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8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你說怎麼會有人放著好好日子不過,一天到晚折騰事呢。

今天給大家說說她的經歷吧,說出來舒坦一些。

為了紀錄方便,我第一人稱敘述。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小魚,那板兒北極蝦呢?親家不是拿來兩板兒?”

我正做夢呢,婆婆粗獷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嚇得我一激靈。

“小魚?那板兒北極蝦呢?我怎麼找不到?”婆婆的聲音又傳來,我拉過被子,裝作聽不見。

婆婆終於抬起沉重的大腿,急步走了過來,“我問你話呢!那板兒北極蝦呢?”我抬頭看了一眼她那泛著光的油餅大臉,不滿地說:“媽,我睡覺這麼費勁,你就不能小點聲,或者等我睡醒再問?”

“小孩子家家的,哪有那麼多事兒,適應適應就好了!”婆婆斜暱的目光掃過我,不屑地說。

我知道她又嫌我嬌貴了,像她這種一沾枕頭就呼嚕震天響的人,怎麼能懂睡眠輕的痛苦?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我眼皮不抬地冷哼一聲,心裡卻已把反駁的話說了十八遍。

“蝦呢?”還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送人了,一板兒還不夠吃嗎?我過敏又不能吃!”我真看不上婆婆這摳搜樣兒,至於嘛。

“你怎麼也不告訴我就送人呢?那一板兒蝦兩百多塊錢呢!送誰了你?是不是又讓你媽拿回去了?”婆婆的臉就和熱水焯過的蝦一樣,熱騰騰地冒著紅氣兒。

我的蒼天,一板蝦而已,我還得和你報備才能處置?這是我媽買的,就算讓她拿走又怎樣?你管得著嗎?

一萬頭草尼馬在我心裡呼嘯而過,她要不是我老公的媽,我絕對得問候一下她全家!我吞了口唾沫,把她推出了房間。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我和婆婆的樑子,還得從頭說起。

李學成是我的高中同學,也是我的初戀。儘管他是學渣,但我依然被他的外表所俘虜。

為此,我拒絕大學同學的求愛,一門心思守著這個修車工男友。畢業後,他向我求婚,並決定為我而創業。

不得不承認,我當初狠狠感動了一把。而且李學成在修車方面的確有兩下子,連一向眼界不低的爸爸都全力支持我們開修車行。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可李學成剛付了房子首付,修車行的四十萬就只能東拼西湊。最後湊齊時包括婆婆的棺材本十萬,我爸媽借給的十萬,還有兩個朋友的,一人十萬。

那時我還在做文員,工資不高,但學歷和家境都碾壓李學成,配他是綽綽有餘的。可不知為什麼我這麼幫扶李學成,到了婆婆嘴裡,卻成了“賤貨”。

李學成跟我解釋,他們老家把便宜說成賤,婆婆的意思是我沒要彩禮,是一分錢不花娶進門的媳婦,沒別的意思。

的確,婚前我和李學成同居懷孕,確是分文不要地嫁給了他。那是因為我知道李學成沒錢,婆婆守寡多年,也是宦囊羞澀。

她曾因此標榜我是全村第一好兒媳,如今卻和外人說我是“賤貨”,即便沒別的意思,聽著也刺耳!

懷孕後,醫生說我身子弱,建議辭職養胎。李學成和我爸媽都要我遵醫囑,最後我被逼辭了職。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從兩個月就開始吐,而且越來越厲害,時常抱著垃圾桶不鬆手。

原以為熬過三個月就好了,可慢慢的,我卻連喝水都吐了!胃粘膜被我一次次嘔破,吐出暗紅色的血來,李學成嚇破了膽,趕緊送往醫院養胎。

爸媽還沒退休,修車行又處於起步階段,李學成整日忙成狗,伺候我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婆婆頭上。

可讓我意外的是,李學成三請五求的,婆婆愣是沒露頭兒,說是身體不好!這話是騙鬼呢?前幾天我還聽說她跳廣場舞呢!

無奈之下,我爸媽只好白天請護工,晚上和李學成輪替著照顧我。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時期,我的婆婆,沒有伸手幫忙。所以,我對她沒有情分!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孕七個月,我才開始大口大口地吃飯。李學成樂呵呵地伺候我,產檢也儘量陪同。

那天李學成推掉飯局,特意陪我去醫院,恰好碰到他一個懷孕的女同學。

那女的告訴我們附近有個診所可以查孩子性別,特別準,她已經測過了,讓我也去查查,李學成大呼贊同。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在他的堅持下,我們檢查完畢就去了診所。果然,診所生意火爆,逼仄的小屋外頭等滿了男同志。當我告訴李學成,我懷的是兒子時,他一蹦三尺高,就差抱著我掄圈兒了。

我故作嫌棄地問他:“怎麼?要是個女孩,你就不喜歡?”

