菸,也不打牌,我就這點愛好,你就別再說了!”


小學時代,父親在家裡辦了養豬場,也是村裡的第一個萬元戶,善良的父親,幫過很多貧窮的人,也幫過不少親戚。記得我上四年級的時候,村東頭的一位大叔,因為得了闌尾炎,急需到醫院開刀,但卻交不出百把塊錢的手術費,父親聽說後,馬上騎上自行車,趕到鄉里,替他交付了費用。



斷親:在農村,為何有些至親的親戚,走著走著卻散了?


令我記憶最深的是這兩件事,第一是我的小叔,他從相親、定親到結婚,都是父親一手操辦的;第二,是我大姑家的表哥,當年考上大學,家境貧困的大姑哭著跑來找我父親,父親也是二話沒說,借錢給了她,使表哥安然上了大學。


父親的養殖,也慢慢發展到養羊養雞和養牛。記得我上初中和高中的時候,每逢過年,家裡熱鬧的不得了,父親的笑聲,每天此起彼伏。


但家中的變故,卻突如其來地臨到了父親身上,他好心為一個辦廠的同學擔保,結果,那同學卻捲款而逃。父親從一個“有錢人”頓時變成了一個“窮鬼”,當時出來賠淨所有的家當之外,還負債20多萬元。


誰知禍不單行,那事過了一個多月之後,父親開著三輪車去賣麥麩時,沒想到路上翻車,大腿骨被壓成粉碎性骨折,成了一個瘸子。那年,我讀高二。


不知道是我敏感,還是什麼原因,從那以後,我昔日喧鬧的家,變得門前冷落鞍馬稀。


日子再難,總要埋頭向前。我考上大學的時候,當年的表哥已經在徐州做了一個部門的主任。當母親提出借錢的時候,表哥說,他目前按揭買了兩套房子,壓力也很大,說著,從兜裡掏出三百塊錢,說是送給母親了,母親是哭著回家的。


原以為,你以真情待別人,但事實並非如此。母親回來告訴我:“別人越是瞧不起咱們,你就要努力活成他們嫉妒的樣子!”


但我還是辜負了母親的期望,到如今,我還過著漂泊的日子。雖然收入尚可,但想在南京立足,尚需一些時日。


我親表姐、表弟、表哥、表妹,加起來有近30人,但自從我畢業後,沒有任何一個人和我主動聯絡過,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問我現在過得怎樣,我們都有彼此的電話和微信,卻在現實的世界,把最純粹的親情,活成素不相識的樣子。



弟弟還算幸運,在蘇州和弟妹開了自己的裝潢公司,去年賺了一百多萬元,姨媽和三姑知道後,就找到母親,委婉地表達了想借錢給兒子買房子的意思。被母親一口回絕了。


人種的是什麼,收的也是什麼,你用什麼量器給別人,別人也用什麼樣的量器給你。


往年,春節期間,我幾乎要拿出一個月的工資,每個長輩家我都要串一遍,拿著好煙好酒,怕他們挑理。而當父親病重的日子,他們一個個故作不知,讓人心寒。妻子說,今年過年我們誰家都不去,他們那樣對父親,我們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


以前,我一直認為姑姑跟我很親很親,人常言,姑表親輩輩親,死了姑姑連著筋,但從如今看來,我的判斷是絕對錯誤的。


斷親:在農村,為何有些至親的親戚,走著走著卻散了?


母親說,人心都是互換的,人只有在難處時,才會知道誰是真心對你的,對那些不知感恩、嫌貧愛富、趨炎附勢的親戚。該斷就斷,人的精力是那樣的有限,有一兩個真心待你的,就夠了。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