“怎麼會啊?只要是咱們的孩子,我都喜歡!”李學成眼裡掠過一絲異樣,繼而又一臉寵溺地看著我。

奇怪的是,幾天後,婆婆突然來了。

那天我睡到日上三竿,肚子餓了才起來找食兒。門鈴忽然響了,我從貓眼兒一瞅,竟是婆婆。

我充耳不聞,但她使出吃奶的勁兒拍門,顯然是知道我在家。無奈之下,我開了門。

“媽,你怎麼來了?”我笑著問。

“我來伺候你啊小魚。哎吆,你看看這小臉兒,都餓瘦了!”她徑直走進客廳,放下髒兮兮的大編織袋,伸手來摸我的臉。

我脊背發涼地躲過,尷尬地笑笑說:“媽,你先坐下喝口水吧,我叫學成回來。”

“叫他回來幹嘛?修車行才開始賺錢,他忙著咧。來,我看看我的乖孫子。”她說著竟撩開衣服摸我的肚子。

孫子?我的心抽抽了一下。

“媽,你怎麼知道是孫子?”我緊接著問。

“額,不是都那麼說嘛,肚子尖是兒子,肚子圓是丫頭!你看你這肚子尖的,肯定是孫子啊,哈哈!”婆婆爽朗的笑聲讓我放鬆了警惕,大概是我太緊張,現在哪還有那麼重男輕女的家庭啊。

攆婆婆走已不可能了,現在是關鍵時刻,如果她能好好伺候我,也挺好。畢竟月份大了,我身子沉,老等著李學成回來做飯也不是個事兒。

就這樣,婆婆入住了我們的小家,萬萬沒想到,噩夢才剛剛開始。

婆婆嘴碎,愛挑毛病,說話不過腦子,沒禮貌,像北極蝦這樣的劇情,幾乎三天一更!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那天晚上,我特想吃小籠包,就和李學成撒嬌,讓他去買。他二話沒說,穿上羽絨服就要下樓。

婆婆老鼠似地從臥室躥出來,吼道:“都八點了,出去幹嘛?大冷的天再感冒了怎麼辦?吃什麼小籠包,願吃包子,我給你熱熱前天包的!”

“媽,八點不晚,又不遠,我去去就回。”李學成一邊戴帽子一邊笑眯眯地說。

“我說不許就不許!”婆婆大拖鞋一跺,氣呼呼地跑到學成跟前,把他的帽子薅下,又把他的羽絨服拽下,轉身扭進廚房給我熱包子去了。

李學成看著我噘起的小嘴,把我拉進房裡陪笑道:“老婆老婆,你別生氣,明天我給你捎回來,行不行呀?氣大傷身,再傷了我寶貝兒子可咋辦呀,嘿嘿。”

我想起婆婆平日裡的照顧,硬生生將火兒壓了下去。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第二天,李學成出去上班,婆婆倒和我“攤牌”了。

“小魚?”

“小魚?”

啪。電視被關了!我正看《愛情公寓》笑得前仰後合呢,她幹嘛把電視機關掉?

“你幹嘛?”我大聲吼她。

“我叫你好幾遍了,你聽不見嗎?”婆婆比我還火,那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還圓!

“我沒聽見!”聽見也裝聽不見!我從心裡說出下半句。

“你回過頭來,看著我,我得好好教育教育你!”她一本正經地命令道。

什麼?教育教育我?爸媽養我這麼大是為了讓你教育的?我別過頭去不理她。

她竟趿拉著拖鞋跑過來,捏著我的嘴,把我的臉搬正!我眨巴著眼睛,一下扭開臉,肉被她捏得生疼。

“你幹什麼?弄疼我了!”我不覺眼淚汪汪。

“長輩說話你得看著我的眼睛,這是最起碼的禮貌!我告訴你,你往後不許要求學成給你買這買那,他是個男人,不是你的傭人!反倒是你,應該守婦道,洗衣做飯這是你的活兒,從明天開始,你得幹起來!”

“憑什麼?”我顧不得沉重的身子,一下從沙發上彈起來反駁道。

“就憑我是你婆婆!”她的眼神犀利,容不得我犟嘴半句。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那天晚上我跑回了孃家,李學成來接我,被我媽罵了個狗血噴頭。

他點頭哈腰地保證,絕不再讓婆婆欺負我。

“要麼她走,要麼我走!你選吧!”我眼淚滂沱地說。

“小魚,你也忒狠了吧?她是我媽啊,你可真能說得出口!”李學成面露不悅,我的心也涼了半截。

我們第一次吵架竟是因為婆婆,潛意識告訴我,她比小/三難對付。

我沒有跟李學成回家,往後的日子,他天天買了水果營養品來看我,但我就是不鬆口,直到女兒出世。

“女兒?真的是女兒?”李學成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再三問護士。

“是的,招商銀行啊,高興吧?”護士甜甜地笑著說。

高興?我看他的臉已經拉成了驢臉!門外還有另一張超大號胖驢臉,是婆婆的。

他們各自傷神了幾分鐘後,突然提出讓我回家坐月子。

“不用了,還是回自己家吧。”我媽賭氣地說。

“別,親家母,回我們家吧,哪有上孃家坐月子的道理?”婆婆笑眯眯的,臉上的橫肉擠在一起,就像過年的臘腸一樣,乾巴巴的。

“回去也行,你們得好好伺候她娘倆,出了月子要一家一週。”媽媽語氣緩慢卻堅定。婆婆點頭表示同意。

第四天我和女兒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

月子裡婆婆對我不錯,女兒乖,李學成也體貼,我恢復很快,自然心情不錯。

那天晚上李學成抱著我,寵溺地說:“小魚啊,我發現咱閨女就是個福星啊,她一出生,修車行的生意就翻了一倍呢!”

“是嘛?哎,說不定兒子能更好呢。你說那些庸醫,怎麼七個月還能看錯性別,要是能告我們就應該去告他!”我氣哼哼地說。

李學成笑呵呵地颳了一下我鼻子,說:“無所謂了,他們也是偷偷賺錢。現在啊,最好是你把手頭的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轉給我,這樣他們倆股東就沒有話語權了,我可以大展拳腳,管它兒子女兒,修車行都能大賺一筆!”

“小魚?”

我實在太累,竟然聽著聽著睡著了。

出了月子的第一週我就回孃家了,爸媽天天換著花樣地做飯給我們吃,我的奶水和體重都呼呼得。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第四周時爸爸陪我回家,孩子留給媽媽看著。

婆婆和李學成看我雙手空空,一臉懵逼地問:“孩子呢?”

“孩子歸我,修車行歸我,這個你簽字吧。”我把離婚協議拍在桌上,李學成的臉頓時綠了。

他兩眼瞪著我,惡狠狠地說:“你搞什麼鬼?”

“搞鬼的是你吧?”我毫不畏懼。

問題源於那次孕檢。

他那個同學我一個月前碰見過,她左臉有塊胎記,又站在我前頭,所以印象深刻。那次醫生說她寶寶才倆月,怎麼才一個月的工夫,她就能檢查性別了?

之前李學成幾次提出去檢查孩子性別,我都沒同意。在我心裡,男孩女孩都一樣,但顯然李學成不這麼想。

於是我留了個心眼兒,把女兒故意說成兒子,大不了讓診所背鍋。果然,婆婆後來就來了。

生了女兒他們卻讓我回家坐月子,我本來挺感動,直到那次李學成提出轉讓股份的事,我才清醒過來,原來是打的這個算盤。

當初成立修車行,朋友為支持李學成就說錢可以入股。我爸媽的錢也就隨即成了股份,這樣我們四個每人手裡有百分之二十五。

短短兩年,修車行進賬超過三百萬,李學成就是想從我手裡把股份糊弄走,再一腳把我踹掉。

不得不說,我小瞧了金錢的蠱惑,也高看了李學成對我的感情。

可我已經有了孩子,必須為自己打算。我把這事告訴爸媽,他們為我出謀劃策,陪我演了這場戲,又為我爭取到了收購朋友股份的時間。

而我要離婚的真正原因是,李學成在我懷孕不久就出/軌了。

“老公,要麼婆婆走,要麼我走!你選吧!”

修車行的修車工都是他招聘的,我只招聘了一個職位——財務,算給自己埋一根眼線。

眼線不但給了我李學成偷稅漏稅的證據,還告訴我他外頭有人了,所以我才能早做準備。

李學成聽我說完,兩眼一抹黑,差點厥過去。婆婆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了眼。

能怪誰呢?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非得出/軌,還算計我!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說

婚姻當中,最可怕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忍讓,是遭遇背叛之後的固執。

已經受過傷,何苦不放過自己,小魚乾脆利落,爭取自己應該得到的。

未來的她獨立,幸福,不會再承擔這家人帶給她的破事。

冷暖自知,善待自己。

最後啊,祝我們號裡的女神們,節日快樂!開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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